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美滋滋的酷刑!!”◎
这兴师动众的架势把秦幼给吓得连连后退, 赛了好几步才算是把这人潮给避开,看着坐在床上的嬴舜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家虫母。
“你那种表情干什么?”
“我怕我忍不住笑。”嬴舜答:“我是不是可以退位了。”
“??”秦幼站在小窗户边儿上,小心的看着他们, 心里一百个问号往外蹦。
啥子情况, 咋忽然就要退位了?
虫母伸出右手,弯曲中指,在自己嘴里「呵」了一口热气, 随后吧蹬一下弹在嬴舜脑门上。
“不, 他的存在只能让你这王位坐的更稳妥。想什么美事儿呢?”
“对对对!”虫父在一边眯着一双眼笑的十分慈爱的伸手去拨弄婴儿车里面的小崽崽:“嘿嘿嘿……我就说吧, 等孩子生下来再看,我还以为隔代遗传顶多就能遗传到我这个草绿毛, 遗传到我的话也能名正言顺,真没想到啊,竟然是这样子的。话说, 你们两个一黑一白,怎么能加出这个颜色来呢?怎么加出来的呢?”
嬴舜表情是十分凝重的, 但是眉眼之间带着几分得意的看向秦幼:“谁知道。”
秦幼依然问号。
虫母注意到雌子的小丈夫一脸不解的趴在小窗户边上,眼神惊慌失措又布满疑惑好像被吓着了, 也是乐呵呵的就伸手把他拉回来些, 温柔的抬手抚摸着头顶安抚着。
“不用怕,这孩子的眉眼与发色, 和当初第一任给万民安乐的先勋王的样子一样。当初圣祖先勋有过遗训,说为了保持王室血统, 当子孙后代产生了子嗣是这样的外貌,就证明是祖先回来, 必须传位给他。王室传到如今几百代下来, 算上那些故意找金发雄虫努力生育的子嗣, 长成这样的孩子也只出现过几个,被万民称之为气运之子。嗯……真假不知,不过偶尔出现个幸运的兆头,大家吃饭也能多吃一碗是不是?”
秦幼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一副高兴的样子。
真正高兴的大概不是他们生出了一只「气运之子」,而是虫母执拗性格非要把王位传给这个和自己非常相似的,几乎看着就是鳐鱼星虫的二子。
这样做固然没谁敢异议,不过理论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站不住」,现在有了这孩子的加持,祖先遗训在那摆着,证明他选的是对的,他能不高兴么?
实在是够幸运。
如此,嬴舜伸着脑袋又问了一次:“那我是不是能退位了?”
“说了你休想。”虫母作势又要弹他,并坐在婴儿车旁边,几乎止不住笑:“他还小,就算是有遗训给他,也得是在成年之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蹲个二十年,好好培养。”
“那不如你带走?”
“求之不得。”
秦幼:“?!”
刚想说话,嬴舜直接婴儿车往虫母身边一推:“呐,抱走。”
“老婆!”
孩子才带回来一天,这就送给外婆了吗?!
他满眼舍不得,嬴舜看着他那个小表情,也是呵呵的笑。
虫母当然带不了孩子,他最小的孩子都已经二十几岁,二十多年没碰过崽崽,哪敢说抱走就抱走,顶多是吹吹牛。
这长相极为相似的两父子,此时较真儿的杠在一起,上下两辈的雄虫都大眼瞪小眼……秦幼的蓝眼睛瞪着白航的绿眼睛。
“爸爸,你说话。”——秦幼眼神暗示。
“不,我不敢说。”——白航蹙眉暗回。
“你不说,我也不敢说啊。”——秦幼挤眉弄眼,让他快点安抚自己老婆:“那是你老婆,和你孩子。”
“这……”
虫父被架在那了,只得咳嗽两声:“带走什么带走,才刚孵化,还没满月呢带走做什么,等稍大一点在带回去玩多好。”
虫母十分明白的顺势下坡:“哼,你以为我不敢带走呢?你雄父说得对,现在多累赘,等稍大一点不哭不闹了,我一定带走。”
嬴舜伸手,一脸的「请便」。
父子俩看似不欢而散,但眼角眉梢却都是轻快喜悦的。
生活好像就是这样,有些人表面风轻云淡,其实背地里恨不得杀爹砍娘的怨恨。而有些人看起来吵吵闹闹,实际上却是这般的亲如父子,谁也打不断的亲情。
秦幼很知道嬴舜从小没在母亲身边长大,和他带着前世记忆到了虫星之后对新的雌父总会有些奇怪隔阂大概是一样的。
所以非常礼貌的就跟着出去送送虫母。
虫母十分满意,早先就放下成见的他,在衣兜里掏了掏,掏出把银色的长命锁,放进秦幼手心里。
“给孩子压枕头用。”
“谢谢爸爸。”
“叫雌父,我们不兴古臻家那套,什么爸爸爹爹的,咳咳咳……”虫母眼光扫了周围的一圈侍虫,用手背拢着唇角悄悄道:“私下叫。回去吧,他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
说完,才坐进车里:“回去吧,我们走了。”
秦幼十分懂事的躬身送别:“雌父再见!”
