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第146章 感受一下

  两人浑身湿淋淋地叠在一起, 正如那涸辙中的鱼儿一般,用自己的唇舌给对方以生命。

  也不知亲了多久,终于难舍难受地分开半寸。

  “你……这是……”扎西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心跳如擂。他躺在硬石板上,被萧陟温暖的身躯罩着, 自己也从里到外地热乎起来 。

  他那双眼睛如水洗过一般,惊喜又希冀地看着萧陟, 还带了些小心翼翼:“你是不是,醉了?”

  萧陟沉重地喘息着, 在他唇上又轻轻碾了碾, 含着他的下唇用掺着低喘的声音说道:“是醉了, 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就醉了。”

  扎西被他的情话说得面红心跳, 两手摊在身侧, 指甲用力抠着石板的缝隙,不敢环上萧陟的身体。

  他还是怕萧陟只是因为醉酒才如此。

  他见过那些节日里喝醉的年轻人们, 抱着姑娘什么都说得出口、什么都做得出来。可是等到了第二天,却对之前的行为没有太多感触,大家从前怎么样,过后还怎么样, 小伙们满不在乎, 姑娘们也无所谓。

  可是自己不行……如果萧陟明天睡醒一觉,对今天的事无动于衷、甚至毫无印象,自己的心肯定会碎掉。

  萧陟醉眼朦胧, 竟然能看透他心里的想法,将人搂得更紧了,鼻尖抵着鼻尖,“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醉迷糊了,才这样亲你?”说着又在他唇上用力吮了一下,将扎西那两片已经微肿的嘴唇嘬得更红,高高得鼓着。

  萧陟伸出手指,在那通红味道嘴唇上轻轻拨弄着。

  扎西任由他这样玩耍自己的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心跳如擂地等着他的回答。

  萧陟轻轻喟叹一声,手指从他的嘴唇移上他的脸颊,捧着他的脸与自己鼻尖抵上鼻尖,轻蹭着,满怀情意地唤着他的名字:“扎西,吉祥,嘉嘉,我的宝贝……你肯定想象不到,如果我现在没有喝醉,一定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扎西在他怀里轻颤了一下,浑身都微微泛了红,其实他早就感觉到萧陟身体的变化了,两人紧贴着,怎么会察觉不到?

  “怎么做?你教我。”他这么说着,终于抬起手臂,轻轻地搭在萧陟的背上,两人终于赤诚地拥抱在了一起。

  萧陟闻言顿了一下,突然泄气般地在扎西鼻尖上咬了一小口,然后有些孩子气地在他身上用力揉了几下,闷声说:“现在不行,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扎西一惊,忙把萧陟从自己身上扳下去,然后爬起来,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他并不知道,自己轻而易举地将萧陟从自己身上掀了下去,对萧陟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萧陟仰躺着看着木质天花板,手伸进水池里一下一下地撩着水。

  扎西从他胸膛上抬起头,“跳得好快,难受得厉害吗?”

  萧陟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故意露出疑惑的神色:“咦,我自己摸着不是很快啊。”

  扎西眨眨眼,直觉萧陟又在逗他,微微红了脸:“是吗?”

  萧陟翘着嘴角,眼里满是调戏的笑意:“是呀,只有你离它那么近的时候,它才会激动得蹦跶个没完。”

  扎西动了动嘴,又羞又喜:“你这人……”

  萧陟拿起扎西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处,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自己感觉,它里面全是你,正蹦跶着朝你邀功呢。”

  扎西满面通红地移开视线,在萧陟胸口停住,终于鼓起勇气去做自己之前一直想做的那件事。

  他移开自己的手,低下头,在萧陟心脏所在的部位轻轻吻下去。柔软的嘴唇下,是心脏充满生命力的搏动。

  扎西十分激动,萧陟说那里都是自己,他愿意将自己的灵魂都放置于此。

  他忍不住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碰触到的所有的肌肉都绷紧了,舌尖上是泉水微甜的滋味和萧陟炽热的体温。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萧陟,然后将自己的胸口往上移,停到萧陟的唇边:“萧陟,你也亲亲我的心脏,它里面也都是你。”

  萧陟盯着眼前的景致,幸福地感慨一声:“扎西,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然后便再次晕过去了。

