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徐冬, 叫夏司容困在床上,做尽了羞死人的惩罚项目。

  也足额弥补了徐冬昨晚的遗憾。

  再一次睁开眼睛,俩人正经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早就过了用早膳的时辰。

  徐冬睡了那么久, 还是困倦乏力, 夏司容捞他起来穿好衣服后, 好不容易哄着他吃下一些软糯易消化的清粥小菜, 才放他回床上躺着。

  趴回床塌,徐冬却不困了, 他支着手肘撑头, 睁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跟随夏司容走动的身影转悠。

  夏司容整理好里衣, 换上小侍送进来的外衣,绑好腰带, 然后弯腰,穿上了徐冬为她做的那双靴子。

  徐冬看着, 眸光闪了闪, 绯红的脸颊莫名其妙更红了。

  搭配上夏司容那身挺括的外衣,他磕磕绊绊才做好的那双靴子, 在整体上看起来竟然意外的和谐。

  看来,他的绣工还算不错嘛,往后, 他可以尝试着多做几双其他款式的,或许做工能比如今这双更好。

  当然了,徐冬望着夏司容好看的侧脸, 害羞的想, 能把那双做工别别扭扭的靴子穿出矜贵气质来, 大概更大可能是多亏了有夏司容那张好看脸面的支撑。

  在温存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里,两人终于想起,还有要事等着他们处理。

  夏司容收拾整齐,前往新开店铺欢乐水果拌,进行查看开业第一天的流水账目。徐冬则去了账房,核对徐家旗下各个掌柜月末递上来的账本。

  接下来的回忆似乎都弥漫着淡淡愉悦,他们过了有段时间融洽的日子。

  在共进膳食、聊天、牵手闲逛,又或者是接吻、爱爱、抱在一起入睡等等这些日常活动中,徐冬慢慢摸索出了同夏司容相处的平衡。

  以前徐冬和夏司容能够彼此误会那么多次,除了那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还有就是他们尚未为对方敞开心扉,才会造成那般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局面。

  想来也对,自己都紧闭心门拒绝沟通,又怎能怪对方关上窗户。

  如今能有这么和谐的局面,完全有赖于他们开始对彼此的接纳,徐冬说不过就撒娇打滚,夏司容扛不住就宠溺包容,才令他们渐渐有了更紧密关系的感觉。

  眼下他们的相处模式,虽说还不到爱得死去活来的那种地步,但至少都有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对于徐冬来说,他更欣喜的,是融入了夏司容生活的方方面面。

  秋末丰收的季节过去后,初冬的天气变得开始有了些许寒意。

  在夏司容开了一间接一间的水果拌分店后,迎来了红利爆发性的增长,清算完一整个季度的盈利,她给工人们都分发了丰厚奖金。

  至于像王大姐这些早期入驻,支持夏司容创业的老伙计,都被一一安排到各分店去做掌柜,自然的,比起最初,她们的薪金明显是都翻过好几倍不止了。

  而且夏司容还参考了现代公司的股份制,按照业务能力匹配,给掌柜们分去了等额不一的分红权益。

  这是明面上的奖赏,夏司容做这些决策的时候很公平,并没有因为有人跟她更熟就可以拿到更高管理权,而是让有能力的人可以得到重用,业务强的人分红也就能更多了。

  因此,各个分店的掌柜跟伙计们,都很爱戴她。

  这天,核对完掌柜们交上来的帐簿后,夏司容和她们商量,说打算举办一个篝火晚会,好好犒劳一下店里的伙计们。

  各掌柜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确实店里生意越来越好,红红火火的,每日的流水都很喜人,店里招来的伙计也都勤恳能干,老板能够给他们犒劳放松的机会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篝火晚会这个建议刚提起,就被全体欢呼着通过了。

  夏司容还附带了一条小建议,可带家属。

  篝火晚会地点选在城外欢乐水果园那片宽阔的田地,主动揽下来责任,负责准备东西的几个掌柜跟伙计,在忙活了整整几天后,终于满意搭建出了许多错落有致的帐篷、篝火、以及食物等。

  正式举行的那天,夏司容带着徐冬一起出席。

  碰面遇到的人都很热情,徐冬第一次见那么多人,也第一次意识到,夏司容的买卖已经在无形之间扩大到他无法想象的规模。

  来参加篝火晚会的,除了身旁的夏司容,王大姐妻夫,还有几个稍微面熟的伙计,其他更多的掌柜跟伙计,徐冬都不怎么认识。

  很大一圈,几层的人,在篝火晚会碰面寒暄,夫郎们勤快的跑上跑下准备着沤土堆烧烤、架锅做甜品、水果切盘等吃食,妻主们则忙着谈天说地、喝酒划拳。

  徐冬做生意面对谈判方的刁难时,都能够做到面不改色,可如今站在夏司容众多的合作伙伴跟下属面前,竟然紧张到手心发凉。

  他没想好该拿出什么态度,也怕做得不好,令夏司容面脸无光。

  不过还好,徐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掌柜们来跟夏司容打招呼的时候,也会乐呵呵随带招呼他一声。

