“睡觉吧。”

  陶嘉月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的不知所措,反握住白藏纪的手敷在脸上,同时又往他怀里挤了挤。

  “我睡不着,泉生。”

  “怎么了?”

  “我心里乱。”

  他摸了摸白藏纪的胸膛,“你不乱吗?”

  “……”我的心很平静。

  陶嘉月的手向下滑过,“泉生,你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好吗?”

  白藏纪感受到他不安分的手,在它即将伸向危险地方的时候猛地抓住,嘴炮脱口而出:“你确定自己需要的是一个睡前故事,不是睡前运动?”

  白藏纪说完自己都惊住了,自己是中了魔障吗?

  陶嘉月的脸烫的冒烟,想着反正黑夜里也看不清双方的表情,索性不要脸了。

  “我看小说里,都有感觉的,我看你有没有感觉。”

  “我有什么感觉?”

  白藏纪满脸黑线,抓着陶嘉月的手只觉得抓住了一个烫手山芋,松也不是握着也不是,简直不知道该往那里放了。

  陶嘉月有点生气,白泉生怎么这样问他,这叫人多不好意思?

  然后他又有点委屈,白藏纪对他没有感觉,这正常吗?

  还是说自己没有一点魅力?

  他凑近了看白藏纪,终于在夜色里发现他紧抿的唇瓣。

  陶嘉月贴上去亲了亲,“泉生,你的嘴唇好软。”

  “……”

  白藏纪感觉头皮有点发麻,还没开口说话,陶嘉月就又凑了上来吻了吻。

  “我可以咬一咬吗?”

  白藏纪只觉得一股邪火从下三路窜了上来,直冲心底头顶。

  他伸出手抵住陶嘉月的额头,“你要是真的睡不着就玩会儿手机吧。”

  “……!”

  陶嘉月生气了,翻身转过去不再看白藏纪,他想着等白藏纪过来哄自己,自己再原谅他,然后两个人赶紧睡觉。

  可是等来等去都没等到白藏纪过来揽他的肩膀。

  躺在床上的白藏纪忍了忍,看着黑暗中毛绒绒一团陶嘉月的后脑勺,实在是没忍住,掀起被子摸黑去了浴室。

  陶嘉月挺起身看过去,又缩进被窝里蒙住头。

  泉生……去干嘛了?

  陶嘉月觉得脸有点发热,在心里吐槽白藏纪假正经,明明是有感觉的嘛,那就不能说是自己没有魅力了。

  赶明要再问问娄雨柳他们,陶嘉月想着想着就打起了哈欠,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白藏纪在浴室随便冲了个冷水澡,不知道是不是生性散漫的缘故,他其实很少有欲望。

  跟陶嘉月在一起后,每每有感觉都会觉得十分羞耻,在他心里陶嘉月还是一个孩子,两人之间心理年龄差了将近六岁,白藏纪实在是下不去手,也害怕自己伤到了他。

  只是没想到陶嘉月现在竟然直接刻意撩拨他了,白藏纪拿毛巾擦了擦头,这样下去不行。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鼓起来一个小小的鼓包,陶嘉月已经睡着了,只留下一颗小脑袋露在外面,小夜灯开着为他照明,白藏纪就着柔和的小夜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把夜灯关掉。

  把人搂在怀里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陶嘉月下来的时候白藏纪已经做好了早饭。

  那朵月季正被他精心的照料着,到现在竟然也没彻底枯萎。

  陶嘉月叼着三明治,看白藏纪折腾那朵花。

  “它可以活下来吗?”

  “不可以。”

  “……那怎么办?”

  白藏纪推给他一杯牛奶,示意他喝了。

  “要么就等它彻底枯萎,要么就做成干花。”

  陶嘉月看着花瓶若有所思:“泉生,我们不要这个了。”

  “嗯?”

  白藏纪抬起头,倒是没想到陶嘉月会说出这种话,前几天他还宝贵的不得了呢。

  陶嘉月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我,买了月季的种子哦,等到了我们种在园子里好不好?”

  这么个小破房子,陶嘉月已经彻底爱上了它,因为这是他跟白藏纪的家。

  “你会种吗?”

  白藏纪看了眼时间,他今天要去公司拍一个广告。

  陶嘉月愣了一下,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似的:“就……撒在地上不就行了?”

  白藏纪乐了一下,“我觉得不错。”

  陶嘉月撇了撇嘴,端起牛奶猛喝了一大口。

  “好了,我等会儿就做功课怎么种!实在不行就把我家的园丁叫过来弄。”

  陶嘉月心想,等白藏纪一走他就打电话回老宅,什么名贵花种最好也移植点过来!

  白藏纪不理会他这三分钟热度的雄心壮志,见他把牛奶喝光了,摸了摸他的头。

  “你呀,还是别瞎折腾了,我去公司拍广告了,你乖乖的,上完课没事可以来找我,找不到就给刘婵打电话,知道了吗?”

  陶嘉月看着自己头顶的手,往上吹了口气。

  “知道了!”

  是不是在养儿子啊你,白泉生!别批爹皮说话,他今年大学不是幼儿园!

  陶嘉月送白藏纪出门,等到连人带车都走没影了,才不情不愿的转身回去。

  刚在屋子里坐了没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陶嘉月半截身子都摊在桌子上,摸了摸枯萎的花瓣,百无聊赖的说了声进来。

  带着墨镜的黑衣男人鞠了一躬:“少爷。”

  “这是昨天的照片。”

  男人说着,捧起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让陶嘉月过目。

  陶嘉月这才猛地起身,带着点开心的模样,急忙接过来拆开。

  里面是厚厚一沓的照片,都是跟踪白藏纪的狗仔和一些私生饭偷拍的。

  “怎么这么多?”

  陶嘉月一张一张的翻看着,这上面大多是他跟不同人的同框,有的模糊有的清晰,更有些十分刁钻的角度却很好看的。

  陶嘉月翻看了一遍,留下自己满意的,从电视柜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相册,一张一张的塞进去。

  “白少最近在网上小火,拍照片的就多了。”

  男人犹豫了一瞬,“其中百分之八十的偷拍都是源于一个狗仔,他一直在疯狂抓拍……”

  陶嘉月皱了皱眉,把淘汰下来的照片又装进文件袋里递给他。

  “以后别让他拍泉生了。”

  杨符点了点头,双手接过文件袋塞进怀里,想了想还是开口询问:“为什么少爷不直接制止他们的行为,想看泉生少爷的照片的话……”

  陶嘉月开口打断他,“从他们团队里禁止发出照片就行了,他们想拍就拍呗。”

  “刚好我也看了……”陶嘉月咳嗽了一声止住这个话头。

  “再强调一下,让那些人尾巴缩紧点不要打扰他正常的生活,谁被他发现了就不要再在业内混了。”

  “是。”

  杨符叹了口气,这样弄的狗仔们也很无语,而且这算不算变相的一种监视……但是他不敢说,所以他只能拿着被陶嘉月退回的照片退下。

  等人走了,陶嘉月这才翻出了一把剪刀,把塞好的好看照片又拿了出来,刚刚他看到一张超级好看的照片,可是边角竟然带了顾凌这颗老鼠屎,简直不能忍!

  他仔细的用剪刀把顾凌裁了下来扔进垃圾桶,然后哼着歌把照片又塞了回去。

  他当然知道杨符欲言又止的是什么意思,但天地可鉴虽然他每分每秒都想看到泉生,但是他哪有胆子敢监视对方,只不过是从狗仔手里截掉照片而已……

  陶嘉月对着空气点了点头,嗯,他只是一个收集者。

  反正狗仔也是要拍的,他要过来看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