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第157章 喜欢就要

  两人第二天照例起得很早, 周围邻居听说他们今天要去拉萨,有不方便出远门的,就拜托扎西帮他们带回些生活物品,扎西一一应诺。

  昨天一起在牧场喝酒的甲让、索朗他们也过来送行,聊了几句就提到仁增退婚的事。

  “幸好他们家早就搬去县里了, 要不以后让他父母兄弟怎么在村里做人。出了这么丢人的事,真是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甲让感慨道, “以前觉得仁增最聪明、最能干,怎么能干出这种糊涂事!”

  索朗推他一把:“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你怎么能这么说!”

  甲让叹气:“我哪是在说他, 我是替他可惜!辛辛苦苦攒下的那些钱都不要了, 以后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哪有和父母兄弟在一起幸福?”

  萧陟借着宽大的衣袖攥了下扎西的手, 淡淡道:“幸福不幸福都是个人的事,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仁增自己觉得值得就够了。”

  “如人饮水, 这个说法倒是新奇。不过他觉得值得有什么用,他家里人可是被他伤透了心。”

  他说这个,明显影响了扎西的情绪,萧陟也有点烦了, 声音就有些冷了:“至于吗?不就是退个婚嘛, 又还没结,怎么弄得跟天塌下来似的。”

  甲让说道:“和别人订下来的事又反悔,还是两家结亲这种大事, 可是比天塌下来更严重啊。”

  他这么一说,连索朗都应和道:“也是,这可是两个家族的大事。女方的嫁妆都运到仁增家了,当时运过去的时候多风光啊。结果这一退婚,仁增父母得亲自送回去,一路上受尽白眼,还赔偿了女方好几只牛羊。”

  萧陟皱眉,还想说什么,就听旁边的扎西声音平静地问了句:“你们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我们得出发了。”

  索朗和甲让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说了几样东西,扎西一一记下,就和他们告别了。

  两人走出村口,萧陟对扎西说:“不要有压力。”心里却十分恼怒,生自己的气,只会说这种毫无实际用处的安慰的话。

  扎西偏头看着他,主动握住萧陟的手。

  萧陟反握住他的,手指轻轻地在扎西手背上摩挲:“扎西,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

  扎西奇怪地睁大了眼,“你一直在陪着我呀。”

  萧陟先是不解,随即胸中涌起深切的感动。

  扎西眼里闪着温润的光亮,诚恳地说道:“你一直陪着我,给我带来勇气,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吗?”

  萧陟将他紧紧拥进怀里:“没有了,没有比陪着你更重要的事了。”

  他们几经周转,终于搭乘上去拉萨的大巴,一路上,他们见到不少沿着公路磕长头的人们。

  这些人无一不是衣衫脏旧、满面风霜。有的是只身一人前行。有的是父母拉着一辆平板车,上面载着他们的帐篷、衣被和孩子。大人将平板车拉到前面,然后退回原地,磕完头,再拉着车继续前行,再退回来……

  磕头的人们三步一伏身,用身体丈量从家乡到心中圣地的每一寸距离。有些人的手和膝盖都被磨出血,但是在他们脸上看不到痛苦,也看不到做“伟大”的事的喜悦和骄傲。

  平和,宁静,是他们脸上唯一的表情,也是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白玛喇嘛总说,我虽有慧根,却没有多少佛缘。因为我的俗世缘太深,一直在苦苦等待、汲汲追求,无法获得真正的平静。我一直不懂仁波切所说的等待和追求是什么意思,但确实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大块,尤其是夜里入睡的时候,总觉得很孤单。”

  扎西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些磕长头的人们,轻声说:“以前就总在想,等才让再大一些,阿爸阿妈没有那么辛苦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应该磕长头来一次拉萨,是不是磕完长头,心里缺的那块就补上了。可是现在我知道,我不用磕长头去拉萨了。”

  扎西转头看向萧陟,眼里闪着湿润的喜悦:“我遇见了你,我心里缺的那一大块就填上了。我的心灵终于平静圆满,我也知道,我这一生,终于有了着落。”

  他紧紧握住萧陟的手:“萧陟,你所在之处,就是我的圣地。如同拉萨是他们毕生的理想一般,你也是我毕生的理想。”

  萧陟万分动容,和他两手交握、十指交叉,“你说的对,你心里缺的那一块,就是我。你让我住进你的心里,我就永远不会无家可归。我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胸膛,“也永远都是你的家。”

  扎西说自己是他的理想,而扎西又何尝不是他的。只要有扎西在,他萧陟生生世世都不会迷失方向。

  两人到达拉萨后,扎西先带萧陟先去了大昭寺。

  在这里他们看到更多磕长头的人,还有许多经过长途跋涉到达这里的藏民,安静地坐在阳光下,转着手里的转经筒。

  萧陟他们想到应该已经走在路上的仁增,不知他走到哪儿了,有没有出县城,雪季来临前能不能赶到这里。

  每次经过这些人时,扎西都会俯身在他们身边放上钱和食物,然后轻声说一声“扎西德勒”。

  磕长头的人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做自己的事,并不因此而露出特别的神情。

  不一会儿,扎西衣襟里就空了,之后再遇到磕长头的人,萧陟就从自己怀里取出硬币和糌粑递给他。

  直到两人走到寺庙前,扎西才恍觉,萧陟衣襟里的东西简直是取之不尽。

  “你带了这么多东西出来吗?我都没发现,是阿妈给你准备的吗?”他奇怪地问道。

  萧陟笑着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扎西想在寺前替萧陟磕三个长头,萧陟从怀里拿出两双棉手套,递给扎西一双:“我和你一起。”

  两人磕头时想的都是相同的事,希望对方健康平安,希望两人能永远在一起。

  起身后,扎西把手套还给萧陟,忍不住把手探进他衣襟里,在他胸口摸了摸。

  萧陟笑着抓住他的手:“别闹,寺庙里要庄重。”

  扎西红了脸,忙解释:“不是,我没闹……我就是奇怪你衣服里怎么能放那么多东西。还有……你这棉手套也是之前从北京带过来的吗?你那个包那么小,怎么放了这么多东西呢?”

