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早饭的时候，宋林问了照片的事情。
云魅道：“那六个的身份信息都查出来了，目前来说没有疑点，应该不是和李远波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宋林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么说，那六个人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了。”
“嗯，的确没有。”云魅点了点头，“不过，视频里面出现的那些照片也不能保证就没有筛选错误。这个调查怕是要变成长期的过程了。”
“李远波的踪迹，还没有下落吗？”
“没有。”云魅道：“已经派了很多人在寻找，但是李远波的踪迹可以说杳无音信。”
宋林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云魅敲了敲他的碗。
宋林眨了眨眼，赶忙看了过去。
云魅道：“一边吃早饭的时候就别想这么多的事情了，你就不怕消化不良吗？”
宋林微微一笑，“好，不想了，先吃早饭。”
果然，这之后，宋林不再问案子的事情了，专心的吃饭。云魅自然也陪着对方专心的吃饭。
吃完早饭后，两人才正式说起案子的事情。
“队长，去李远波之前工作的地方调查的人，有消息吗？”
“有消息，但全都不是线索消息，李远波辞职后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另外……关于李远波的为人，我这里倒是有些疑虑。”
“嗯？”宋林有些不解，“怎么说？”
云魅把一些那边呈过来的资料放在了宋林的面前，让对方自己看。
宋林仔细的看那些资料，看完之后，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个上面的资料显示，李远波冲动，易怒，而且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但如果真的碰上什么狠角色又非常的怂。得罪过两次有钱有势的客人，说下跪就下跪，请求客人的原谅，而且还用酒瓶子砸自己的头……我怎么觉得，这样的一个形象，跟把出租屋打扫的干干净净，就是法证科那边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形象上有点不符啊？”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是吧？”云魅也蹙了蹙眉，“不错，我刚收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
“是因为那个女孩子格外的心细，一步一步教着李远波怎么做？”
这好像是唯一的解释了，但是，宋林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毕竟，那些出租屋，根本没人见过那个女孩子，也没有那个女孩子出现在那里的证据。要说，女孩是在李远波打扫的时候出现在那里的……那么每一次，那个女孩都能避开所有的人？
三个出租屋，都没有人见过那个女孩。
如果不是老奶奶的证词，如果不是烟灰的存在，他们都不会怀疑还有一个人在。
忽然，宋林想到了什么，倏的道：“队长，你还记得韩钰延的案子吧？会不会，那不是女孩子，而是男孩子变装的？只是那个男孩子比较瘦小，而且还化妆了，当时天色又是晚上，所以老奶奶根本没看清，只看对方化妆后外表，认为那是女孩子！”
云魅闻言微微一愣，然后眯起了眼睛，“男人吗？如果是男人的话，那么朱茂那边的视频筛选就要重做了，之前他找的都是女性。”
宋林微微抿了下嘴角，然后才道：“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也不确定。就怕做无用功。”
“无用功也得做，走吧，我们再去见见奶奶。”
宋林点了点头。
两人再次找到了奶奶，宋林也就直接说了。
“奶奶，那天晚上天那么黑，你是不是能确定那个你撞了的人是女孩子？兴许，是男人变装的呢？奶奶，现在这个社会，有很多男孩子，他们喜欢穿成女孩子的样子。”
老奶奶闻言顿时一愣，本能道：“啊？不会吧？男人假扮的？不可能吧？那就是个女孩子啊。”
云魅和宋林对视了一眼。
“奶奶很确定那是女孩子？”
老人家被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确定了起来，然后，喃喃道：“是个女孩子啊，讲话声音明明就是女孩子，而且也不像人妖似的，娇小玲珑的，怎么会是男孩呢？不可能啊……胸部也挺软的，我撞的时候，好像擦到她的胸部了，那就是个女孩子啊！”
老奶奶这么喃喃的说着，但是，事实上，她所说的这些，还真不能完全去判断对方的性别。
说话声音，是可以装的。娇小玲珑，这个也可以伪装。只要那个男人骨架小。
