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画,封轻回神色一怔,愣在了原地。

  直到乐娪收剑,他才回过神迈步走了过去。

  众人见到他,忙恭敬行礼。

  “参见太子。”

  封轻回面无表情的走到乐娪跟前,周身皆是冷淡,比以往更显疏离。

  乐娪想,这男人,该不会以为她在这练剑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吧?

  “爱妃,孤有事要说。”

  “是,太子哥哥请吩咐。”乐娪颔首,笑容温婉。

  以往封轻回过来见乐娪,她都会欣喜的往他跟前凑。

  这次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封轻回有些不习惯,半晌才道:“三哥昨日从边关回来,三日后父皇会在皇宫为他接风洗尘,你准备一番,三日后随孤进宫。”

  “臣妾知道了。”

  乐娪反应淡淡,封轻回心中升起了一丝探究。

  “爱妃,最近孤忙于公务,冷落了你。今晚……孤去看你。”

  “太子哥哥公务繁忙,臣妾明白。若是实在没有空闲,臣妾可以等。”乐娪话语里满含体贴,一双眸子却平静无波。

  封轻回眸光闪了闪,敲定晚上去她房里的事就走了。

  等他走后,半糖兴奋道:“太好了太子妃,太子要去你房里了!”

  其他丫鬟也开心道:“恭喜太子妃!”

  乐娪:……

  主子我缺男人嘛?

  乐娪回到她的寝殿,仔细梳洗打扮了一番,又吩咐丫鬟摆出了几份糕点。

  她知道封轻回不会过来,路不归也不会在天黑之前来,但总得做做样子。

  “宿主,你要怎么做?”

  “浪子剑……自然是——撩。”

  乐娪买剑谱有一半原因是为了这个人。

  这人醉心剑道,心无他念,可以为剑谱不顾一切,她想试试……

  “宿主……你要撩谁?路不归?”不是看上封拾年了吗?难道自己幻听了?

  “统一,我现在为情所苦,自暴自弃,缺爱。”乐娪说完,躺在一旁的贵妃塌上闭上了眼睛,“路不归来了不用叫我。”

  统一:……

  说好的忧国忧民呢?

  再次醒来时,乐娪已经被一个男人抱了起来。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半晌,轻轻道:“知道吗?每个人的心跳频率是不一样的……”

  一样不一样她听不出来,这么说,只是要告诉男人——她知道他不是封轻回。

  男人顿了顿,把她放了下来。

  他正想离开,手却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了。

  “别走,陪我说说话好吗?”

  男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反对,被她拉到贵妃塌边坐了下来。

  “肩膀可以借我靠一靠吗?”

  一阵沉默过后,乐娪轻轻靠在了男人肩上。

  “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上次他说来陪我,半夜进我房间的却是别的男人。

  后来他告诉我那晚他有事,所以才被那人趁虚而入。

  我怀疑过……只是不敢相信。

  没想到你来了。

  你们身形很像,但是……你一靠近,我就知道不是他……

  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自年幼时见到他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他……”

  小女人絮絮叨叨的,眼泪逐渐浸湿了路不归肩上的衣服。

  她与这几日他看到的模样完全不同。

  来太子府后,他听说桃花林里每日有人舞剑,所以去看了一眼。

  剑舞他看过,武得美伦绝幻又暗藏杀机的,他却没见过。

  这几日,他每日都会去看她舞剑。

  她天赋卓绝,进步奇快,令他起了指点的心思。

  不过,他知道这是他的目标。

  今天他动摇了,他想要宫流月手上的剑谱,却不想毁掉一个未来可以成为对手的天纵奇才。

  这个「毁」并不是指毁她清白,而是因清白被毁可能种下的心魔。

  习武之人,最忌心魔。

  “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乐娪坐起身,在黑暗中看着男人的轮廓,“如今我决定放下他了,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男人沉默半晌,答道:“可以。”

  乐娪破涕为笑,“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她可还没说让他帮什么忙呢!

  “你跟我学剑,我帮你。”

  “什么?”这是神马操作?

  “答应,我就帮你。”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格外冷静,乐娪猜测,男人可能已经猜到自己想让他帮什么忙了。

  不过,让她跟他学剑……呃……不是该索要剑谱吗?

  乐娪最终答应了路不归的条件,路不归也承诺与她一起演戏蒙骗封轻回。

  当晚路不归就为她讲解了许多剑道知识,直到午夜他才离去。

  封轻回连绿帽子都给自己戴了,自然不在乎乐娪有没有落红。

  之后两日,依旧平静。

  这两日乐娪练剑时故意支开了下人,却没有见到路不归。

  两日后,乐娪让人备马车出了府。

  马车向城北而行,不一会就到了丞相府。

  今日官员休沐,她早就往家传过消息,爹爹乐良弼和哥哥乐无殇都会在家等她。

  马车刚到,一个中年美大叔和一个俊美青年就带着一众下人迎了出来。

  “臣等参见太子妃。”

  “爹爹,哥哥,不用多礼。”乐娪一手扶着一人,让他们没能拜下去,“不管我去哪,都是丞相府的女儿。”

  “太子妃,礼不可废。”乐良弼硬邦邦道。

  原主当初死活要嫁给封轻回,乐良弼虽然成全了她,却并不看好这一桩婚事。

  原因只是太子面对乐娪时他并没有从太子眼里看到爱意。

  他和夫人互相倾慕才结为夫妻,夫人早逝,他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两人教养长大,自然也希望两人和他一样,找一个真心实意对待他们的人。

  哪知女儿这么不让人省心。

  进门后,一路走过小道、回廊来到客堂,三人都没怎么说话。

  进入客堂,乐娪将下人遣出去,之后对着刚刚坐下的乐良弼跪了下去。

  “爹,孩儿不孝。”

  说完,她趴在地上泣不成声。

  乐良弼见她行如此大礼,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出去。

  坐在一侧的乐无殇赶忙起身去扶她。

  “太子妃,尊卑有别,你这是干什么?”

  乐娪轻易就被他扶了起来,但他没想到乐娪会扑到自己怀里号啕大哭。

  “哥哥……还能再见到你,太好了……”

  乐无殇转头与自家父亲对视一眼,随后拍了拍乐娪的背,“小妹,是不是在太子府受委屈了?告诉哥哥,哥哥……让爹去找皇上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