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偷奸耍滑,会使小姐性子,···太多太多,覃铉认真的想了一下,对方也是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说:“她针线活不错。”一天无所事事,总得找点儿事干,期初也没眼看,绣得多了道也像模像样的。

  覃铉见他半天没搭腔,就问他:“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之前你曾询问过另一位共犯是谁,我思来想去觉得对方多半是亲近之人。”有些话没有往深了讲,可林笙知道对方明白他的意思。

  覃铉不是没起过这个念头,出事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问题出在自己人身上,前几日和林笙聊过之后,这个念头更加的强烈了,期初他也曾疑心过覃蓁,可是之后的种种迹象表明来看是她的可能性很小,别的不谈就拿王敏流产这事儿来说,覃蓁作为被怀疑的对象却毫无半点儿余力来辩解,平日里奚落他的时候向来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一遇上硬茬就完全无力招架了。

  这样一个欺软怕硬喜欢窝里横又没头没脑的性子,他觉得对方是覃木木同谋的可能性并不大,况且他目前有了新的怀疑对象···

  林笙久久没有得到回复,拽动了一下捏在手心里的衣服,就问:“怎么,我说得不对?”他不相信对方从未起过疑心。

  “你说得一点儿没错。”平视前方的覃铉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游离起来,车轮碾过路面发出的“沙沙”声响,让他游离了一瞬的视线渐渐聚焦起来,紧接着略显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家里统共也就那么点儿人,不是甲便是乙···”

  林笙听出他话音里的一抹伤感,什么也没说,只下意识的双臂一览,就把覃铉的腰间圈得紧紧的,他这突来的举动让本就有些不在状态的覃铉一个不留神间,就把自行车给骑进了一旁的暗沟里。

  杂草得有腿肚子高,不留意还真的发现不了有条半深的水沟,好在前轮下陷的时候覃铉就动作敏捷的反手搂了林笙一把,跨坐的优势这个时候就显示出来了,因为有两腿的着力点,林笙勉强稳住了向下倒的自行车。

  “你没什么事儿吧。”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林笙摇了摇头,接着就发现对方脸色有些怪异,“怎么了?”他又问。

  覃铉说:“有点儿漏风。”

  林笙脸显茫然,接着就看到了自行车的链条一副松垮的模样,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就说:“这个不复杂,先把链条与后飞轮的上半部啮合,在用手握住踏板,向骑车时踏动的方向转动一周左右,就修好了。”他之前有看到别人弄过,觉得挺简单的。

  覃铉站着没动,脸色难得的有些发红,林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就问他:“是不是不会修?不会修就不会修呗,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覃铉摇头,说:“不是因为这个。”

  林笙看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就问说:“那是因为什么?”

  覃铉抬了一下腿,林笙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的裆·部被拉豁了老大一条口子。

  可不得漏风么!

  怪不得站着不动,一蹲下去只怕是“刺啦”一声响后,整条裤子撕裂得更厉害,左腿是左腿,右腿是右腿,一想到对方大半个屁股都要露在外面,林笙莫名的有些发笑。

  覃铉见他忍得厉害,就说:“你笑吧,我没关系的。”

  林笙哼哼了两声,艰难的忍住笑意,从布袋里拿了一条裤子出来,递了过去,“换上吧,刚给你做好的。”

  覃铉的脸上一下子就有了笑意,他接过裤子当场就要换上,林笙赶忙出声骂了他一句:“文明人呢?躲沟里去换。”他不喜欢自己的人被别人看到,虽然前后都没有什么人影。

  换了裤子,修好自行车后,两人就没在耽误时间,等到了村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往常这个点儿的时候正是社员们离开食堂回家休息的时候,可是今日一路过去的时候三两个围堆唠闲嗑的人群不少。

  现如今两人同行的时候,已经没人持异样眼光了,甚至有的还会和林笙打声招呼什么的,别人挑起话题林笙也不好就这么一走了之,接了茬儿之后道是听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消息。

  原来,在他们回来的前十分钟左右,村头刚发生了一场互扯头发摔东西撵人的大场面,事端的当事人不是别人,正是覃木木和王敏两人。

  听那位婶子的意思,说是因为一只野鸡的关系,王敏小产后身子没有调养好,便去山里逮了一只野鸡打算用来补补身子,却不想被覃木木一声不吭的偷吃了个干干净净,别说骨头了,就是鸡毛王敏也没见着一根儿,所以两人才会大打出手,闹得很不好看。

  林笙知道这只是明面上的一套说辞,之前山里的谈话内容不难看出两人会有彻底闹掰的一天,不愧是游走在八卦中心的婶子们,林笙明明没有见过两人狗咬狗的场面,可是经过对方一通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来,林笙和对方挥手告别后,唇角边的笑意都还在。

  一直一言不发的覃铉和他走远后,这才开口问他:“刚才那人说,林誉也过来凑热闹了?”

  “合着说了这么多你就留意了这个。”林笙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戏言道:“怎么,你俩不是不对付?这么上心是为何意,莫不是你要移情别恋了?”

