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归,你知道吗?北曜想挑起战争,宫流月到来只是一个开始。如今这个时代,皇帝英明,世道太平,大家才能安稳度日,若是世道乱了,必定会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我爹爹是丞相,哥哥也在朝为官,乐家世代忠良,他们一心守护沧澜国,我不希望沧澜国有事。

  我想保山河无恙,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我要与宫流月争。”

  路不归这类人,不会去探究无关己身的事。

  乐娪对他说这些,有七成把握他不会问她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果然,路不归听完只是道:“若她有威胁,杀了便是。不需要争。”

  说完,他想起什么,紧跟着补充道:“你好好练剑,不要多想。我师父的剑谱在她手中,等我拿到剑谱,帮你杀她。”

  “剑谱?”

  此时乐娪才知道路不归为什么对宫流月手上的剑谱那么执着。

  原来是师父的遗物。

  统一提过,最后宫流曜招揽路不归不成,放他归隐了。剑谱有没有拿到它却是没说。

  “统一,原主那一世,路不归找回剑谱了吗?”

  “啊?剑谱?”统一看着两人腻歪,没想到乐娪会在这时候问话,懵了好一会才道:

  “这不是主线,不过……宫流曜放路不归走的时候让宫流月给他赔过礼,路不归断了宫流月一臂。”

  这可能是因为宫流月曾拿剑谱威胁过他,也可能是因为本就没有剑谱。

  统一不确定。

  路不归走后,主线就没了他的身影,它也无从查证。

  听过统一的答案,乐娪心中有数,放开路不归,看着他道:“路不归,宫流月手上有北曜细作名册,你的剑谱若在她手上,这两样东西多半放在一起。

  若是查到名册所藏位置,你和我一起去取,好吗?”

  “恩。”

  路不归轻点头,乐娪开心地跳起来抱住了他的脖子。

  “谢谢你路不归!”

  路不归接住她,娇躯在怀,令他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想要推开她,怕她哭,忍住了。

  这两人,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一个不懂,一个假装你懂。

  只当是……默契。

  乐娪没有赖在路不归怀里不动,目的达到,也不能太腻歪。

  她需要让路不归看到她习剑的诚意。

  之后两人在桃花林里练剑,直到天彻底黑了,半糖来寻,乐娪才想起要回去。

  小丫头满脸兴奋,丝毫看不出下午有被罚跪过。

  “太子妃,太子之前传话过来,今晚他会来您这里歇息。您走快点,一会太子该来了。”

  “丫头,太子之前罚你跪,你不讨厌他吗?”

  “太子妃,这里是太子府,人多眼杂,您可别乱说话……”半糖左右看了看,离乐娪近了些,悄悄道:

  “只要太子对小姐好,奴婢就是跪一辈子都愿意。”

  “你这丫头!”乐娪伸手过去,揉了揉半糖的发髻,惹得半糖一阵哀嚎。

  “太子妃,奴婢的发型乱了,被嬷嬷看到,她又该罚奴婢了……”

  “没事,嬷嬷罚你不过就是不让吃饭,小姐我偷偷给你吃。”

  乐娪带着半糖走远,路不归从暗处走了出来,想到半糖之前的话,他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乐娪刚刚洗浴完,封轻回就来了。

  这次他会过来露脸,乐娪也不意外,毕竟宫流月来太子府还要靠她招待。

  封轻回走进寝殿,乐娪盈盈下拜,“太子哥哥。”

  女人未施粉黛,长发披散在肩,身着一身白色的衣裙静静站着,给人内心一种安宁的感觉。

  以往见乐娪,她都妆容整齐,封轻回从没见过她如此模样。

  打量了她许久,心底不知为何生出了一股惋惜。

  “太子哥哥不进来吗?”乐娪说着,羞涩的看了封轻回一眼,偏过了头。

  这一眼欲遮还羞,让封轻回喉结微紧,心也跟着灼热。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心中暗恼,他怎么可以对别的女人生出这种心思?

  他闭眼想了想宫流月,甩开那些不该出现的感觉,进了屋。

  封轻回来这后,一顿甜言蜜语,目的却是为了哄骗乐娪对乐良弼、乐无殇隐瞒宫流月的事。

  乐娪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将他交代的事一一应了下来。

  两人就寝时,封轻回去熄灯,之后他就和路不归调换了。

  屋内一片漆黑,乐娪适应了一会,待到看见屋中的黑影,上前抱住,把头埋在了他胸口。

  “路不归,你说宫流月有什么好的,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她挺好奇,也没想路不归给她答案,路不归沉默半晌,却是认真回答道:“自作聪明,不如你好。”

  听到答案,乐娪轻笑,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亲。

  “封轻回也不如你好。”

  说完,不等路不归细想,乐娪就将他拉到了床边。

  她爬上床,挪到里侧,对路不归道:“外面有人盯着,你不能走,我们躺着聊聊天!”

  见他不动,乐娪起身将他拉了下去。

  按着他躺好,乐娪侧身躺在他身边,抱住他的手臂,将头靠在了他肩上,“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我们之间,要忌讳那么多吗?”

  男人不说话,乐娪也不尴尬。

  “你知道吗?从失去清白那天起,我就没有想过要与谁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我曾以为我很喜欢封轻回……后来知道宫流月的诡计,才发现他远不如沧澜国重要。”

  说到这乐娪自顾自笑了笑,“我一个女子,整日想这些男人该想的事,你或许会笑话我……可是我爹爹从小就教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沧澜国是每一个沧澜人的家。

  如果牺牲一个人可以避免战乱,那……”

  乐娪的声音很轻缓。

  简单的述说,让路不归心慌,终是忍不住打断了她。

  “为何要牺牲?”

  “因为人生在世总有逼不得已呀!”乐娪往路不归身边凑了凑,话题一转,问道:

  “路不归,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恩。”

  “你……今天为什么吻我?为什么吻完又走了?既然走了,为什么又会去桃花林等我?”

  光明正大听墙角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