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游说楚灏的皇上大人
萧奕下令,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寻人。
不多时,四处城门皆以询过一遭,景公公提心吊胆地跑了回来:“皇上,仔细问过城门处守卫,都未曾见楚公子离开。”
没有见着?
萧奕眉一挑:“那他的住处呢?”
“回皇上……”景公公答道,“楚公子的住处已然收拾干净,包袱都带走了。”
楚灏向来随心所欲,所谓的包袱其实就只有几件换洗衣裳,别无长物。
“皇上……”景公公以多年对楚灏的了解,小心翼翼地揣摩,“您说楚公子会不会又易容遁了?”
萧奕眉角一崩:“……”
又没有人要抓他,没事易容遁个什么劲儿!
“他没去军营?”
兴许只是找人告别去了。
景公公提着心肝回应:“皇上,军营也查过了,未曾见楚公子去过。”
“呃……”找楚灏的动静太大,把隔壁屋的简馨也惊动了。
她走了过来,得知情况后细思片刻:“不如去问问白妃?说不定她知晓一二。”
这话提醒了两人,景公公忙领命下去找人。
小半晌后,就见白妃和楚灏出现在了书房里。
萧奕深吸口气,问得直截了当:“你想去哪?”
楚灏挠挠头,偷偷觑了白妃一眼:“我……哪儿都先不去了。”
按着他以往的性子,一个地方完事儿了就出溜去别的地方游荡。
这回大齐大胜归来,是时候换个地方周游了。
哪知离开的时候萧奕在忙,就琢磨着去找白妃道个别,毕竟一场相处,白妃这人性子还可以。
结果刚在白妃面前道出来意,就被白妃拎着耳朵臭骂了一顿。
原因很简单,白妃自觉浸猪笼的事情还没过去,本还打算着用所谓的军功来保命,可——
第一,她那军功不知道算不算,毕竟当时射偏了射到的是威武大将军的侍卫而已;
第二,皇上还没开金口浸她猪笼,她自己上前去找罪那是不可能的。
横竖,都得等着,苟着,观察着。
这种时候,姓楚的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那怎么行!
不是说好了一起浸猪笼,噢,不,她浸猪笼的时候他潜水里救她的吗?
一通训斥之后,楚灏恍然大悟,难怪他昨天夜里决定离开时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原来是浸猪笼的事。
遂当下便老老实实地跟白妃道了歉,准备把包袱丢回去,继续呆在萧奕身边,看看啥时候给白妃来个浸猪笼。
顺带跟白妃讨论了一下,救了她之后可以带她去浪迹天涯。
顺带就说了说各地风光景色,人文地物,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
这一讲,时间就耽搁了许久。
直到景公公找来。
萧奕和简馨对视一眼,两人皆假装没看见白妃碾在楚灏脚上的脚。
“楚灏留下。”萧奕走到书案后坐下,简馨闻言,便带着白妃一同出了书房。
楚灏这时才伸手揉了揉脚,单脚跳到书案前:“阿奕,你急吼吼找我有啥事儿?”
“雁南城事毕……”萧奕拿起镇纸婆娑着道,“朕打算明日出行大燕。”
“出行……大燕?”楚灏没忍住揉了揉耳朵,看着萧奕,“你是说回大齐京城吧?”
“出、行、大、燕。”萧奕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你脚被踩了怎么耳朵也不好使了?”
楚灏呆怔:“去大燕作甚?”
他都好久没回去过了。
“燕帝病重……”萧奕拿起一封信丢到楚灏跟前,“五皇子数日前游湖不小心落水,结果却断了一条腿。如今只剩下太子和二皇子两人争夺储位……你不回去看看?”
楚灏刷地把信拿去,抽出信纸看了一遍又丢了回去:“我回去作甚。”
“自然是回去一争。”萧奕恨铁不成钢地扫他一眼,“大燕太子就是个贪恋美色的废材,二皇子阴狠毒辣,无论两人谁登基为帝,对大燕子民来说都是不是好事。”
“你好歹是皇室血脉,成天四处晃悠还不如做些有利民生的事。”
“况且,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难不成想娶个媳妇还成天到处游荡,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楚灏不以为意:“四处游荡也没什么不好,小爷养得起媳妇就成。”
“养得起媳妇,那也得你媳妇乐意跟你到处去浪荡。万一你媳妇不乐意呢?你怎么办?”
“还有就是,养孩子可不是养猫养狗,需要花费的心血多得去了。”萧奕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你还是收收心思,好好做人。”
楚灏张了张嘴。
他怎么就不好好做人了。
而且,为什么媳妇不乐意跟他四处周游。
刚想到这里,脚面就莫名又有些疼。
忽地就想起了白妃听见他说救了她之后带她四处周游时候丢过来的鄙视眼神。
阿奕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况且,你还有娘在大燕。”萧奕再出重招,“大燕现在局势混乱,你就不担心你娘安危?”
“行行行……”楚灏被萧奕说得没法子,直接投降,“那就回去一趟,明儿就走?我包袱收好了,别说明儿,现在走也成。”
于是乎,隔日一早起来,两辆青油布马车便静悄悄地离开了雁南城。
白妃和简馨坐在一辆马车里,神情纠结:“娘娘,其实臣妾可以随大部队回京城的……”
这么好的逃离浸猪笼的机会,怎么就眼睁睁地错失了呢?
皇上和娘娘跟楚灏去大燕,她偷摸回京城皇宫苟起来,等到皇上归朝时,必定已然将此间事都忘了——
那她浸猪笼的命运就可以从此改写。
也就不必拉着人家想要四处周游的楚灏不给走,这一点都不符合她平时洒脱的风范!
可出发前,娘娘那么巴巴地看着拒绝的她,轻飘飘地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要陪在本宫身边的吗?”她就举旗投降了。
为了守护娘娘,就算是带着被浸猪笼的危险,也得跟上一道去啊!
但是上了马车后,她又无端紧张了:“娘娘,咱们好端端地去大燕做什么?”
为什么她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危机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