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的气氛是那么的和谐,姜糖仰头看着季子严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童话里爱慕公主的骑士手捧鲜花站在公主的花园里,而公主打开窗户喂食小动物。

  季公主喂食完鸟雀后,把手心处的残渣碎屑抖落掉。望着姜糖温柔的笑了,琥珀色的眸子似是盛满阳光的秋水。

  公主的身影消失后,姜糖顺手把季子严的微信名称换成了“季公主”。温热的阳光撒在身上暖融融的,让人有种躺在花海里睡觉的冲动。

  一道阴影遮盖住姜糖身上的阳光,一道如环佩叮当温润的声音随花香飘到她的耳朵里:“我能坐在你旁边吗?”

  姜糖睁开眼黑色的眸子看着季子严扬起一抹微笑:“自然是可以的,睡得如何?”

  “比之前睡得更沉……”季子严背脊挺直犹如修竹,姜糖想若是给他穿上汉服,那定然又是个翩翩君子。

  清脆的一声响起,一朵白玫瑰被摘下。姜糖包裹住绿色枝条的纸巾拿走,耐心的清理好玫瑰枝条上的刺。

  一朵白玫瑰别在季子严的耳朵上,姜糖近距离欣赏美貌赞叹:“真是人比花娇,真好看呐。”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白玫瑰的花瓣蹭掉几滴花瓣上的水珠,季子严无奈的揉揉姜糖披散的头发:“真是皮的不像话,转过身来,我给你扎头发,天太热了。”

  姜糖明白这人不是那个季子严了,一开始遇到的那个温柔的季子严回来了。

  脑中一阵头脑风暴,姜糖突然一阵迷茫,那她喜欢的是哪个季子严啊。

  是温柔如春的季公主一号,还是#J时G 美惨强的季公主二号呢?

  一时间她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不要想了,以后就会明白的,这是姜糖一贯奉行的处事方法。

  手指把头发梳理好,长达腰际的黑发如瀑般丝滑。季子严解开手腕上绑着的红丝绒发带,在姜糖脑后慢慢把头发束了起来。

  微风吹过,姜糖两颊处的刘海也微微浮动。

  季子严手指划过姜糖的脖子,感受到指腹处温热的触感,唇角扬起一抹微笑。

  脖子上微凉的触感消失后,姜糖用手掌揉了揉刚才季子严碰到的地方。

  “你不是那个季子严吧。”姜糖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个肯定句。

  季子严歪头笑着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面前人给人感觉就很舒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姜糖有些心疼那个还在沉睡中的季子严。

  “你们两个的性格不同,眼睛颜色也不同,体温也是有些差别的。

  你的性格很温柔,与你相处很舒服。眼睛是清透的琥珀色,体温也偏低些。

  可那人不同,他性格不算好,但是我看到的他还是很好的。

  做饭还很好吃,和个小孩子一样喜怒无常,还挺可爱的。

  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就像闪着星星的黑夜一样,体温偏高。

  他怎么沉睡了?”说完后,姜糖知道最后一句话问的很不对,可她迫切想要知道他是否安好。

  季子严把耳朵上夹的白玫瑰取下来,手指捏着花旋转:“嗯……他啊,因为我有事儿,所以他就先沉睡了。

  等到我解决后,可能会让他苏醒一阵吧。”

  感受到姜糖那么挂念阿偃,名为嫉妒羡慕的野草在他心底肆意生长。

  季子严喉头上下滚动,他轻柔地抚摸每一片花瓣:“你不用那么拘束的,从医学来说虽然我们是两个人格,可我们组成在一起就是季子严。

  你唤我阿严就可,严肃的严。他呢,你喊他阿偃就行,他的偃是偃师的偃。”

  “严……偃……,嗯……我记住了,阿严。”姜糖眼底的笑意就似蜜糖般甜美。

  季子严突然俯身轻柔地为姜糖摘掉落在她头上的花瓣,身上的气息包裹住姜糖。

  闻着缭绕鼻尖的香味,仍然是夹杂着雪松味儿的紫檀香,姜糖不安的心落了下来。

  不管他是阿偃还是阿严,都是季子严。

  阿偃+阿严=季子严本严,公主只有温柔怎么够呢,就和玫瑰一样有刺才更娇艳诱人。

  天边的云霞似仙女的飘带绚丽至极,姜糖有些恍惚,感觉一切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两人并肩坐在椅子上欣赏云霞的变幻,花香伴着阳光温暖的味道笼罩这两人。

  姜糖看着面前的手仰头看着微笑的季子严,抓住他的手腕站了起来:“多谢。”

  感受到姜糖态度的疏离及冷淡,季子严勾起唇角笑了:“现在怎么这么话少了,我还记得不久前你给我发的微信了,挺有趣的。”

