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嬴皎！”嬴鸢叫了一声想起嬴皎听不到, 不敢赌，她从门口几步到了窗户的位置，在嬴皎翻过去时紧紧拽住了她。
嬴皎身体已经露在窗外, 成年人的体重全靠嬴鸢两只手支撑。
穆闻景看到这一幕心跳都停了一下，赶紧从后面拉住嬴鸢, 他朝嬴皎扬一下头，宗咏立即拉住嬴皎，和嬴鸢一起把嬴皎拉了上来。
“嬴皎？嬴皎？”嬴鸢暂时把嬴皎放在地上，她摸摸嬴皎的脸，很烫，脸上一轮红晕, 意识有些模糊。
“麻烦叫一下救护车谢谢。”她跟穆闻景说道，越是紧急情况越清醒，越客气, 穆闻景不在这时候与她争论, 三两下打了120。
佟默喆得知情况, 终于从宴会厅来到了615。
615情况混乱, 酒店经理手足无措站在门口：“佟总，他们突然闯来, 这……”
经理自然知道自家老总从外面带了个女孩子回来, 关在615，说是宴会结束就回来享用。
可穆闻景认识这人。
“穆总, ”佟默喆面上端的一副儒雅姿态, 长身玉立, 他朝穆闻景笑笑, “穆总不解释一下？”
穆闻景望他一眼, 他也不客气, 伸手一指地上的嬴皎：“我朋友。”
佟默喆心一紧，不可能吧，他调查过嬴皎，无父无母孤儿一个，朋友都没几个，还不能说话，从哪里认识穆闻景这样的人。
“穆总，这是与我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开玩笑的样子吗？”穆闻景眉眼冷淡，他清楚佟默喆是个什么样的人，自然知道嬴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佟总，我先带我朋友离开，之后的事等她安全后我们再算。”
宗咏上道抱起嬴皎，嬴鸢四处看了看，没有嬴皎的私密物品，这才跟上宗咏步伐。
四人一道出了酒店，无人敢拦穆闻景。
救护车刚好到楼下，不好上太多人，嬴鸢跟沈致远几人大概说了下情况，又让穆闻景先回去。
“不好一直麻烦你，等我这边忙完了再郑重道谢。”
穆闻景理都没理，直接上了救护车。
宗咏没上，懂事的联系医院。
晚上八点多一点，救护车到了医院，天已经暗了下来，急诊的人永远多。嬴鸢快速从车上下来，嬴皎已经转移到转运床上，她跟着跑。
中途路过另一辆急救床，上面躺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妇女，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女儿在旁边哭喊着妈妈。
嬴鸢扫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佟默喆大概给嬴皎吃了什么东西，嬴皎进了急救室，嬴鸢等在外面，这才发现穆闻景一直无声无息跟在她身后。
“穆总？”
嬴皎的事解决了，穆闻景这才有时间检查嬴鸢，他在嬴鸢诧异的眼神中握住嬴鸢肩膀，来回转了几圈，最后发现只有右手手腕的位置有擦伤。
应该是磨到了，看起来吓人，但不严重。
穆闻景松一口气，又冷下脸：“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我当然知道。”以为穆闻景是说嬴皎，嬴鸢点点头，“去晚了嬴皎就没了。”
“我说的不是她。”穆闻景发誓他从未遇到过这么直的人。他以前也没这方面的想法，直到穆昌明问他最近和嬴鸢进行到哪一步了，他才回过头思考自己和嬴鸢的感情。
可他一点就通的感情，在嬴鸢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穆闻景只能敞开了说：“我说的是你，今天要是你一个人来，身后没人拉着，你要跟嬴皎一起掉下去吗？”
嬴鸢眼睛动动，搞不清楚穆闻景现在的状态：“你真奇怪。”
她说道，她对某些方面不敏感，可又不是傻子。之前搞不清穆闻景什么意思，现在多少懂点了。
“我不会出事，而且当时情况紧急——”
“不要以身犯险。”穆闻景不想再体会一次后怕的心情，他捏紧嬴鸢肩膀，实话实说，“我很担心。”
嬴鸢偏头，正想挣开肩膀上的手，沈致远到了。
得了嬴鸢消息就往医院赶，外套都忘了穿：“嬴皎怎么样？”
他跑到嬴鸢面前，后知后觉发现气氛不对：“这位是？”
