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紧急天机来了
八岁就倒背如流?
简馨愣愣地看着萧奕:“皇上,那就是说您早就知晓胶州百年前干旱后又出现涝灾的事?”
萧奕嗤了一声:“前朝百年来发生过的大事,朕岂有不知晓的道理?”
若然不知,如何配为人君!
简馨眼睛刷地一亮,又再习惯性地拍马屁:“皇上您真是历朝历代以来英明神武的皇上!有您如此挂心江山,是百姓之福!是大齐之福!”
被拍得很是舒爽的某人薄唇微微一勾,决定饶恕某人在御书房酣睡之过。
就又听简馨问道:“皇上,以您的远见卓识,您觉得这一回胶州干旱之灾,会否连着出现涝灾?”
“至少有七成可能。”这件事正是萧奕正在琢磨的事,他毫不避讳,“依记录所言,百年前胶州那一次重灾前,曾连续三年出现短时旱灾,一年出现涝灾。”
“与胶州近四年来的情况甚是吻合。”
简馨愈发佩服:“那若真接连出现涝灾,可有法子避祸?”
萧奕凝她一眼:“刚才朕已然布置下去,即便出现涝灾,也会在第一时间应对。”
简馨被萧奕那一眼看得略有些汗颜。
如果不是她听着听着睡着了,想必也不用问这个尴尬的问题了。
不过,一想到萧奕已有安排,她悬了数日的心可算放下了。
看来她为了苟命救下萧奕,还算是在某种程度上造福百姓。
毕竟按着原书的记载,沈廷之的朝廷可是涝灾后出现了疫情才开始极力挽留局面,根本就是一群废材!
“皇后似乎对胶州旱灾之事甚是关心?”
萧奕凉凉的声音打断了简馨的思绪,她猛地提起精神回应:“皇上,咱们大齐有百姓遭灾,身为一国之后怎么不关心?”
“哦?”萧奕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
简馨挺了挺胸脯,理直气壮:“臣妾居在深宫,却也懂心怀百姓的道理!”
“朕知道了。”萧奕睇了眼自家皇后那胀鼓鼓的脸蛋,忍下了掐一把的念头,起身往外走,“再去替朕泡壶茶来。”
“是,臣妾这就去!”
与其面对怀疑她的皇上,简馨宁愿去泡茶。
然而还没走出御书房,就见景公公疾步走了进来:“皇上,何才人有紧急天机要向您呈报。”
紧急……天机?
简馨脚一顿,放慢了步速。
只听得身后传来萧奕牌嗤笑声:“什么时候冷宫嫔妃还能传消息来御书房了?”
语落,景公公扑通就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只是……皇上,何才人说是有事关大齐百姓的天机……奴才才斗胆进来报禀。奴才这就去……”
“传罢……”
萧奕嘴角勾起一抹凉笑,他倒是想知道那妖孽究竟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不仅萧奕想知道,简馨更想知道。
所以她飞快地去偏殿泡了一壶新茶,急急地又回了御书房。
何菡萏还没来。
这倒也是……
冷宫离御书房本来就远,何菡萏又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才人,要过来只能靠步行。
要面圣绝非来了就能见上那么简单的事,还需要经过重重关卡、层层检验。
小半日工夫能来就算不错了。
简馨想通这一点,便也就不着急了。
一边给萧奕斟茶,一边偷偷觑他的神色。
他大爷神色如常地看着折子,仿佛刚才景公公说的紧急天机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上一回水月宫走水之事,皇后怎么看?”
简馨一怔……
水月宫走水后,她隔日来泡茶时候就给萧奕禀报过了。
当时他大爷正在批折子,除了经典的一声哼之外,没有任何点评。
遂简馨便就没有再提。
后来是确确实实没见萧奕对那件事情有任何指示。
没想到今天会突然提起,看来并非没有放在心上。
就不知道大暴君是怎么想的。
“水月宫走水是因为宫婢在角房熬药,忘了熄火引起。”简馨单纯地陈述后续调查的事实,并未引入个人观点,“因为角房堆积了不少干草,所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那皇后对那场天降甘霖如何看?”萧奕不置可否地又丢出了一个问题。
简馨扬了扬眉:“下雨不过是巧合?”
白妃事后查过钦天监,并没有找到何菡萏打探消息的证据。
简馨觉得,何菡萏刚来后宫不久,又在冷宫里被关了一段时间,不可能有那个本事伸手到钦天监去问来天气的预测。
她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思及此,就听到萧奕又道:“何才人与其宫婢自从踏入水月宫,就不曾出去过半步。”
“是以,那一场雨……”萧奕饶有兴致地望向简馨,“皇后会不会认为,是何才人算出来的天机?”
简馨:“……”
瞧瞧……
她家皇上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头对这事情琢磨得可不比谁少!
只不过,知道的不如她多。
何菡萏自然不是算出来的,恐怕是看书看来的。
原书中的作者最喜欢描述天气,还时常会引入「某年某月某日,夜半大雨……」之类的描述。
只要何菡萏记性足够好,又晓得换算两个朝代的时间差,要算出那天半夜有雨不是难事。
萧奕凝神静听。
可惜断断续续只听到了“要算出那天半夜有雨不是难事……”这句话。
还暗道一句,那妖孽果然了得,连他家皇后都给骗住了。
“皇上……”
这时,景公公快步走了进来,“何才人在外候着了。”
萧奕眯起眼,将手中的折子放下:“传……”
简馨一动没动地矗立在旁。
既然萧奕没有赶人,她便装傻继续呆在这里好了。
她也想看看何菡萏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不过,待何菡萏迈步走进御书房时,简馨便收了心中的所有想法。
何菡萏依旧是身穿一袭白裙,娇娇弱弱,我见犹怜地上前盈盈拜下:“婢妾见过皇上和娘娘。”
萧奕复又拿起一本折子翻开,不紧不慢地看着。
何菡萏就这么屈膝站了近一盏茶时间,不敢动弹。
待到萧奕批完一本折子,才淡淡开了口:“何才人有何紧急天机?”
“回皇上……”何菡萏颤着嗓音,怯怯应道,“婢妾是有关于胶州涝灾的天机待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