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藏纪配合的往后仰了一下头,“我错了,手下留情。”

  “嘁,勉强原谅你吧。”

  陶嘉月趴在白藏纪身上,除了被撞的腿骨一阵一阵痛,全身都舒服。

  “那是在干嘛?”

  “快看!!!”

  “这也太甜了吧呜呜。”

  周末学校给了学生们放风的时间,街道上的人们很多,白藏纪背着陶嘉月在人群中十分引人注意。

  几个女生窃窃私语,有的还捂着嘴笑了起来。

  陶嘉月上一次被白藏纪背着是在深夜,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这次大白天的,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看来看去,脸皮上很快就泛起了红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埋在白藏纪的肩膀上。

  “泉生,要不然我下来自己走吧。”

  陶嘉月之前参加各种宴会和酒会也会被人围观,可是那时候的境地与现在完全不同,听着那些女孩子说的话他只觉得羞耻极了。

  白藏纪知道他不好意思了,但是也没由着他,默默的拐进了另一条清静的小巷子里。

  喧闹的街道就此远离,动物的鸣叫变得清晰,婆娑的树影落在斑驳的墙面上,不知道谁家种的果树探出了外墙。

  没了人群,陶嘉月又大胆了起来,抬起一只手去打人家的果子。

  “你怎么这么淘气。”

  “不要再把手弄伤了。”

  白藏纪笑骂他一声,却是抬头看了看深蓝的天空,“马上就到家了。”

  以前从来没发现,生活中处处都是美丽的风景。

  陶嘉月在他的脖颈边蹭了蹭,“泉生,你累不累?”

  “要不然我下来你歇会儿吧。”他说着伸手摸了摸白藏纪的脑袋,有些许濡湿的水意。

  “不累的。”

  “你感觉怎么样,还是很疼吗?”

  陶嘉月侧脸趴在白藏纪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墙角不断滑过的花纹。

  “不疼了。”

  有点心疼,白藏纪都出汗了。

  白藏纪突然的下蹲的动作吓了陶嘉月一大跳,手里托了一路的雪胖子都差点弄掉。

  “泉生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呜呜呜我下来自己走吧。”

  他真的没有这么娇气。

  白藏纪制止住陶嘉月想要离开的动作,不让他的脚下地。

  “别动。”

  小孩胡乱动的那个雪胖子都差点糊他脸上。

  “嘘,我在给你偷花呢。”

  小巷子走到了尽头,转弯处是一户人家,门口种了几株月季。

  白藏纪弯下一只腿,一只手慢慢把挑选的那只月季旁的尖刺掰掉,最后摘掉花朵晃了晃。

  他刚走进这个巷子的时候就看到了转角的这些花儿,诚然陶嘉月说不知道能给自己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能给他什么,但是看到这朵花,就想送给他。

  他摘掉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心里向主人家道了个歉,然后回头递给了陶嘉月。

  后者呆呆的接过了,白藏纪这才勾起唇角,手臂重新穿过陶嘉月的腿弯,轻轻把人往身上颠了颠。

  陶嘉月接过花,激动的另一只手上的雪胖子都差点丢掉。

  他呆愣的看着手里的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把雪胖子往白藏纪嘴边递了递:“泉生,你把这个吃掉吧,给你留的。”

  白藏纪不太爱吃这些东西,可是没办法拒绝陶嘉月,见他都拿了一路了,只好默默开口就着陶嘉月的手吃掉。

  陶嘉月腾出了手,双手捧着那朵花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越看越开心。

  “泉生,它好好看。”

  “有这么好看吗?”

  以前的陶嘉月也是这样,总是会为微小常见的事物感动。

  “好看!”

  陶嘉月把花捧到白藏纪面前,“呜呜呜,泉生,你对我真好。”

  红色的月季伴着墨绿色的花枝躺在陶嘉月白皙柔嫩的手心里,白藏纪一时分不清是花朵衬托了手指,还是手指衬托了花朵。

  他看了这双手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真好看。”

  陶嘉月捧着花满心欢喜,心里暗暗记下了小日记,隐痛的腿腕已经被他抛在了十万八千里。

  摘了花以后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白泉生家里,一路上遇见许多长辈,陶嘉月又不好意思的缩在白藏纪背上,惹得其他人越发好奇。

  “怎么回事?”

  白藏纪背着陶嘉月直到把人放在了沙发上,惹得不明白什么情况的白母十分着急。

  “这是怎么了?”

  “被撞了一下。”

  白藏纪简单说了一下就蹲在陶嘉月旁边给人脱鞋,方才在大街上其实没看太仔细。

  两个孩子吃过午饭已经睡了,白母听白藏纪说被撞了一下吓了一大跳,赶紧翻箱倒柜的去找医药箱去了。

  “别、泉生,我的脚没事。”

  看着白藏纪给他脱了鞋,陶嘉月有点不好意思,最后还是开口说道:“那个泉生,还是先给它放一下吧,我怕它待会儿枯萎了。”

  “……”

  “你重要还是这朵花重要?”

  陶嘉月不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当然是我比较重要,可是这朵花是你送我的,现在比较重要,已经要蔫了。”

  他说着轻轻摸了摸花瓣,最外层边缘已经有点发黑了。

  很好,如果陶嘉月说出来花比较重要白藏纪可能就要敲他脑壳了。

  他叹了口气,真是拿陶嘉月没办法,只好接过那朵花,弄了点淡盐水给放进去。

  “泉生,你干嘛还在侍弄一朵花?!”

  白母已经拎着医药箱过来,看着陶嘉月撩起的裤管紫黑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阿姨别担心,就是在路上被小孩子的滑板撞了一下。”

  白母看着心疼,“这小孩怎么回事,自己的滑板是成精了还是玩飞了?看把人撞的。”

  她说着还生起气来,“泉生你怎么回事?人跟着你还能被撞了。”

  “阿姨我真没事,就擦点药酒就好了。”

  “你看都没破皮。”

  陶嘉月拉着白母的手,“不关泉生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阿姨给你揉一揉,这个药酒散开好的快,可能有点痛……”

  “……”

  怎么之前还是恶婆婆,过了一会儿他成了外人了?

  “阿姨不用,我自己来。”

  “妈我来吧,你别弄了。”

  两个人的声音一同响起,白母拿着药瓶看了两个人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药瓶塞给了白藏纪,“下手轻点。”

  “知道了妈。”

  白母说完就出去了,白藏纪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她去干嘛了,坐在陶嘉月身边拿起他的小腿搭在了自己腿上。

  陶嘉月偷偷往外看了一眼,“要不然我自己来吧。”

  白藏纪卷起他的裤管,鼓起来的黑紫色跟他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十分可怖。

  白藏纪轻轻摸了摸,听到陶嘉月哼了声。

  他扒开瓶塞将药倒在手心里,“你忍着点,我开始揉了。”

  他看着陶嘉月点了点头,结果自己的手心刚敷上去还没来得及下重手,陶嘉月的小腿就开始在他腿上乱动。

  “别,痛痛痛!”

  “呜呜呜泉生,可不可以不揉了,让它慢慢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