“我老板，今天多亏了他。”嬴鸢甩开肩膀上的手，“医生正在给嬴皎检查，还没出结果，先等等。”
又看向穆闻景：“穆总，时间太晚了，我联系宗咏送您回家。明天我想请一天的假，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上班。”
现在不是谈感情的时候，穆闻景也清楚，他留在这里嬴鸢还要分心应付他，徒添麻烦。
“我先走了，照顾好你自己，有需要帮忙的随时联系我。”
嬴鸢点点头，现场只剩下沈致远和嬴鸢两个人，嬴鸢没解释穆闻景的事，只和沈致远商量了一下嬴皎后续的安排，嬴皎从急诊室出来。
医生说检查后身体里面有药物残留，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除此之外身体还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现在先留院观察，确认没事后再出院。
嬴皎是女生，自然是嬴鸢留下来陪护，怕嬴皎半夜醒了害怕，嬴鸢一夜没睡。
沈致远办理完住院手续后被嬴鸢赶走，让明天白天给她送饭。凌晨嬴鸢出去上厕所，顺便给自己买瓶水。
她在楼梯间遇到一个抱着双膝蹲坐在地上沉默流泪的小女孩，看起来才五六岁。衣服有些不合身，上面还有油渍。
嬴鸢觉得眼熟，再回想，这不是和嬴皎同时送到医院抢救那人的女儿。
半夜在这里哭，看着怪可怜的，嬴鸢想起自己小时候，她把水递给女孩：“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哭？”
小女孩抬起头望着她不说话。
嬴鸢叹口气：“你家里人呢？”
女孩摇摇头：“只有妈妈是我的家人。”
嬴鸢一愣，女孩眼底全是泪：“妈妈不在了，我就是孤儿。”
“你知道孤儿吗，我知道。就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回到家，再也看不到妈妈。”
她还小，却已经懂得死亡的含义。
嬴鸢无法安慰，现在的小孩早熟，不是以往那么好哄。她一时不知道，是她这种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孤儿的人要可怜些，还是曾经有后来又失去的人要可怜些。
“别怕，你现在回去病房，妈妈需要你。”
语言安慰是苍白的，不是当事人不可能感同身受，嬴鸢重新买了水回到病房，嬴皎还在睡。
同样的，她不是嬴皎，无法完全理解嬴皎的感受。外人能做的只是表面的帮助，真正撑过去还得靠自己。
清晨天将破晓时嬴皎醒了，人还是懵的，看到嬴鸢才反应过来，眼泪当即流了出来。
嬴鸢抱住她，她不会说话，哭都是静悄悄的。
“已经没事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嬴皎四处打工，佟默喆无意间看到嬴皎便上了心，嬴皎自己不知道她多有魅力，长得好看又温柔，爱笑，做什么都不急不缓。关键没有背景，最好拿捏。
嬴皎哭够了指指嬴鸢的手机，她的在路上就被佟默喆的人扔了。
嬴鸢把手机递给她，她敲下几个字：“佟默喆呢？”
“现在不清楚他的情况。”嬴鸢握住嬴皎的手，“但是你放心，不会让他轻易逃脱。”
佟家有权有势，如果靠正常手段无法让佟默喆认罪，那就只能神机妙算出面。
嬴鸢一晚上没睡，沈致远七点多来了医院，还请了一位护工。
嬴鸢是肯定要回家休息的，他一个男人不好照顾嬴皎，请个护工方便点。
和沈致远交接完，嬴鸢准备回家休息一上午，下午再过来看嬴皎。嬴皎现在情绪稳定，只是不太想“说话”，沈致远不多问，随她去。
下午一点的闹钟响起，嬴鸢揉着头从床上爬起来，坐着发了一分钟呆，拿过手机看有没有新消息。
哪知道一觉起来变天了。
宗咏：“卧槽！佟默喆这个混蛋，撞了人还敢逃逸！”
宗咏：“我以为昨晚发生那种事他会收敛点，哪知道凌晨还出去喝花酒，喝到大清早回家，直接在骆桥路那边撞了一对母女。”
宗咏：“他真是敢！”
嬴鸢：？？
宗咏说的话，分开她都看得懂，连在一起怎么这么怪异。
嬴鸢：“怎么回事？”
宗咏一个电话打过来：“你现在在医院？告诉你朋友别怕，佟默喆这小子这次跑不掉了。光天化日之下开着他的豪车撞人逃逸，现场好几个人看着，他跑得掉才怪。”
“不是，佟默喆撞了人？”嬴鸢捋着思路，“这么快就确定他的身份了？”
这才一个上午。
