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大荣和古蜀州交界的地方,有座日月神山,这座山中,却是住着一个知天晓地的公子。
这位公子,原是大荣皇帝的相爷,世上鲜有人知,为何他放着好好的丞相不做,偏偏来着深山老林过活。
想要一统天下的大荣皇帝自是不肯放丞相,丞相无奈之下以死相逼。最终两人妥协,这位丞相做一个山中丞相。
依然效忠大荣,只是明皇若有朝廷政要,依然会请公子予以定夺。
公子名姓沈,单名一个墨字。
在这深山陪着沈公子的,是一个有眼疾,双腿残废的人。
相传,二人幼时便是玩伴,二人吃喝玩住皆在一起,如胶似漆。无奈命运弄人,他们而后却成了仇敌。
一个几经周转做了大荣沈侯之子,一个却成了敌国天泽的新君。
这新君念念不忘当年玩伴的不辞而别,不顾身份地找来大荣,只为再续前缘。
奈何,那沈公子竟是坚决地与他势不两立。
新君并没有因此灰心丧气,他觉得定然是自己魅力不够,实力不够,才叫他的阿墨离他而去。
他回去整顿国政,励精图治,等来的却是沈公子父亲谋反,他也被抓的噩耗。
他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阿墨跑到哪里不好,偏跑去敌国,这叫他如何作理?
正当他又气又恨,不知如何才能将他的阿墨救出天牢时,大荣将军的儿子却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沈公子救了下来。
这将军儿子听说是个小白脸,色心也不小。新君听闻此事,便骂了句:刚出虎口,又入狼穴!
小白脸倒是对沈公子不错,听说还是个情重种,不顾一家子的反对,硬是将沈公子给留在了将府。
对沈公子照顾的是无微不至,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中怕碎了。
当时人传,沈公子定是被小白脸收了做男宠。
新君一听,这还得了,什么也不顾了,开打罢。
这仗打起来,总要给三军将士一个理由,可这新君思来想去,着实没有理由攻打大荣。
只好退而求其次,随随便便编了个理由去攻打隔壁的风芷。
这风芷与大荣向来交好,不信大荣不来救援,到时候一网打尽。
巧便巧在,大荣将军的小白脸儿子居然要娶公主。
此时,新君却得到个消息,大荣将要继位的太子企图削弱世家势力,定然也包括权倾朝野的将军一家。
既然如此,把公主嫁去将军府联姻,自然是个与太子之意背道而驰的事情,也是和新君之意背道而驰的事情。
将府削弱势力,他攻打大荣岂不是易如反掌?
万不得叫公主嫁去将府。
新君并不声张,只身一人来到将府,想着救他的阿墨出去,顺便把婚礼场子给砸了。
却没想到,他的阿墨竟是陌生人一般,不领情也便罢了,竟还一剑刺穿他的心,新君一怒之下竟失手杀了公主。
这小白脸公子本是成亲的大好日子,给搅乱成这副德行,调兵抓那个逃跑的新君,却是无果。
这下可好了。
不必新君自己主动攻打大荣,大荣倒是直接去攻打了天泽。
可这天泽新君也不是吃素的,乱世起枭雄,硬生生对付着风芷和大荣的双面夹击,甚至还能步步为营,逼近大荣的帝都。
也不知哪里放来的消息,说什么得沈墨者得天下,所以天泽和大荣起了纷争,新君也便名正言顺地和大荣太子抢起了沈墨。
这天泽将士们一听得了沈墨得天下,那他们天泽岂不是因着他们泽及后世,所以作战甚是骁勇。
既然说了,得沈墨者得天下,这沈墨就是有这两把刷子,在最后的皇宫防线内略施小计,新君这骁勇善战的军队竟真的全军覆没。
而那个新君也沦为阶下囚。
而后被斩首示众。
“什么?三三你在逗我不成?这故事没法听了,没法听了!”六哥摇摇头,愤愤道。
众人却私下议论着,大抵都是无趣无趣的言辞,今日的故事虽则不是打打杀杀了,但是毫无看点啊。
无趣!
我在心中默默念叨着,毕竟是平日里敬重的三哥,面上说来总是不好。
三哥却嗤之以鼻,“我这故事还没完,你们便说不好么?”
“哦?”
我们齐齐看向这个神秘的三哥,十四哥争着抢着道:“三哥,你别卖关子了,快给我们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啊是啊!”
鬼魂,眼中本无光,不知我是否看错,三哥的眼中竟闪过一丝光亮。
他正襟危坐,继续讲了起来。
新君其实并没有真的死。
而是逃了。
放掉新君的人,正是沈墨。
沈墨欲放走新君,叫他放下这些权富之物,许他:天下归一之日,便是和他长相厮守之时。
新君自是不在乎什么权利富贵,既然沈墨都这样说,那之前也定然都是误会,便甚为欣然地依了他。所以便没有返回天泽,而是往相反的方向逃走。
奈何,这大荣太子并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怎会不知晓沈墨和那个新君的关系?
怎会不知道沈墨偷偷放走那个新君?
所以他便派出几位高手,将那个新君打作残废,弄瞎双眼,因着沈墨是国相的关系,留了他一条半死不活的命。
沈墨派出去保护新君逃走的人只有一人跌跌撞撞回了相府,报告了实情。
沈墨一气之下,要与刚刚登基的新皇决裂,发誓此生再不踏入朝野半步。
新皇据说刚刚失了恋,他爱慕的女子竟眼睁睁当着皇城众人的面和另一男子凭空消失。
新皇整日失魂落魄,疯了一般,不是看着满皇城的芍药发呆,便是对着一幅画发呆,要么便无缘无故地笑,无声无息的哭。
竟原来这个满脑子权谋富贵的新皇也是个曾爱过人的情种。
可惜逝者不复返。
眼下,沈墨又如何能抛下这个朝廷?
他用了半年的时间给大荣挑选贤才,培养新人,只希望他们继承他的志向,让天下大一统,不再有纷争。
料理完这些,他向新皇请辞,新皇不肯。直到沈墨道一句:“你若是还想再逼死一个人,便由着你!”
新皇又惊又悔,无奈罢,放了沈墨。
只是朝廷大事还会派专人去请教他。
沈墨带着那位天泽的新君来到了日月神山,二人从此隐居山中,正如沈墨当年应下的,长相厮守。
“讲到这里你们觉得如何?”三哥顿一顿,微笑着看着我们围观的众人。
六哥再一次飘到三哥前,嘿嘿笑道:“这样到还不错,就是故事老套了些,总感觉故事不完整,似是缺了些什么。”
三哥似笑非笑望向他,道:“你虽话多,到还是解几分风情。”
“解风情?哦~”众人开始对着他们两个瞎起哄。
“你们会不会有点什么?”一直沉默的大哥竟也跟着我们胡闹起来。
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三哥淡然,倒是六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旁人都在拿他说笑,他顿时脸红成一片。
他有些气急,忙着解释道:“你们瞎想什么?听故事便好生地听,何苦拿我和三哥开刀?”
说罢,害羞地低了头。
“诶?这时候自己都撇不干净,还要护着三哥?”我要死不活地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算是锤实了。”十三哥放惮地笑着。
“就是,不错啊!看好你们。”
“三哥和六哥?”
“诶?你们别生气,说着玩的。”
.........
三哥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面不改色,冷冰冰道:“再乱讲,我便不告诉你们接下来的事情了。”
六哥小心翼翼道:“还有后续?”
三哥温雅笑笑,摇着羽扇,轻轻启唇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