  萧陟再睁开眼时,他已经被移到榻上了,身上盖着被子。

  扎西蹲在他头旁边,一手拿着小氧气瓶,一手拿着面罩,应该是已经给他吸过几口了。

  再往脚那边看,依次蹲着藏獒其珠和才让,再外面一圈站着阿爸阿妈他们和康珠姐姐,俱是目不转睛、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萧陟:“……”

  他要坐起来,被扎西一把按住,在他耳边小声说:“你没穿衣服。”

  萧陟又赶紧缩回去。

  其他人见他没事了,都松了口气。藏獒其珠也扑上来,在他脸上热情地舔了好几下,被扎西用力抱着脖子才拉开,又赶忙拿毛巾给萧陟擦了把脸。

  阿爸阿妈他们都笑起来,尤其是才让,羡慕地连说:“其珠除了爱热,还从来没朝别人摇过尾巴呢,更别提舔人了。”

  康珠姐姐笑着递过杯水,萧陟拉着被子姿势矜持地坐起来,一饮而尽,康珠在旁边忙说:“慢点喝!”

  萧陟捏着杯子,心里的感受一言难尽。

  他对扎西说:“让阿爸阿妈他们去做自己的事吧,我没事了。”硬汉了几辈子的萧陟突然被大家用看易碎品的眼神盯着,浑身都不自在了。

  扎西回头对家人说了什么,然后俯身把萧陟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萧陟为了保持平衡,两手揽住扎西的脖子……

  忍着强烈的羞耻感,萧陟被扎西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进隔壁房间。屋里已经铺好两张地铺,扎西将萧陟轻轻放到被褥上。

  萧陟把自己瘫在地上,嘟囔了一句:“太奇妙了。”

  扎西在他旁边的被褥上坐下:“什么奇妙?”

  萧陟没有回答,一骨碌坐起来,又露出结实的胸膛。

  扎西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再抬眼时,正看见萧陟一脸促狭地看着自己,顿时血往上涌,脸颊发烫地说:“你,很壮。”

  萧陟低头看了一眼,得意道:“我以前更壮,力气也大……”他想到刚才的公主抱,顿了一下,“你力气也挺大。”

  扎西不好意思地笑笑:“是。”

  两人说着傻不拉几的话,说着说着就安静了,无声地对视一会儿,扎西缓缓倾身,用手撑着自己,往萧陟唇边凑,“我还想亲你,就轻轻地碰一下,不会让你缺氧的,可以吗?”

  萧陟猛地把扎西扑倒,对着他已经红肿的嘴唇亲了下去。

  两人又亲了半天,萧陟的手也不老实,隔着扎西缎面的藏装用力揉搓,扎西也有样学样,在他的皮肤上来回揉搓。

  最后还是扎西担心他又晕倒,悬崖勒马地喊了停。

  萧陟身上的被子已经褪到脚踝了,他自己的衣服也是一团狼藉。

  扎西看看彼此,又害羞又快活地轻笑起来。

  萧陟也笑着坐起来,扎西立马帮他披上被子,脸上带了些许彷徨:“萧陟,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亲你、这么喜欢碰你呢?你是不是能懂,我们……我们是病了吗?“

  萧陟爱怜地看着他,轻抚上他还带着水汽的头发:“我们没有生病,我们只是相爱了。”

  相爱……扎西瞬间又红了脸,不好意思看萧陟的眼睛,“相爱是什么意思?”这个词于他而言太陌生了。

  他们会说“喜欢”,也会有年轻男女去“钻帐篷”,也会和家长订好的对象结婚,但是,他没有听说过“相爱”。

  “相爱,就是我希望你能完全属于我,我也能完全属于你,我们是彼此唯一的、最特别的存在,是彼此的幸福、希望和理想。”

  扎西惊愕地看着他,“完全……唯一……这样不是太自私了吗?”他的生活环境一直都在告诉他,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家庭的、是属于大家的,没有什么是属于个人。

  萧陟这两天通过自己的观察和理解,已经猜到这超出了扎西的理解,他不着急解释,一是不想给扎西太大压力,二是他对扎西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扎西,和我说说你的事吧。”萧陟突然换了话题。

  “我的事?”