宗咏冷笑：“怪就怪大少爷太有钱，车牌号选得好，现场有人拍下了车牌号，梦城可不少人认得他的车。”
嬴鸢：“那他撞了的人——”
说到这里宗咏沉默一下：“大人抢救无效，死了。”
嬴鸢：“……”
挂了电话嬴鸢第一时间上网查看信息，顺便洗漱出门，换了衣服朝门外走，又在看到事故现场的照片时停下脚步。
事故现场有个小女孩坐在路边，茫然看着倒在路中央的人。
——佟默喆撞了一对母女。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想起昨晚在楼梯间遇到的小孩，嬴鸢喉咙发紧。
昨晚不是刚入院，怎么一大早就出院了，不科学。
她大步朝小区外跑去。
到医院时两点，嬴鸢要去住院楼，路上随意买了个面包当午饭。期间路过急诊大厅，就见一边角落里围着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小孩正是昨晚楼梯间遇到那个。
此时正昂着头与她奶奶对视，五六岁的孩子眼里满是仇恨：“妈妈是被你们害死的！爸爸不打她她不会进医院，进了医院你们又逼她出院！就是你们害死的！”
她奶奶一巴掌扇了过去：“胡说什么！我是你奶奶！看看你什么态度，再乱说撕烂你的嘴！”
周围有人注意到这个情况上前阻拦，嬴鸢刚抬脚，就和女孩目光对上。
漠视，仇恨，悲痛。
一句话没说，隔着人流，嬴鸢仿佛又回到了昨晚的楼梯间，她读懂了女孩未说出口的话。
从今天起，我是孤儿了。
从未得到和曾经拥有哪个更令人痛苦？嬴鸢第一次思考这样的问题。
回到嬴皎病房，嬴皎正在休息，沈致远迎上来：“怎么来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嬴鸢给嬴皎拉拉被子：“我不放心……你看到佟默喆的新闻没？”
“你说他撞人那事儿？”沈致远上午就看到了，他一直在思考怎么给嬴皎报仇，都想再去找一下神机妙算，没想到出了这事。
佟默喆能受到惩罚是好事，可这基于一条人命的逝去，又高兴不起来。
沈致远到底松了口气：“好在，他撞人被拍了下来，应该逃不掉。”
“估计没这么简单。”嬴鸢说道，“神机妙算以前算过一个人，叫贺关洲，佟默喆这人就和贺关洲一样，家里有钱，什么都可以瞒下来。”
“我不是说他不会受到惩罚，撞了人留下了证据，自然要受罚，可他对嬴皎做的事，没有证据。”
“而且，如果取得被害人家属谅解，会从轻判刑。”
“谅解？”沈致远唰地起身，他本人极具正义感，“人都死了，家里人不可能谅解吧，那可是活生生一条命。”
嬴鸢没回话，根据刚才看到的，她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剧情。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警方正式确认了撞人司机的身份，是佟默喆。佟默喆辩称当天心情不好喝多了酒，不小心撞了人，当时心里太慌就跑了，事后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主动去警局自首。
没脸求被害者家属原谅他，只希望被害者家里有什么困难的，只管提出来，他尽可能弥补。
嬴鸢看到热搜立即登录小号冲了上去：
“主动自首？我看是身份藏不住了想减刑才去的吧。”
“没脸求原谅？老哥，你这就是在求原谅啊，甚至都不叫求。”
“有什么困难提出来，拿了你好处能不原谅你吗，让我猜猜，金钱攻势是吧。”
嬴鸢这段话刚发完，扭头就有人爆料佟家为取得被害者家属谅解书，开出了500万高价。
爆料的人是娱乐圈一哥。
被害者今年才27岁，有个不愿提起的名字，曾来娣。看到这个名字，网友更能共情被害者，同时也更愤怒。
“光是看到这个名字，我好像就看到了她苦难的一生。”
“同楼上，据说女儿才6岁，这么小就失去了母亲。”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有钱也给我进去！”
曾来娣的丈夫名叫向星龙，此前接受记者采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这么多年妻子的不容易，又说女儿这么小就没了母亲，以后他和女儿可怎么活。
网上骂声一片，都说佟家人恶心以为用钱就能收买人心，这世上总有钱做不到的事。
