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秋道:“几日未见,你连傀儡术都学会了。”

  小观拔出胸口插的骨剑,从木偶心口取出一袋鸡血,伸长舌尖舔了一口,那味道似乎不好,他皱着眉头,把鸡血袋子仍到一边:“这血不新鲜,一点也不好吃。”

  白砚秋环视一圈,四周雕梁画栋,陈设摆件无一不精美绝伦——竟然是在华清宗自己的住所!

  “你们搞什么?”白砚秋拉了把椅子坐下。

  小观道:“给娘亲看场好戏。”

  “别叫娘了,我听着渗得慌。”白砚秋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

  小观甜甜一笑:“娘亲不让我叫,我就不叫娘亲是娘亲了。”

  “……”白砚秋败下阵来,无力摆手道,“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小观正要说话,外面传来脚步声。

  “师尊,外面马师伯派人来催了,说拜师比赛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请您一定要过去一趟。”

  竟然是大徒弟薛青杉。

  白砚秋一时没弄明白什么情况,转身朝小观看去,那地方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小观的影子。

  他只好硬着头皮,回道:“你先去,为师稍后就来。”

  薛青杉没察觉出异常,十分恭敬的应了一声,退下了。

  白砚秋换了一身衣服,带上佩剑出门了。一路上遇上不少年轻弟子,均毕恭毕敬的躬身在侧,向他问安。

  白砚秋越看越心惊,这里的一草一木如此熟悉,分明就是华清宗,可他明明是从祭台里进入了一个环境,是如何强大的环境,才能让他这样一个高阶修士,也察觉不出半点破绽。

  华清宗前山的山门处,有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人满为患,居上处设了几个座位,华清宗九大峰主一人一个,其中掌门右手边那个座位还空着。

  远远见他来了,马大壅朝他挥手道:“白师弟,这边坐。”

  白砚秋坐下,试探着朝马大壅道:“几月不见,马师兄越发精神了。”

  “说什么胡话,昨晚上我还找你喝酒来着,什么几月不见。”马大壅笑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师兄弟一晚没见,也不就是好几个月了。”白砚秋不动声色的找补。

  马大壅拍拍他肩膀,笑道:“白师弟这么说……不如再考虑考虑昨天我那提议,咱们师兄弟知根知底,肥水不流外人田,凑合着过怎么样?”

  白砚秋拍开他揽在肩膀上的手臂,没好气道:“不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是肥水,干嘛流你那块沙子地去。”

  马大壅闻言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白师弟啊白师弟,你终于不是那副冷冰冰的高人模样了。”

  旁边几个峰主闻声朝他俩望去。

  白砚秋怕出岔子,立刻拿出原主的高冷模样,半点不带烟火气的扫视下方广场上,目光扫到场中边缘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时,白砚秋呆住了。

  他僵硬的转过头,问马大壅:“马师兄,今天是什么比赛来着?”

  “五年一次的拜师大赛啊,今天最后一天,下面那几个都是前几日经过几轮淘汰赛剩下来的好苗子,”马大壅一脸兴奋,指着其中一个少年道,“看见没,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子,叫梁斐,根骨奇佳,我想选他,一会你可别跟我争……”

  后面的话白砚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嗡嗡的响。

  这个幻境,竟然把他带回几年前,少年梁斐隐瞒身世,参见华清宗拜师大赛那天!

  

  、第 82 章

  华清宗是仙门世家里手屈一指大宗门,门下门徒众多,外面的散修和小宗门子弟无不以拜进华清宗为荣。

  华清宗注重宗门声誉,在收徒上十分慎重,每五年举办一次的拜师大赛是唯一有机会。

  每到拜师大赛举办的时候,无数人蜂拥而至,参赛的,参赛家人仆妇,看热闹的络绎不绝。有心思敏捷的,在华清宗山门外小镇上修建客栈别院,五年赚一笔,一笔够好几年花销。

  “白师弟?”马大壅叫了一声。

  白砚秋回过神:“马师兄何事?”

  “你今天怎么有点魂不守舍?”马大壅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