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浓到一定程度,就是臭了。”白砚秋摇头道,“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梁斐道:“像是花香。”

  白砚秋道:“浓到这种程度,也不知道开了多少花,这种地方没光照,花草能活吗?”

  “有听说过专门生活在黑暗里的花吗?”梁斐问。

  白砚秋秋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花。”

  梁斐;“不去想了,万一不是花呢。”

  “说得也对,”白砚秋点头,“往前走吧,一会就能看到是什么了。”

  又走了一阵,忽然听到隐隐约约声音传来,扑棱棱的,白砚秋道:“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梁斐侧耳听了片刻,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握紧白砚秋的手,把他扑到在地,俯身压在他身上,用自己挡住了他:“有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白砚秋推了他一把,急道,“还不赶紧跑,躺这儿能躲什么?”说着就要挣扎起来,想往回跑。

  梁斐一把摁住他,捂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道:“别看。”

  白砚秋:“??!!”

  梁斐在他额心上轻啄一下,说:“不要睁开眼。”

  白砚秋满脑子问号,耳朵里塞满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扑腾翅膀的声音,一边担心梁斐行为怪异,一边担心所处环境,想着想着开始恼怒起来,掉到这个鬼地方来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修为都一分没剩,平白成了个大写的“拖油瓶”。

  梁斐轻声在他耳边说:“不要看,不要想,有我在。”

  白砚秋:“……”

  梁同学,你是背着我参加了什么霸道总裁培训班吗?

  梁斐竭尽全力把白砚秋护在身下,那东西越飞越近,几乎眨眼间就到了,从两人头顶呼啸着飞过,搅动着用到内的气流,空气中的奇异香味混着那东西身上的臭味,越发浓烈难闻了。

  白砚秋被熏得屏住呼吸,恨不得鼻子变成个摆设,嗅觉一瞬间原地消失,憋气憋脸红脖子粗,那东西才全部飞走完。

  “好了,都走了。”梁斐把白砚秋拉起来,拍了拍他后背,“没事吧?”

  白砚秋喘了口大气,抹了把脸:“可憋死我了,这股味道太难闻了。刚才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梁斐摇头:“不知道。”

  “蝙蝠?”白砚秋猜测。

  “不像是,我听着风声,那东西翅膀很小,像是蜜蜂那般。”梁斐道。

  “蜜蜂?这鬼地方能养活这么多蜜蜂?”白砚秋想起那股奇异香味,“难不成前面真是有花,这些蜜蜂是来采蜜的?”

  梁斐:“也不太像是蜜蜂,往前走吧,去看个究竟。”

  白砚秋嗯了一声,两人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走,香气越浓,浓到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直接对着鼻孔喷香水一般。白砚秋被熏得头晕脑胀:“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

  话音还没落下,脚下一个踉跄,白砚秋道:“我踢到什么东西了。”

  他用脚试探着去踩了踩,是根两枝粗细的棍子:“谁在这里放了跟棍子?”

  梁斐握紧了他的手:“是腿骨。”

  白砚秋立刻挪开脚,双手合十朝腿骨处念了句佛:“这位老兄对不住,不是故意踩你的。”

  “是牛腿骨。”梁斐补了句。

  白砚秋:“啊,牛腿骨?这里怎么会有牛?”

  梁斐道:“不知道。”

  两人心头不解愈多,而越往前走,甬道上的各种骨头也越来越多,牛羊猪犬鸡样样不拉。

  白砚秋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清晰,终于,两人走到了甬道尽头。

  甬道尽头是个巨大的石洞,洞顶嵌满了夜明珠,莹莹珠光下,巨大的神龙雕像立在石洞中间,身上的鳞片大如蒲扇,长长的龙身盘在中间,龙头搭在尾巴上,微眯着眼,似乎正在假寐。

  神龙雕像前,种着密密麻麻的花朵,那花大的有一丈大小,小的有三寸见方,整体呈血红色,大张着口,露出里面锋利的锯齿,和花萼里存着的血红色液体,奇异的香味从液体里散发出来。

  噗嗤一声,一朵紧闭的花朵张开了口,从里面吐出根鸡腿骨,鸡腿骨滚啊滚,滚啊滚,停在两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