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第155章 牧场之争

  “扎西, 为什么来牧场的都是家里最能吃苦的男人?”

  “因为在牧场生活太艰苦了。”

  “艰苦?是吃不好吗?”

  “是呀,只有糌粑和干牛肉,吃多了总觉得有些单调。”

  萧陟本是和扎西并排躺在草地上的,闻言翻了个身,在扎西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又往下咬他的嘴唇,咬他的下巴, 都是轻轻的,每咬一口都抬头看扎西一眼, 笑着说:“吃得挺好的呀。”

  扎西也笑起来, 他很喜欢萧陟这种甜言蜜语的调情方式, 忍着些许腼腆, 又说:“喝得也不好……”

  萧陟眼里的笑意也加深了, 含住他的嘴唇, 扎西配合地张开嘴、伸出舌头,两人交换了一个湿哒哒的吻, 萧陟说:“喝得也挺好的。”

  扎西有点扛不住了,撇开了视线。

  萧陟却不打算放过他了,两手揉上他的腰:“还有什么不好?是睡不好还是玩不好?”

  扎西想到这几天两人白天、晚上没完没了的荒唐,红着脸说:“挺、挺好的, 都挺好的。”

  “哦~挺好的呀, 那我就放心了~”萧陟拖着长音坏笑道。

  扎西让他逗得羞臊不已,猛地扑到他身上,从怀里掏出块牛肉干, 特别大一块,直接塞进萧陟嘴里。

  这下终于成功把萧陟的嘴堵上了。牛肉干虽然香,但是那么一大块含嘴里还真是不好嚼,他鼓着腮帮子嚼了半天才给咽下去。

  扎西一直笑嘻嘻地看着他,见他吃完,又递给他酒壶,两人面对面侧躺在草里,用手支着头,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

  “萧陟,为什么天是蓝的呢?”

  “是为了把湖水映成蓝色啊。”

  “为什么云是白的呢?”

  “是为了把雪染成白色啊。”

  扎西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

  萧陟看他纳闷的样子,大笑出声,忍不住又在他身上揉了几下:“扎西啊,我的大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扎西知道自己又说傻话了,有些羞恼,软绵绵地埋怨道:“萧陟,我是认真问你呢,这两个问题困扰我好久了,每次抬头看着这蓝天白云,都会想这两个问题。你懂得那么多,我觉得你可能会知道。”

  萧陟便认真起来,开始给扎西讲起物理知识。

  扎西在内地只上了几年小学,之后回到高原,因为受过那一次冻,身体不好,没法上学,多数时间都住在白玛喇嘛那里调理身体。

  他很聪明,跟着喇嘛学会了念梵语经文、学会了画唐卡,这些都是许多人穷尽十几、甚至几十年才能学会的东西,以致白玛喇嘛曾一度以为他是转世的灵童。

  但是扎西没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倒是听萧陟说着什么“光谱”啊、“散射”啊,觉得他懂得多极了。

  “萧陟啊,你可真厉害,懂得真多。”扎西一脸崇拜地看着他。

  萧陟笑着看看他,抬手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小声说了句:“小傻瓜。”

  这种安逸自在、无人打扰的生活终有尽头,两人收拾行囊,赶着牛群往家走时,不约而同地回头望了眼居住了半个月的草原,又一起转回头去继续骑马前行。

  他们快到之前大伙一起驻扎的地方时,就看见那边人马嘈杂,扎西立刻意识到出事了,带着萧陟一起打马赶过去。

  同村放牧的小伙子们一见扎西过来,都激动不已,朝他大喊:“扎西!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和邻村打起来了,你快和我们一起去教训他们!”

  扎西惊问:“打起来了?怎么回事?”

  “他们那边的牧场下了雪,就把牛羊都赶到咱们的牧场来了。咱们那片牧场一年都没舍得用,是预备冬天的时候救急的,他们把我们那片草都用了,咱们的牛羊冬天不就饿死了!那群人,平时还都一起喝过酒呢,这时候就撕下脸皮了,赶走这边的,又从另一边把牛羊放进来,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和邻村打架是小事,扎西担忧的是另一件,他皱着眉问同伴:“邻村的牧场下雪了?”那边的牧场更偏北一些,这让扎西想到那群从北方过来的狼群,莫非是大羌塘地区的气候出现了反常?

  同伴也理解他的担忧,低声道:“是,雪还很大,幸好那云彩没飘到咱们这边。村里决定今年的丰收节提前,然后早点收庄稼,不然咱们这边也赶上下雪,损失可严重了。”

  扎西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他们正说着话,不远处又闹起来,竟然还带着一声枪响。

  扎西立即一甩马鞭,喊道:“过去看看!”萧陟和另外几个同伴立即跟上。

  情况比扎西预想的还要遭,两边很多人见了血不说,还有不少牛羊倒在地上,血把草都染红了。

  大家都是藏区脾气最爆的康巴汉子,已经打红了眼,几乎失去理智,人人手里握着藏刀,还有人举了枪。

  举枪的正是之前被卓玛姐妹放狗咬过的索朗,他家的牛被邻村的人给宰了好几头,气得两眼通红,举枪对着骑在马上的一人瞄准。

  那人正和别人对刀子,没注意到他,扎西一看不好,忙挥起马鞭,把索朗的枪缠住。

  索朗大怒地看过来,却发现是扎西,不由喊道:“扎西!你怎么还向着外人!”

  扎西一用力,用马鞭把他的枪抢过来,沉声道:“还嫌不够乱吗?”