另外胸部的话，现在假胸那真是要多少有多少，所以，这个也不能用来判断。
宋林和云魅有点想苦笑了。
最后，老奶奶好像也有点凌乱了，只是喃喃的说，那就是个女孩子。
云魅和宋林于是也就没有太为难老人家了。
两人从奶奶那边离开后，宋林道：“我们，或许应该相信老人家的直觉？”
云魅闻言也只得苦笑了下，道：“嗯，或许的确是应该相信的。”
男女的问题，在只有老奶奶一个人见过的情况下，现在真是一团乱麻。
好在，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新的命案发生，否则的话，云魅这边怕是也要背负无限的压力了。
转眼，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在这两天里，朱茂那边不管男女，只是根据体型，把所有的视频中出现的人又筛选了一遍。
但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
老奶奶那边问不出什么来了，那些照片让对方也彻底的看花了眼，到最后都完全不记得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模样了。
云魅和宋林在之前早就有点猜到了，毕竟是老人家，当你让对方看的越多，对方的记忆就越容易混乱。
所以，云魅和宋林也就没有再强求。倒是老奶奶那边觉得对宋林他们很不好意思。
宋林和云魅两个人此时已经从卢宁市到了按省市。
按省市这边，卢江和沈观两个人在这里。但是，他们这边也没有查到什么指向性的线索。
到了按省市，宋林他们凑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听到了按省市这边的警察同事在说话。
“不晓得谁那么残忍，这杀人就杀人吧，把人的脸皮都给扒了，真是太可恶了。”
“是啊，这要是针对一个女人，那还可以理解成女人的嫉妒，但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身材魁梧的流浪汉，需要把对方的脸皮都给扒了吗？”
“跟分尸案都差不多了。除了那张脸，啧啧，手啊脚啊什么的，也没多少完整的地方，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要不是前个那场大雨，让水库那边出了点问题，恐怕都发现不了尸体。”
“这个案子，我看残忍程度跟灭门案有的一拼。”
“灭门案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不晓得呢，现在不是上林市负责吗？”
宋林和云魅等人互相回事了一眼。
卢江眨了眨眼，“把一个魁梧的男人的脸给毁了？如果我们手边没事的话，我对这个倒是有点兴趣。但是现在嘛……哎，还是专注我们的灭门案吧。”
沈观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对于按省市这边的同事谈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宋林和云魅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然后，云魅开了口，“那个案子，我们去看看。”
云魅的话让卢江和沈观两人都是一愣。
宋林倒是笑了笑，道：“我们现在，对手边的案子反正也没有头绪，去看看也好的。”
是这样吗？
卢江和沈观又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
于是，这边的按省市的同事在收到云魅他们想去看看那个男尸的消息的时候，立刻就有人来带着云魅他们去了。
男尸现在自然是在法医的解剖台上。
宋林他们一起过去了。
这男尸，的确被泡的面目全非，当然，面目全非也并非是泡的缘故，而是对方的脸是被毁了的。
这边的法医道：“真的是整张脸都毁了，而且毁的还非常彻底，凶手的手法很老练，我怀疑不是第一次杀人。”
这个案子的一些基本资料，宋林他们彼此之间也传阅了起来。
凶手的确很残忍，卢江自己就是法医，看过这个死者脸上的伤，手脚上面的伤之后，她也道：“我也觉得，这不像凶手第一次杀人。而且，这个凶手好像是故意的，手脚这样的毁掉的方式……除了可以说是故意折磨的仇恨之外，好像还像是想要故意隐瞒什么。”
比如说，这个死者，所有的指纹，脚纹什么的，现在都没有了。
因为血肉模糊。
但是，毁了尸体的指纹什么的也没用啊，现在辨认一个人的身份，又不是靠指纹什么的，靠的是dna吧？只有那东西是最准确的。而那东西的话，不需要指纹什么的。
卢江说了自己的疑惑，觉得奇怪。
“根据调查，这就是个流浪汉，在北街那边的桥洞，经常能看到他的身影。他身上的衣服，还有人有印象。”
每个城市总归都有点流浪汉，十年前的华夏在这方面其实一直有改进了，但是，总归有那么一个两个意外。
十年后的华夏倒是基本看不到流浪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