  而靠他比较近的,不知道哪位伙计家里带来的面生夫郎,会留意他的口味,主动去放置餐品的桌子那边拿些食物推到他面前,然后同他说笑几句,缓解他紧张的情绪。

  徐府人丁凋零,徐冬因着生长环境使然,从小便抗拒人多的地方,自然没有兴趣也没有机会参与这种热闹的、带有浓烈生活气息的聚会。

  特别是那些掌柜或者伙计家里带来的夫郎,会热情的拉着他融入,七嘴八舌的围着他说笑逗乐。

  还有那些个胆大点不惧怕徐冬天生冷脸的,还会自然而然拉起他的手,眨着眼睛同他做鬼脸说悄悄话。

  握着他的手很温柔很暖和,徐冬脸上显露不出大的表情,其实心里很感激他们争先恐后传递过来的温暖,暖得他心里饱胀饱胀的,鼻头发酸,眼皮泛热。

  徐冬被他们拉着,吃吃美食,做做小游戏,听听夫郎们偷偷讲的私房话,听到有趣的,徐冬就会抿着嘴笑。

  后来王夫郎在人群中找到他时,都惊讶于他的变化。

  几个月前面容忧郁,身材瘦弱的徐冬,如今一扫王夫郎印象中的豫色。

  浅笑着的面容温润如玉,体态瞧着虽然还是稍显单薄,但相比于之前,那可就丰沛了许多,相信在过些时日,定能恢复到正常健康状态。

  王夫郎拉着他,跑到稍微远离篝火人群的帐篷旁,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道歉。

  那天夏司容走后,王夫郎越想越后悔,都怪他大嘴巴,没有问清楚情况,就好心乱点了鸳鸯谱,乱说了些惹人误会的话语,却差点拆掉好好的一对小妻夫。

  对于除了夏司容以外的其他人,徐冬可以说是不善言辞,听到王夫郎情真意切的道歉,他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王夫郎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徐冬从来没有怪罪过他。

  毕竟,当时同夏司容之间是什么关系,徐冬心里清楚,根本问题在于他和夏司容,而不是王夫郎的责任。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没有怪过你。”徐冬忙摆摆手,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说了好几遍跟王夫郎说的话本来就不存在多大关系。

  王夫郎仔细观察徐冬脸上的神情,见他真的没有因为那件事放在生气,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才终于落了下来。

  心情放松了,今晚气氛又那么好,王夫郎不禁得意忘形起来,去女人堆里拿了一坛果酒和俩酒杯,带着徐冬一起偷偷喝起小酒来。

  那边夏司容进了场没多久,就被掌柜们拉走了,刚应付完她们,转头一看,哪里还看得见徐冬的半点踪影。

  一圈打听,才从夫郎堆里得知,徐冬早不知道被王夫郎拉去哪里了。

  盲目寻找只会更着急,夏司容只好去找了王大姐,寄希望于王大姐多少能知道点她家夫郎的行迹。

  夏司容这步棋是走对了,王夫郎临出发前,确实跟王大姐嘀咕过,说如果这次徐冬来,一定找个机会拉他到偏僻点的地方给他认真道歉。

  夏司容:“那你知道他俩如今在哪?”

  王大姐:“我家夫郎又不会吃了他,让他俩说点小话怎么了,你少黏着他一点不行?”

  夏司容翻了她一个白眼,懒得说废话,催着王大姐尽快指路找人。

  王大姐无奈,嘴里叨叨逼逼的,却不敢反抗,听话地给夏司容带路,去寻那俩躲起来的小夫郎。

  等在最边上那个帐篷旁找到人,徐冬已经跟着王夫郎一起,喝完了一整坛子的果酒。

  王夫郎很健谈,他因为很高兴跟徐冬能够成功化解矛盾,就一直劝酒,说他们是化干戈为玉帛,是将一场看得见的战争消弥在无形中了,所以必须喝酒庆祝。

  徐冬很紧张,他不想王夫郎对那件事耿耿于怀,着急于让王夫郎尽快释怀,所以王夫郎一和他碰杯,他就举着酒杯也跟着喝。

  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有半坛子果酒进了徐冬的肚子,王夫郎这次再要倒,才发现坛子里是一滴都没有了。

  夏司容停住脚步,静静扫了王大姐一眼,王大姐背后一凉,赶紧上前,将王夫郎这个罪魁祸首夹在胳膊下,脚底抹油飞快地溜走了。

  徐冬坐在火堆的小凳子上,窝着腿,手整齐地放在膝盖上,脸颊泛红,仰头乖乖看着夏司容。

  眸子里似有醉意,又似乎很清明,看起来介于半醉半醒当中。

  夏司容走到徐冬面前,蹲下,拉过他的双手,握到了自己手里:“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疫情防控需要,蠢咕明天后天都得去排队测核酸,排队可能会很久,时间把控不住,所以下一更会放在3号晚上十一点左右更新。

  ps:宝子们过年吃好玩好,出门记得注意防护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