让向星龙坚持住千万不要同意和解，一定让佟默喆坐个几十年的牢。
可嬴鸢明白，仅凭酒驾撞人，不可能判几十年的刑。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三个选择。
佟默喆，曾来娣，曾来娣的女儿向浅。
这三个人，她想选一个来算命。
“嬴皎，怎么了？”嬴鸢还在冥思苦想，嬴皎突然起身想说什么，她拿过嬴皎放在腿上的平板，上面是酒驾逃逸相关的法律条文。
嬴皎也明白佟默喆坐牢坐不了几年，再加上佟家一定会取得被害者家属谅解争取给佟默喆减刑，没准两三年就出来了。
嬴皎小心在平板上敲了一行字：“如果我站出来揭发他，证明他违法拘禁，企图QJ，这样，他是不是可以多判几年？”
“嬴皎！”嬴鸢震惊看向嬴皎，没想到嬴皎会有这种想法。
嬴皎继续打字：“肯定不止我一个受害者，佟默喆这么多年肯定没少做这种事，如果有人愿意和我一起站出来，佟默喆可以判无期吗？”
QJ罪，情节严重的，确实可以判无期。
可指认佟默喆不是一个轻松的过程。
“嬴皎，我很高兴你如此勇敢，可你想好后果了吗？”
面对嬴鸢压迫的目光，嬴皎缓慢，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也许她来到这世上后，没有遇到过太多的善意，可她依然愿意付出。
网友发现最近一直消声灭迹的神机大师又发微博了，一刻不停赶着去看，原来是为佟默喆的事。
神机妙算：“可怜，孩子还这么小，佟默喆明知喝了酒还敢开车，可见没把法律放在眼里。也对，家里有钱，什么都可以用钱解决。”
嬴鸢发这条微博时，娱乐圈一哥更新了佟家求谅解愿意给出的金额，从500万变成了1000万。
此举引来的骂声更大，网友都觉得神机妙算是在为曾来娣打抱不平，纷纷@向星龙。
“向星龙别怕，有大师在，佟家不敢对你做什么，千万别屈服。”
向星龙随后跟着发博：“佟家把我当什么人了，见钱眼开吗，一千万就想买我妻子的命，做梦！谢谢神机大师为我妻子出头，我代她对你说声谢谢！”
神机妙算没回向星龙的微博，网友见怪不怪，只以为神机妙算在忙着给佟默喆算命，没时间回复向星龙。
事实上，嬴鸢没打算算佟默喆。
佟默喆的人生已经固定，有嬴皎在，她算不算佟默喆都无所谓。
曾来娣已经死亡，她思考了很久的死亡和存活。死了的人和活着的人，哪个更重要？
看到神机妙算出来讨伐佟默喆，佟家坐不住了，佟默喆现在无法发声，只能他们来。
佟家刚过八十岁生日的老太太亲自去了向星龙家，那天正好是曾来娣的葬礼，老太太边擦泪边跪下给曾来娣道歉。
“是我没教好孙子，才让他做出这种事，都是我的错。”
“向家有任何需要都请告诉我，我老婆子豁出去也要给你们把事办好！”
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下跪道歉，场面其实不好看。
网友不好说佟老夫人，只能说佟默喆真是造孽，奶奶那么疼他，没让奶奶安享晚年就算了，还要代他道歉，真是畜牲一个。
娱乐圈一哥再再一次更新佟家求谅解给出的金额。
2000万。
神机妙算趁着热度正高也发了微博：“佟家老太太，你确定你家孙子只有酒驾撞死人这一件事需要你站出来道歉？”
佟默喆做的污糟事家里不知道吗？知道，不仅知道，还给佟默喆擦屁股。
做不到让所有人满意，那就让所有人都不满意，神机妙算把佟家有微博号的人都@了个遍。
“你，你，你，都需要道歉。”
事情不烧到自己身上都当做无事发生，此时一被神机妙算@，佟家人都坐不住了。
逼着佟老太太出来问话，潜意识觉得神机妙算对待老人应该不会太苛刻。
佟老太太问：“不知道默喆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请神机大师明示，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嬴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站出来的，后面没有退路，前面是腥风血雨，她听不见，说不出，反而无所畏惧。
沈致远帮嬴皎录制了一个视频，视频里，嬴皎手语比划着佟默喆对她做的事，视频下方配有文字，整个视频寂静无声，连背景音乐都没有。
正是这种默剧一样的视频，网友看了反而愈加难受。
