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斐恨恨的看着他。

  白砚秋被看得寒毛倒立,立刻顺毛捋,“好,你不小——”

  等等,梁斐这不要那不喜,单单揪着师尊问,还反复强调自己年纪不小了……

  他是怎么意思?难、难不成这小子看上我了?!

  事情有些棘手了,白砚秋收起吊儿郎当的闲散模样,心里天人交战,越想越觉得这就是真相,他战战兢兢偷看过去,只见梁斐正直直望着自己,眼里满是坚定。

  白砚秋仰天长叹,难不成真要去给他生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鞠躬

  、第 9 章

  

  白砚秋恍然大悟,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连文中那些忍辱负重和杀师叛逃都有了解释,这明明就是“杀妻证道”!求而不得的师尊成了他心中的劫,只有杀掉才能解脱,但杀掉师尊后仍然没有斩断这羁绊,他还是入了魔,才要毁掉这个世界给师尊陪葬!

  白砚秋抽丝剥茧,发现了梁斐洋葱般的心,好特么深的感情线,好特么变态又黑暗的主角。

  他一边为找到突破口兴奋,一边又为这个突破口感到烦恼,盯着梁斐看了好一会,直看得梁斐浑身不自在。

  “师尊,我先回去了。”

  “等等。”白砚秋叫住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算了,你先回去,我想静静。”

  梁斐并不知道白砚秋给他安了个“求而不得就变态”的标签,他现在很急,排除众多理由后,梁斐再一次确信白砚秋做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硬的不成,来软的罢了,目的都是想骗取他信任,好获取他体内的妖血之力。

  他在准备第二次出逃,三天后是每年一次的宗门夜宴,附属的门派世家送来上供的礼物,民众们聚集在外门的广场处,朝山门里跪拜祈福。届时护山大阵会打开,整个宗门人来人往,是一年里最为热闹的一天,他要利用这个机会跑出去。

  至于白砚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找他算账。

  白砚秋关在屋里两天没出门,谁都不想见,直到第三天夜宴前,马大壅带着掌门师兄的手信,亲自来请他。

  关了两天依然一筹莫展,白砚秋满脸愁绪,连满桌的美酒佳肴都不香了。

  掌门师兄岳正阳出门游历数载,昨日方回。华清宗一门源远流长,师门传承至今,内部小派系众多,表面上一团和气亲如一家,实际亲疏有别。

  这一代的岳正阳、马大壅和白砚秋三人同出一门,是嫡亲的师兄弟。岳正阳敢当甩手掌柜一走几年,也是基于宗门里还有马大壅白砚秋二人镇守。

  岳正阳见白砚秋闷闷不乐,问道:“砚秋,何事如此烦恼?”

  卫道人哈哈大笑:“掌门师兄在外游历有所不知,白师弟收了个徒弟,想是他徒弟又顽皮,惹他生气了。”

  “收徒?是哪家的子弟?”岳正阳有些好奇,修真所耗繁多,故此世间的大小宗门收徒首挑资质,其次看门第。

  白砚秋讷讷:“……”

  “是个流浪儿,资质上佳,就是……哈哈哈,”卫道人意有所指,“就是性格孤傲,行事有些偏激,给白师弟惹了不少麻烦。”

  “是吗?”岳正阳一听,面露不喜,华清宗以师门传承,首重“尊师重道”四字,鲜少听说当徒弟的气师父。

  “没、没有,”白砚秋瞪了卫道人一眼,连忙向岳正阳解释,“是我的教法有问题,以前对他非打即骂,他年纪又小,才……”

  “梁斐年纪也不小了吧,”卫道人早想弄死梁斐了,端着酒杯阴阳怪气道,“入门快六年了,犯了多少宗规,白师弟数过吗?”

  “卫师兄说的什么话,哪次他犯错我没罚?”白砚秋冷声道。

  “打一打,骂一骂就算罚了?”卫道人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掷,冷笑道,“那我们还要宗规戒条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饶是白砚秋脾气再好,卫道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几番挑衅,他也怒了。

  “好了!宗门夜宴上,你们想干什么?要闹出去闹。”

  见掌门发了话,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劝两人歇歇气。

  白砚秋原本心情就不好,被卫道人找茬闹了一场,更加郁闷,喝到半场,外面献礼的人一波又一波,闹得他脑袋晕,便找机会偷溜了。

  此时宴至正酣,山门九峰,均是灯火通明。

  白砚秋手拿一壶酒,顺着游廊往山下走,边走边喝,越喝越郁闷。闷酒醉人,没一会白砚秋就醉了,远处看灯笼的小厮见了,连忙上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