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一层又一层的。
就跟楼梯级一样，永远有人在自己上面，也永远有人在自己下面。
顾言风原以为苏景辰要熬心灵鸡汤，却不想最后一句转折得这么猛烈。他的心脏险些要跳出去。
顾言风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多厉害。
他所会的一切都是父亲需要他学习的，是要用在商场上的本事。
就好比画家的人要学会用削铅笔，钢琴家要学会看五线谱，卖鱼的要学会抓鱼。这些是最基本最基本，基本到打基础必学的技能。
这么基础的事却被自己喜欢的人说，他很厉害。
或者这几个字不会给他带来什么荣华富贵，可却很好地抚慰了那颗曾经躁动在寂寞夜里，孜孜不倦学习的心脏。
因为这几个字，他觉得以前用心学习的时光都值得了。
今天是周日，两人都知道他们该要回各自的房间躺下，回到那个现实世界里。只是想到回去就得分隔两地，彼此都很默契地走得很慢很慢，想把时间尽可能地拉长一些。
但不管怎么放慢脚步，总有到达的时候。
各自回房，洗澡，睡觉。
黑暗袭来，系统弹出两个选项。一是继续游戏，二是回到现实世界。
苏景辰迟疑片刻，选了第二个。
回到现实世界，苏景辰的脑袋隐隐胀痛，就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醒来分不清哪个世界才是真实。苏景辰只能强迫自己闭眼休息，放松大脑。
苏景辰有些困，但他还是挣扎着给顾言风发了条消息，告诉顾言风关于他回来的消息，也问了问顾言风的身体情况如何。
顾言风回得很快，但只是一个微笑睡觉的表情图片。
苏景辰稍稍安心，也明白顾言风出现了和他一样的状况，没有精神再玩手机。
心里放不下的事情终于放下，苏景辰放任自己在现实世界里进入睡眠。
、（现实）生病
睡了一觉，醒来时苏景辰发现已经过了十小时。
这样算下来，他们梦穿时间的大脑根本没有休息，等同一直在梦里熬夜。
也难怪出来之后脑袋这么疼。
还好顾言风特意空出了一天时间，不然顾言风这一天的工作都要泡汤了。想不到系统坑成这样。苏景辰越发怀疑系统的险恶用心。
苏景辰看了会手机，发现顾言风没有找他。
苏景辰放心不下，只好发了条消息过去，问顾言风身体情况如何。
等了半小时，苏景辰没等到回复，只好打了个电话过去。
没人接。
苏景辰稳了一下心神，决定先等几分钟，猜想万一只是上厕所或洗澡等事情，所以没听到电话声。
不过他没有干等。苏景辰打开了电脑，搜索睡眠不足可能引起的病症，注意事项等等，一会儿也好提醒顾言风该注意哪些地方。
时间差不多，苏景辰又拨了一遍号码。
仍旧没人接听。
但这一次，苏景辰没有停止，他一遍一遍地拨，只希望顾言风能够早一点接到他的电话。不然他只能给酒店员工打电话了。
好在苏景辰打第十次电话时，顾言风接了。
“嗯？”顾言风的声音很哑，仿佛喘不上气来。
“你不舒服？找医生了吗？”苏景辰想抛出一堆问题，可他还是停住了嘴。
如果他想知道顾言风的状况，必须给顾言风回答的时间。
“嗯。没。”顾言风忍着身体上的不舒服，艰难地说，“我睡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