  “对,为什么家里有三个阿爸?还有,为什么你和阿爸、才让他们长得都不像?”

  “三个阿爸?因为他们是三兄弟啊。”扎西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随即又笑了一下,“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德仁阿爸他们亲生的。”

  萧陟之前已经隐约猜到了,并没有特别惊讶,但是扎西接下来的话却超出了他的意料。

  “我亲阿爸……是内地人,听说是叫‘山上下乡’,他就来了我们这里。他和阿妈互相喜欢,但是我外公和舅舅都不同意,他就同自己领导说了,然后他的领导做主,将阿妈嫁给了他……”

  扎西的语气逐渐落寞,萧陟不自觉坐直了些,“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这些内地来的有知识的人,都可以回自己家,他就回去了。”

  萧陟愕然地“啊”了一声,终于明白扎西对汉人的敌意是从何而来了。

  阿妈喜欢上一个负心的汉人,姐姐又喜欢上一个负心的汉人……

  他不由握住扎西的一只手,安慰道:“都过去了,现在家里有三个阿爸,都很关心你。”

  扎西闻言一笑,“是呀,那时候阿妈一个人生活得又辛苦又孤单,多亏后来有了阿爸他们。”

  萧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阿妈一个人?那你和康珠姐姐呢?”

  “康珠姐姐也不是阿妈亲生的,她是阿爸们以前的妻子生的,康珠姐姐的亲阿妈生下她后就死了,还因为治病欠下很多债,阿爸他们以前……过得也很辛苦。”

  萧陟又心疼又惊叹:“你们的家庭虽然不是用血缘关系联结起来的,但是你们感情很好。”

  扎西笑起来:“我听说过,你们汉人好像很看重血统。我们不是这样的,只要是家里的孩子,就都会当做亲生的来看。只不过别的家里,一般只管大阿爸叫爸,其他兄弟都叫叔叔,我们家比较特殊,因为德仁阿爸觉得,他对家里的贡献没有那么大。”

  “德仁阿爸的胳膊?”

  “他和罗布阿爸年轻时候出去放牧遇上了狼群……德仁阿爸很勇敢,自己一个人保护了所有羊和弟弟。他虽然少了一只手臂,但依然是我们的当家人,全家人都听他的。”

  萧陟想到德仁阿爸永远严肃的面孔,不由有种不妙的预感。

  他接着问道:“你刚才说你的汉人阿爸走后,你阿妈就一个人了……那你?”

  扎西抿了抿嘴,垂下眼帘:“我的汉人阿爸离开时,把我从我阿妈身边带走了。那时候我才八岁,自己做不了主,被他强行带走,直到十二岁的时候,我才自己逃了回来。”

  “十二岁!”萧陟惊呼!

  色扎村海拔接近四千米,十年前,这里的公路状况更差,他一个孩子是怎么上来的呢。

  扎西看懂他眼里的心疼,安抚地笑笑:“多亏了仁波切,他当时在外修行,发现了埋在雪里的我。据仁波切说,发现我的时候我都已经僵硬了,但是他有种直觉,还可以把我救回来,就用自己的身体为我取暖,然后我就真的活下来了。”

  萧陟此时才明白,原来当时的小扎西已经在冰天雪地中失去了自己年幼的生命,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的兰猗来了。

  “小时候过得辛苦吗?”

  扎西摇头:“不辛苦!我来的时候,阿妈已经嫁给德仁阿爸他们了,虽然那时候康珠姐姐还小,不怎么能干活,才让也是,还是只会玩的年纪。但是德仁阿爸他们很能干,我们家的牛羊总是村里最肥的,我家的青稞也总是村里长势最好的。等我回来了,仁波切带我去了庙里,他教会我念经、画唐卡,我后来可以给别人家念经、画唐卡,赚得……挺多的。”扎西有些腼腆地笑起来。

  萧陟忍不住将扎西揽进怀里,在他头顶用力亲了一口:“你很棒。”他随即想起来扎西他们不喜欢被人碰头顶,忙松开他,立即道歉。

  扎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突然拿起萧陟的一只手,轻轻放到自己头顶:“你,可以的。”他看起来十分羞涩,却依然拿着萧陟的手往下放,停在自己的左胸口:“因为,我这里,也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