虫母坐在车里挥挥手,另一只手则是拍了拍虫父的大腿,一侧唇角微微翘起来,依然开心不已。
大抵,虫母这般兴师动众的来,也是为了昭告天下,自己二子生出一只气运之子来,所有的一切负面影响都因为这个孩子而清空,他从此再也不需要为自己的决定而解释或想辙。
果然,秦幼刚回去,就看到了腕表上弹出的即时消息:“网传新任虫母诞下之子已经孵化,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样貌,疑似气运之子,医院方面始终不肯透露事情,记者明察暗访,终发现……”
唉——
秦幼晃了晃头,心说:虫母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了,估计接下来还得是好一番操作,敲打敲打那些已经不知道气运之子是什么的虫,让他们认识到这事儿多名正言顺,从而也多吃一碗饭。哈哈哈。
秦先生心情不错,刚进门,就看见自家老婆贴着小虫宝睡熟的脸颊逗弄他的小脸儿,轻手轻脚笑眼弯弯——哪里是舍得送人的表情?
口是心非。
“咳咳咳。”秦幼咳嗽两声,故意在单独相处的时候摆出雄主的架势,像只茶壶般的抬手训斥:“嬴舜先生!怎么着,现在你能耐啦?对我一点不客气啦?我的孩子,你说送给你的雌父就送给你雌父嘛?有没有一点把我放在眼里呐?我生气——唔你!”
还没等说完,一条薄被像是阿拉丁飞毯一样嗖的从天而降,扣住了他的脑瓜。
下一秒,他被绳子直接捆住了腰腹的位置,在一片漆黑之中唔唔的叫,伴随着手脚乱抓:“喂喂,憋死我……快放我出去!”
“嗯。”外面传来嬴舜的声音,虽然看不清表情,但知道一定是十分戏谑的眼神:“你说得对,我现在很能耐了,恢复好了,对你一点也不需要客气,所以……要罚你。”
“罚我?”秦幼想往后退,但是这样也看不见身体的平衡能力十分受限,整个人差点绊倒,被拦腰接住后抱紧他手臂怒骂:“快放我出去!这里好闷,等下我缺氧了!”
“不。”外面言简意赅——还咚的一下,在他头顶敲了敲。
秦幼哇的一声,就开始大骂:“你真过分!现在不仅不喜欢我了,还对我动用酷刑!等下次见面我一定告诉你雌父!让你雌父骂你!”
“酷刑?”嬴舜声音依然戏谑,一只手在他腰上抚摸着从毯子的缝隙钻了进来,轻微的挠挠:“那是酷刑?这算什么?”
“啊噶、”秦幼依然浑身痒痒肉,被那样厚实的毯子扣着脑袋,本来呼吸就不够,这样大笑大口呼吸几乎瞬间就被毯子糊住了嘴,几乎是眼冒金星:“哈不……哈哈救……”
要憋死了!!
头昏脑涨,整个人都没了力气的情况下,他感觉自己被抱到了床上,腰的位置因为嬴舜的手进来,而钻进了一丝新鲜空气……他大口的呼吸了两下,神智依然有些迷糊。
“快放我……”秦幼软乎乎的求饶,外面的一双小手捏揉着他的手,却感觉两条腿都变得有些发凉,下一秒被温柔的亲吻,顿时肚皮收紧,满眼星星的:「唔——」了一声。
这是什么美滋滋的酷刑!!
什么也说不出来。秦幼逐渐在晕乎乎的感觉中变得什么也不能想——直到又一次有空气透了进来。
他神智变得清醒了一些,甚至在嬴舜要离开他的时候,不自觉的伸手按住了他。
不过还是被脱离开了。
难忍的感觉让秦幼十分磨难的伸手自己抓着毯子想要给扯下来继续,两条腿不停的踢蹬着……但碍于缺氧,四肢几乎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肚皮的部分被人用手拍了拍。
“叫雌主。”
“……”秦幼还有一点点神智,知道自己十分钟之前还在「训斥」他,所以坚决不。
不过,这一点神智也就只坚持了两分钟不到。
温柔滚热的雌虫,用尽各种方式磨难他……给,又不完全给。
最终秦幼还是屈服了,嗡里嗡气的带着哭腔喊了一声:“雌主——”
“噢。”外面的回答不冷不热:“叫我干什么?”
你说叫你干什么!!
被捂在毯子里呼吸不畅,秦幼两只手凭空乱抓,抓到他的头发却又下一秒因为过于顺滑而握不到。
“难受……”
重要部位被戳了戳,头顶也被戳了戳,而后迎来了问题。
“哪里难受?”
秦幼扭了扭身子……结果不言而喻。
外面是清朗的笑声:“那哪里是酷刑?”
秦幼不肯说话,又唧唧呜呜的像小狗般可怜两声。
“嗯。”外面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在他肚子上拍了拍:“怎么说?”
“……”秦幼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憋得,还是被戏弄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大抵是缺氧,总之他绝不承认这是自己说出来的话:“求求-求求雌主-雌主-给我用刑-嗯——”
然后……头顶的毯子被掀开,秦幼朦胧的眼睛就看到了拿着腕表正录下他满眼泪痕表情的一幕。
“你——”秦幼瞪大一双茫然的眼,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来:“你竟然拍我……”
“当然拍。”嬴舜抬着手臂,腕表准确的继续抓拍他此时惊愕而满脸泪痕的表情,笑眯眯的抚在他腰上:“所以,现在是按你的想法继续?还是……让我删掉,就当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