  他举着索朗的猎/枪朝天连放几枪,骚乱的人群只静了一瞬,就又乱起来。

  扎西把枪抛回索朗怀里:“别胡来!”然后举着马鞭冲进人群里。

  萧陟紧跟在他后面,同扎西一起将缠斗在一起的人和马撞开,有那打红了眼的,他们就用马鞭把他们的藏刀卸掉。

  邻村的人认出扎西,有人以为他是来打架的,躲着鞭子举刀朝他冲过来,被萧陟用刀鞘一格,直接一脚踹下马。

  他们两人无论是骑马还是甩鞭子,都比其他人强出许多,两边的人渐渐被他们俩分开,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

  扎西站在两方中间,抽出长刀,冷声道:“动刀动枪就能变出草来吗?糟蹋那么多牛羊!你们对得起这山里的神明吗!” 他并没有多大声,却不怒自威。

  扎西在自己村里很有影响力,经过刚才的一战,已经隐隐将他当做领头人。邻村的人忌惮他和萧陟的武力,也都收了手,只是还有些蠢蠢欲动。

  萧陟静静看着扎西跨坐于马上,将长刀横在胸前的英姿,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自己也曾见过他如此威严的一面,只是那时候两人是仇敌,他戴着面具,自己没有认出来,才有了后来的一世蹉跎。

  而如今,两人可以并肩而立,是生生世世互相信赖、互相支撑的爱人。

  扎西似察觉到他的视线,偏头看了他一眼,刚刚严厉的眼神不自觉就和软起来。

  萧陟的心也顿时柔软起来,脚跟轻磕马腹,来到扎西身侧,以一个并肩战斗的姿势守在他旁边。

  这些人里,索朗的损失最严重,他和扎西是好朋友,此时也将他当成了主心骨,问道:“扎西,那现在怎么办?咱们损失的这些牛羊……”

  扎西平静地看向邻村人:“事是你们挑起来的,我们损失多少牛羊,你们就留下多少只。没意见吧?”

  邻村的男人们互相看看,有个高壮的男人越众而出,咬牙道:“我们那边的草场被冻坏了,过冬的草还没备出来,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村里的牛羊都饿死吧?那我们这些人也就都等死了……”

  这边马上就有人怒吼:“那你们把我们养了一整年的草场给啃秃了,我们的牛羊冬天吃什么!”

  邻村的领头人自知理亏,没有言语,却也没有把牛羊带回去的意思。

  这是关系到生死的事,扎西清楚他们是不会主动走了。硬赶也不是办法,今天赶走了,明天又来了,从这边赶走了,又从那边绕来了。他们村在牧场的男人就这么多,要是光和邻村这些人打架,还干不干别的了?

  马上就要收青稞了,村里也是正缺人手的时候,不能跟他们这么空耗。

  其他村民也看出邻村打算耍无赖的意思,都着急地看向扎西:“扎西,咱们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扎西想了想,骑马走进自家人范围,跟同伴们商量: “咱们做了几百年的邻居,一直关系不错,我觉得不能因为这一年的灾害就伤了感情。今年是他们闹灾,以后没准哪年就轮到我们,与其树敌,不如雪中送炭,交他们这个朋友。

  牧场是全村人的牧场,我一个人说了不算,不过我确实有个想法,你们先听听。”

  同村人都立刻点头:“你说,我们都听你的!”

  “我打算把三分之一的草地让给他们,这样两边都有损失各承担一部分,但也不至于把牛羊都饿死、闹出认命。等明年春天他们下的羊羔和牛犊,要分给咱们一半。”扎西说道。

  村民们听了都神色凝重地思考着,然后纷纷点了头。除了这样,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萧陟在一旁听着,想起之前在火车上看见的那一片片令扎西格外心动的麦田,倒有了更好的主意。

  村里人派扎西出面,与邻村的领头人商量,对方立刻同意了,还主动提出赔偿这次斗殴造成的损失,还愿意给被打伤的村民出医药费。

  这事就算这么解决了,只是这个冬天注定难熬,一时还是有些愁云惨淡。

  这时萧陟突然发言了:“大家不要悲观,这个冬天不会有牛羊挨饿的。”

  他说得极为肯定,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

  萧陟笑笑:“内地的麦子马上就能收获了,到时候我可以出资从内地运干麦秆进来,给牛羊当做冬天的草料。这可能需要几个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之前就按扎西说的,两村合用这边的草场,应该可以坚持到三个月后吧?”

  扎西惊喜地点头:“可以的!”

  邻村的领头人也十分欣喜,对萧陟连连道谢,又问:“你这样帮我们,我们要怎么答谢你才好呢?”

  萧陟狡猾地一笑:“这个好办,等明年雪化了,你们村要多派些年轻人去挖虫草,挖多少我收多少,价格只会比别人的收购价高。”

  虫草这会儿还不怎么值钱,比起大批的牛羊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而且挖虫草的多是不能干重活的女人和孩子,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领头人立刻点头:“没问题!”

  萧陟同他击掌:“一言为定!”

  其他人也都欢呼起来,解决了生存问题的村民兴奋地将萧陟举起来,一下一下地往天上抛。

  扎西仰头笑着看着他,心中无比自豪。

  这时索朗抓住扎西的衣服,对同伴说:“也多亏了扎西!”然后就一起把扎西也举了起来。

  腾空的瞬间,扎西险些失了平衡、要在空中翻个身,然后就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手,侧头一看,蓝天白云下,正是萧陟微笑的眼睛。

  他们被村民们一下一下地往上抛着,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身边人的眼睛,如此清晰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