  萧陟再也忍不住,呵呵笑出声,“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们要做的事很多,就没有在寺里逗留太久。

  他们先去八廓街找了家小卖部打电话,萧陟打给北京的弟弟,问他有没有打听到那个摄影师刘景文的消息,很遗憾,暂时还一无所获。

  之后萧陟又打了几个电话,扎西在旁边听出是和卖虫草、建公司有关的。

  放下电话,萧陟特地给扎西解释了一下:“之前收虫草的那人还在收,只要我能买到虫草,他都会收。不过我的打算是,我想建自己的加工厂,创立自己的品牌。我直接从藏民手里收虫草,然后自己加工,自己销售,这样利润可以最大,也最放心。”

  萧陟以前听说过一些,再过几年,虫草在内地火起来,许多人都开始买卖这个。但是许多厂家的加工流程不干净,导致虫草这么好的东西都重金属超标。

  萧陟对重金属中毒这事深恶痛绝,如果他自己来做这事,一定要做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他说这些时,扎西一直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亮晶晶的,直白又热切,直接把萧陟给看硬了。

  他们还在寺庙周围呢,要庄重。萧陟咳了一声,“咱们去买东西去。”

  扎西不知发生了什么,愉悦地跟在他身旁。

  两人在八廓街买了牙刷牙膏肥皂之类的生活用品,扎西给阿爸他们买了打火机和香烟,给阿妈和康珠姐姐买了护肤品,给才让买了些零食,还给萧陟挑了一块镶金的金属吊牌,祈福辟邪用的,正好系在他那条大金链子上。

  他把吊牌给萧陟系上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不能算我送给你的礼物,都是花的你的钱。”

  他自己的钱刚才都送出去了,也不知怎么的,刚才花起萧陟的钱来竟然这么顺手,等买完了才觉得不太好。

  萧陟却欣慰地说:“你都不知道,你愿意花我的钱我有多高兴。”之前在第二个世界的时候,他因为花自己一点积分就纠结得不得了,如今不跟自己计较你的我的,萧陟不知有多欣慰。

  扎西买的都是给家人和朋友的东西,却没有给自己买。

  萧陟看见一家店,突然眼睛一亮,“扎西!你看!”

  扎西扭头看去,原来是一家摩托店,他看了两眼那些亮闪闪的摩托,压下眼底的喜欢,拉着萧陟说:“走啦。”

  萧陟却问他:“喜欢吗?”

  扎西摇头:“用不上。”

  萧陟挑眉:“不喜欢?”

  “太贵了。”

  萧陟笑了:“真不喜欢?”

  扎西不好意思地跟着笑起来,抿着嘴不说话了。

  萧陟拖着他的手往店里走:“喜欢就买。谁说用不上?一会儿咱们就骑着回家,以后还能骑着摩托放牛,多爽。”

  店里摆的几辆摩托都是日本牌子,便宜的几千,贵的两万。为了不让扎西有太大压力,萧陟就选了一辆八千块的红色本田。

  他相中了车子,直接从怀里掏出现金,这花钱的痛快劲儿把店主都惊到了。

  交完钱,两人把摩托推出店,扎西在光滑的车身上爱不释手地抚摸了几下,然后把驾驶的位置让给萧陟。

  萧陟却说:“你来开开试试,你肯定开得比我好。”充满怂恿意味。

  扎西笑着说:“我哪儿会开啊,还是你来吧。”

  萧陟却坚持,向他大概介绍了一下摩托的功能后,就坐在后座上,一副等扎西载他的架势。

  扎西拗不过他,又实在心痒,小心翼翼地扶住车把坐在前面,生怕把车身蹭脏的样子。

  萧陟一下子想到他在上个世界小心翼翼地保养自己那辆哈雷的架势,不由笑出声。

  扎西回头看他:“你笑话我呢?要不还是你来开吧。”

  萧陟两手环上他的腰:“我可没笑话你,我还等着偷懒呢。来,先试试最低速度,带我在市里转转,我看哪个位置最适合开旅馆。”

  扎西笑着转回头去,又紧张又兴奋地启动了摩托。刚开始,车身晃得挺厉害,被萧陟用两脚撑住了。扎西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载着萧陟在拉萨城里兜起了风。

  最后萧陟在八廓街附近选了两幢挨着的带院子的三层居民房,准备把它们改造成旅馆,之后又选了处较小的店面。这些都是私房,现在这里的交易手续也没那么复杂,两人当天就把房子买到手了。

  扎西奇怪地问:“一口气开这么多旅馆吗?”

  “不是,这个是准备开酒吧用。”萧陟解释说,现在拉萨的房价很低,先买回来屯着都划算。

  “你真要开酒吧啊?”

  萧陟坏笑,“还记得咱俩打的那个赌吗?要是以后会有很多游客过来,你要喊我什么?”

  老公……扎西一下子红了脸,不再看他,长腿一跨坐上了车,将摩托拧地“轰轰”响,然后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还上不上来?”那眼神,混杂着羞涩和矜骄,看得萧陟又是浑身一热。

  他扶着扎西的腰坐上后座,两人身子贴到一起。

  扎西浑身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笑骂一句:“你这个野驴。”然后就启动摩托,带着自己激动的爱人和满车的礼物,往家的方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