  “瞎说什么呢。”覃铉伸手在他的脑门子上弹了一下,就说:“我出门前交代过他一件事情,所以对他这副阳奉阴违的态度有些意外。”他拿龙须面做诱饵,林誉可是拍着胸脯和他保证过的,看来还是他大意了。

  一想到没准儿已经落入他人之手的那些···,覃铉心里就是一阵儿肉痛。

  林笙见他脸色有些难看,立马就问他:“怎么了?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覃铉说:“之前不是意外收到一张威胁的纸条?”

  林笙接着问:“所以呢?”

  “之前我俩因为那张纸条没有任何威胁性,应对的策略是不做理会。”覃铉说:“最近几天我琢磨了一下,打算和对方过过招,看看能不能趁此揪住对方。”他没说实话,这决定是他临时起意的。

  林笙瞬间瞪大了眼睛,问他:“你该不会当真放了五根金条在纸条上的位置吧!”

  迎着林笙那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覃铉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林笙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就说:“先别回家,咱们立马去一趟那个位置。”不知怎么的,林笙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八成要扑个空。

  两人一路急慌慌的过去,正好看到覃蓁在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树下面扒来扒去,“你在做什么!”覃铉有些发冷的声音传了过去。

  覃蓁被这道声音惊得打了一个摆子,扭头一看的时候,发现两人有些异样的神色里透着一股子明显的意外。

  覃蓁搓了搓掌心里沾染上的泥土,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挖蚯蚓不行?”

  覃铉没和她废话,直接就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要你管。”覃蓁的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来回的打了一个转,一开口又是一副阴阳怪气的口气,她说:“我道是想问问你们,你们这个时候来山里做什么,该不会是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明明挺漂亮一小姑娘,偏生一开口就有些没法入耳,林笙无意识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人为何长成了这副模样。

  他瞥了一眼身侧的覃铉,其实这人的性子也算不得好,不过对于他们这种成分不好的家庭里的孩子,自小没有亲人在身边又没有机会接触过课本的情况下,想要不长歪委实不容易。

  不过,这不是对方可以肆意侮辱他的理由,他把话题给抛了回去,“你觉得是什么见不得的勾当?”

  到底是个女孩子,嘴巴在不饶人,这种让人脸红的问题一时有些无力招架,过了一瞬,覃蓁才恶狠狠的说道:“不要脸,先和覃旻不清不楚,现在又和他不清不楚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嘴巴不想要,干脆用针线缝合上。”平日里侮辱他就算了,覃铉也懒得教她做人,他甚至在心里恶毒的想过,对方若是因为这张嘴巴被人给狠狠地一通教训再好不过,眼下当做他的面前侮辱林笙,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覃蓁没想到覃铉这么恶毒,她见识过对方和人动手的场面,心里是说不出的恐惧,可是长久的习惯问题,有些话根本不给她过脑子的机会,“你敢,你一个贱婢之子,你若是敢欺负我,我就去告你。”

  林笙有些听不下去了,朝着一侧的覃铉摊开了手心,在对方有些不解的看过来时,他说:“方巾给我。”

  覃铉也没问他拿来做什么,只在兜里摸了一下后,这才反应过来,他说:“在刚才那条裤兜里。”

  林笙啧了一声,也没解释,只随手在一旁的灌木丛里掰了一根细小的荆条就朝着覃蓁走了过去,后者对于他这番行为有些不解,正要开口嘲讽两句的时候。

  林笙手一扬,荆条就落在了她的腰间和大腿处,覃蓁那有些尖锐的声音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她说:“贱女人,你敢打我。”

  林笙似没听到那般,又朝着衣兜和裤兜两个位置打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发现后,这才扭头朝着覃铉走了过去。

  “小心。”林笙看到对面的覃铉瞪大了眼睛,他刚扭头一看,就发现覃蓁被对方一脚给踢倒在地。

  “呜呜呜·····”覃蓁这还是第一次被覃铉这么对待,心里更加嫉恨林笙了,觉得这人真讨厌。

  两人走出老远后,都还能听到身后覃蓁的呜咽声。

  林笙手里的荆条还没有扔掉,被他一路拖行而过,他偏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覃铉,就问他:“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打她?”

  “她该打。”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补了一句:“你不用教她做人,她这种人是不会感激你的,相反还会在背后给你使绊子。”早些年,他从来吃不饱饭,他的那份常常被对方偷摸着倒去阴沟里。

  清汤寡水的稀饭混在阴沟的淤泥里,很难看出什么,期初他一直以为是老鼠把他的分量给祸害了,直到某次无意中发现了覃蓁干的好事儿,这才知道了真相。

  诸如此类的事件数不清楚,他对覃蓁是有怨恨的,并不想林笙对她生出什么怜悯的心思。

  “我才没这闲心。”林笙轻晒一声,就说:“我是想看看她兜里有没有藏金条。”他压根儿就不想和对方费嘴皮子,若不是男女有别,他都想直接上手了。

  覃铉脸显意外,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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