“她说不出话，都无法呼救，很难想象她被佟默喆关起来时有多害怕。”
“如果不是朋友及时赶到，她已经从6楼跳了下去，死无对证，佟默喆现在还在过好日子。”
“还以为佟默喆只是有点烂，现在再看，这是烂到家了！”
“我之前还同情过佟默喆奶奶，只想说我瞎了眼，佟默喆做这种事家里人能不知道？怕是都帮着瞒。”
视频最后嬴皎提到，如果有和她相同遭遇的人，请不要害怕，勇敢踏出这一步，前方才是全新的明天。
因着这句话，有越来越多的被害者站出来指认佟默喆，她们中有人保留了证据，甚至还有人正准备起诉就看到了嬴皎的视频，这么多被害人，佟默喆的结果一看就很刑。
嬴鸢不用做太多事，只需要用神机妙算的账号@一下和佟默喆狼狈为奸的酒店经理，问经理佟默喆做没做过这些事，怕被神机妙算算命的酒店经理立刻主动跳出来认错。
主动自首可以减刑，不然神机妙算给他算一卦，他这辈子就毁了。
有了这些证据，明白人都知道佟默喆这次没救了，佟家人不再请求向星龙原谅，他们现在自身都难保。
佟默喆一事结束后，猹们又开始四处给网友安利她们的本命神机妙算。
“关注大师，一辈子不愁没瓜吃。”
“大师很善良，每次算命都是惩罚恶人。”
“粉大师不要钱，贫穷的你还在等什么！”
网上氛围其乐融融，向星龙这时候站出来道谢，说没有神机妙算，佟默喆的事不可能这么快解决，他对付不了的人神机妙算对付了，真是让人敬佩。
他妻子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就是他和女儿每天思念妻子实在难受，家里每一处都留有妻子的痕迹，好像妻子从未离去。他一想到妻子的笑脸就忍不住哭，女儿也哭，哄不住，他就抱着女儿一起哭。
网友感动得眼泪哗哗流，几千条评论安慰向星龙，让向星龙注意身体不要沉浸在过去，要向前看，还有人说捐款。
“你一个人带着女儿不好过，有什么困难直接说出来，或者你给个账号，我给你捐点钱，就当我小小的一点心意，千万别拒绝。”
“对对对，给个账号吧，不做点什么我心里难受。”
向星龙一直没出声。
等要账号的人累积到一定数量，他站出来：“实在太感谢大家了，没想到大家愿意帮我，实不相瞒，我上有老下有小，一个人养四个人，确实有点捉襟见肘。”
嬴鸢冷眼看着，见他下一步就是发账号了，她才出来评论。
神机妙算：“我也很为你对妻子的爱而感动，这样吧，我做不了太多的事，就免费给你和女儿算一命吧。”
向星龙：？
网友：？
向星龙都懵了，不明白神机妙算怎么突然要给他算命。如果众人能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就会发现他全身上下只体现了一句话：
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网友也觉得奇怪：“不是我说，大师你这命，可不兴随便算啊。”
被神机妙算算过命的人，能有好下场吗。
向星龙垂直拒绝：“不不不大师不用了，我就是一普通人，给我算是浪费，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神机妙算：“没事，就是简单算一算，要不了多长时间，我看看啊，你和你女儿……”
长久的沉默。
神机妙算在线算命，一批又一批网友赶来看直播。
向星龙还在拒绝：“大师真的不用了！”
网友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我突然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同情向星龙了。”
“楼上，我也……”
等了半小时，热度够了，神机妙算终于出现。
神机妙算：“不对啊，向先生，你女儿的算命结果显示她以后一定有大出息，可是你不对劲啊。”
网友：“快说！哪里不对劲！”
神机妙算：“你的算命结果显示，你以后要坐牢啊！”
网友：“！”
向星龙：“！”
神机妙算：“真有趣，没想到随手一算还有这样的'惊喜'。”
神机妙算：“来来来粉丝们，有奖竞猜了。提问，请问以下四个选项中，向星龙做过哪件事？”
“A、家暴；
B、出轨；
C、骗婚；
D、重男轻女。”
作者有话说：
这是肥章吧，555手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