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皱眉。
贵君气极, 道:“这儿说话没你的份,我这是在提点人。”
说着他绕在顾许身边, 眼中轻蔑,语气缓和:“我这是为你好,弟弟可不要往心里去, 我这人说话就是直了些。你这刚进宫,不知道这地方素来都是我来的。”
“弟弟这脸庞倒是精致, 眼睛勾人的, 不知弟弟是什么位置, 我怎么没在名册上见过你。”
顾许望着对方抹着脂粉的白皙脸庞, 道:“你认错了人,我不是新选秀选进宫的,我是……”
贵君身边的小厮察觉不对。
“弟弟无需多言, 本贵君都懂。这样吧,你服侍我一下午,服侍的好我便原谅你。”
小厮拉拉贵君的衣袖,贵君皱眉疑问的望着自己身侧的小厮。
“贵君,这人好像不能惹。”小厮道。
贵君轻哼,面色不太好。
小厮又轻声说了几句。
贵君一顿,抚抚衣角,将鱼粮拿在手里,撒出一把,鱼拥上来,他拉过顾许道:“你刚才说丞相,听说前些日子丞相二女娶了主夫,莫不是就是你?”
他脸上堆着笑,全然不见刚才的嚣张样子:“听说皇贵君和荣贵君早就想见你,你是和你妻主一同来的吧?”
“刚才说了这么冒犯的话真是不该,只是弟弟别生气,宫中要是没有主意,早就被人弄下去了。”
“弟弟看看这鱼,是不是和宫中这些后君一般。这手中的鱼粮就是陛下,为了抢夺着鱼粮撕破脸皮都是常事,我也没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想先敲打一下新来的。”
他说着将自己手上的镯子摘下来,递给顾许,顾许没接,贵君尴尬的笑笑。
他惯爱欺负人,欺软怕硬一直是他的作风。
相府两个儿子进宫,一个贵为皇贵君,一个是荣贵君,前者早为陛下诞下子嗣,后者现在也身怀六甲。
丞相职位这般高,唯一女郎娶的主夫自然不能惹。
刚才干啥这般先入为主呢?!
顾许戏谑不已,看着面前的人的面色仿佛变着戏法,前一刻还跋扈不已,后一刻就做出这相识许久的样子来。
贵君又从头上摘下一样东西,是精致的簪子,贵君脸色有些肉疼,满眼不舍:“这簪子特别配弟弟,衬的弟弟脸色愈发娇嫩,弟弟可别生哥哥的气。”
见贵君眼里是真心疼,顾许才接了这簪子。赔礼道歉,当然要肉疼一番才好。
“那多谢贵君了,只不过弟弟不知道怎么戴的好看,这簪子还劳烦贵君帮忙戴上。”
这句话让贵君一顿,堆出的笑容一僵。
“难道贵君刚才说的都是敷衍弟弟的吗?”顾许笑着,看着对方的眼睛。
“没有没有。”贵君将簪子插到顾许头上,心中百般不舍。
“弟弟也歇息好了,贵君在好好欣赏这风景,弟弟先行一步。”顾许笑笑,手上摸了摸簪子。
脆响在耳边传来,顾许往后一瞄,就见那贵君一巴掌打在小厮脸颊上。隔得远,他听见几句嘈杂的话。
他将簪子从头上摘下,放在衣袖里。
这个贵君估计家室显赫,他倒挺心疼这小厮的。
……
“现下早朝应当快结束了,轩主夫您看……”
“先和子轩会面吧。”顾许温和道。
虞子轩身穿暗蓝色的衣袍,深色衣袍容易吸收热量。顾许到的时候便见虞子轩站在台阶上,四处打量,仿佛在等着谁一般。
丞相迈出殿堂,就见虞子轩挺直脊梁骨站在台阶上。
她思考一下便知道为何,只觉得自家女郎是个痴情种。
见虞子轩等的久了,他拍拍虞子轩的肩膀。
一般职位越低,排的越远,吏部尚书排在第四排,由于心中惦记顾许,一听到下朝他便步履匆匆的刚出来。
丞相与他交谈一会,虞子轩便道:“顾许来了,母父你早些回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