  姜糖脑海里迅速浮现出她之前给季子严发的舔狗语录了,#J时G 耳尖微微发烫。

  抬头便看见季子严垂下眸子,神情有几分落寞,走在阴影里周身有些孤独感。

  姜糖在反思她的做法好像不对,明明一开始认识的是阿严。可她刚才却对阿严感到有些不满,是因为阿偃陷入沉睡,她却觉得应该是阿严去陈述……

  从很久以前,姜糖就知道她有个护短的臭毛病了。如果是她的朋友,就算朋友做的不对,在外面她会坚定地站在朋友前面。

  季子严看着姜糖蹙起地眉头微微一笑,指尖抚平她的眉心:“你不要觉得内疚,毕竟你和阿偃是朋友。虽然你我是最早相识的,可人的感情是不讲道理的。

  我只是……只是有些嫉妒他能得到你这样美好的朋友罢了,从我掌控这个身体时,我从来没有过朋友。所有人接近我都带着目的,甚至还有人想要我死。

  而我的亲人都认为我的存在是多余的,安安你知道吗。刚开始我很愚钝,没有阿偃的半分聪慧。我全身唯一的优点就是温柔,笑得久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真实的模样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像一缕微风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得到自由。”

  姜糖内心涌出一股强烈的内疚感,内脏就像被人揪住一样。她抬头看着把面容隐匿在阴影处的季子严,喉头干涩的开口道:“你和阿偃一样都是我的朋友啊……那些人是在嫉妒你,嫉妒你不仅有钱还长得好看,身材还好,性格也好。

  你要活得比他们更好,然后狠狠打他们一个大嘴巴,让他们知道他们错了。奶奶从来不会这样认为的,在她眼里你和阿偃都是她的严严。

  做风有什么好的啊,等你闲下来,我带你出去玩。让你看看长白山的落雪、桂林的山水、苏州的刺绣,带你去云南喝菌菇汤……”

  说完姜糖就觉得她的安慰有些干巴巴的,自从她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和别人有过密切的交集了,更别谈这些安慰人的话语了。

  季子严温和的笑笑,轻轻捏了下姜糖的脸颊:“那就一言为定,这些你都要带我去看看。走吧,我去给你们做饭去。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给你做。”

  ……

  转身后季子严的眸子里毫无笑意,嘴角上扬的弧度仿佛是复刻的季奶奶的微笑。

  看着厨房里男人忙碌的身影,姜糖跑过去想要帮忙被季子严摁着肩膀推出去了:“在那儿玩会儿手机或者看电视吧,家里男人在的时候哪能让女人来做饭。”

  姜糖坐到沙发上感慨网络上的男德大师说的不就是季子严嘛,他估计是男德班的第一名出来的。

  季奶奶下楼便看到这一幕,笑意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她走过去拍拍姜糖的手,把她带到沙发边坐下:“严严这是在心疼你呢,还是年轻好啊。”

  姜糖诧异的看着季奶奶,想到如今她和季子严需要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

  她就笑着点头说:“他太好了,连#J时G 碗都不让我刷,感觉我在这个家的定位就是个饭桶。

  奶奶你得说说他,他这个性质也太温吞了,整得我和他说话声音大了都怕吓到他。”

  姜糖小声地和季奶奶控诉季子严,季奶奶了然的挑眉:“严严又换了个性格,这个严严就是性子太温吞了。

  老实人好啊,我们严严虽然不会说甜言蜜语,可这心里的话都表现在动作上了,不比外面那些光说不做的男人好多了。

  你多和他说说话,他就会很开朗了。”

  姜糖又在季奶奶口中了解到两个性格的季子严的生活习惯和弱点。

  饭菜刚端上桌,门铃就响了。

  姜糖跑过去开门,看见门外是白曼那张笑眯眯的脸,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白曼的声音却穿透进来:“妹妹你怎么把门给关上了,不会是不想让我进门吧?

  你别想多,我只是来看望子严哥哥的。”

  话都说到这儿了,姜糖露出一个假笑给她开了门:“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

  我刚刚没看到你,这才关了门。来的可真巧,过来吃个饭?”

  白曼看着比她高了大半个头的姜糖,眼睛里闪现出的嫉妒与厌恶被她快速压下去了。

  这些情绪的变化都被关注白曼的姜糖看到了,她知道白曼嫉妒她拥有的一切,非要把她的都抢来才甘心。

  而她呢,就喜欢戳她的伤口,看她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姜糖接过白曼递过来的花束,看见白曼飞扑到季子严身上,紧张的查询季子严身上的伤势。

  看见她被无视了,姜糖也不生气。扶着季奶奶坐到餐桌旁坐下,一同看着白曼进行她的茶艺表演。

  “呀,子严哥哥这里没有换药吧,绷带都掉了。

  药在哪儿,我给你换。子严哥哥现在还疼不疼啊?”白曼心疼的看着季子严的伤口。

  作者有话说:

  哥哥哥哥,你这样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

  哈哈哈,莫名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