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完没了的刺杀

  欧阳春熙错愕,“你抓我干嘛?”双手按住腰带左右两侧,生怕被扯掉了丢人。

  杨琴一个眼神都没给,松手跑了。

  杨琴跑到甲板,一脚将独木小舟踢下去,回转身一把抓了欧阳春熙衣领,提着就跳到小舟上,内力驱动小舟迅速朝岸边飞去。

  欧阳春熙有些意外,有些茫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抓前衣领!

  没想到小姑娘还会武功,真是看走眼了!迅速抓住杨琴的肩膀,不让自己掉下去!

  杨琴诧异,不愧是被多次刺杀过的人,逃生意识很强。欧阳春熙抓住她肩膀后,借势抱住了她脖子,腿也像树袋熊一样挂她身上了。

  暗卫们目瞪口呆,张姑娘竟然这么厉害?!

  大船甲板上的黑衣人愣住,那个粉红色的小丫头是谁?

  眼看着主子追不上了,暗卫们转身提气一纵就上了大船。紧接着,三层楼的大船就将他们两层楼的画舫撞得稀烂。

  战斗一触即发。

  杨琴上岸,揪着欧阳春熙后衣领将人扯下来,拉着往前跑了几步,就被一群黑衣人围住了。TNND,这是连环计、计中计,就是要置欧阳春熙于死地!

  欧阳春熙可是送上门来的试毒小白鼠,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死了。

  那方的暗卫们,看到这一幕,当即明白轻重。但船上的黑衣人根本不给他们抽身的机会。

  刀剑入肉入骨的声音,惨叫声,落水声,金铁交击声,声声入耳。这是陆有夹击,水有追兵,水陆均无退路。

  杨琴将欧阳春熙护在身后,义正辞严道,“你们可知道现在针对的人是谁?”

  一声闷哼,有血从她肩膀上方一滴滴地滴下来。扭头瞥了一眼,皱眉,又吐血了?

  两只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欧阳春熙嘴角渗血、口齿不清地道,“温香软玉在怀,这辈子不亏了。”

  杨琴把两只不老实的手扯下,“说什么胡话!你还死不了!”

  欧阳春熙嗯了一声,头往下一点,下巴搁在杨琴肩膀上,昏死了过去。

  杨琴转身捞住要倒地的欧阳春熙,朝暗卫们喊了一句,“喂,你们快点啊,你家公子要不行了。”同时对围攻他们的人摆了个暂停的手势,“各位,打个商量,等一下……”

  船上的暗卫们哪听得杨琴这话,全都红了眼,瞬间爆发出极强战力,有些人连刀剑入体都感觉不到疼了,全都不要命地反击了回去。

  “商量个屁!杀的就是他!”拔刀就冲了上来。

  杨琴继续阻止道,“各位,你们要杀他,我是不同意的。我不同意,你们就不能得逞……”一刀朝她砍来。

  杨琴左手捞着欧阳春熙,一脚将砍来的刀踢向一边,迅速将欧阳春熙放到地上,双手握拳,活动关节,“这可是你们自愿的,怪不得我!”一拳对着另一把刀灵活地击了过去。

  镪的一声响,刀脱手飞出,握刀的黑衣人整条胳膊发麻,不敢置信地瞪着杨琴,“大家小心,她有股怪力!”

  又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刀被一拳震飞,一个黑衣人人被一掌拍飞……

  黑衣人们聚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总感觉很邪门,“怎么办?”

  杨琴扶起晕倒的欧阳春熙,扫了眼围上来的黑衣人们,“你们要是聪明点,就应该趁我还没有大开杀戒,赶紧逃命去。你们还杵在这,是等死吗?”

  黑衣人:“……”

  “让开!”

  黑衣人让开一道路,紧张地握紧匕首,望着头领,上不上?冷汗一滴两滴……

  杨琴望了眼水面上接近尾声的打斗,欧阳春熙带的人少,有两三个突围成功了。看向面前的黑衣人头领,“你们是一伙的?”

  黑衣人头领也望了一眼水面,“不是……”

  杨琴奇怪,“不是?”一手捏了欧阳春熙下巴将其脸抬起来看了眼,“他很招人恨?”

  黑衣人头领拱手,“他挡路……”

  杨琴明白了一些,扶着欧阳春熙往前走,走过包围圈后,回头警告道,“别跟着我们!”

  黑衣人们:“……”

  眼看着杨琴带着欧阳春熙走远,黑衣人们围在一起,“怎么办,头儿?”

  黑衣人头领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办?甩锅给那几个人!真实情况,谁也不能说出去!”

  所有人秒懂,“是!”

  湖岸边的小路上,杨琴踏着云中漫步,走的是闲庭信步,一点也不着急。那些突围出来的暗卫得要有人接应,才能活下来。要是有马车就好了。

  刚这样想着,走过一道湾,就看到了来时的马车,高兴坏了,走过去一看,车夫已经洗白了,被人抹了脖子躺在地上。

  杨琴回头看了眼那些黑衣人的方向,眼眸深了深!真是草菅人命,无法无天!

  还是法治社会好啊!

  尸体,杨琴没法管。将欧阳春熙弄上马车,往岸边走。

  黑衣人们还没走远,就看到杨琴驾着马车又回来了,有些懵,这是……杀欧阳春熙的机会又来了?

  杨琴看了眼已经突围出来在水里朝岸边游的几个暗卫,对岸上的黑衣人们道,“不想死的,都让开!”

  接到四个突围出来的暗卫,杨琴将暗卫们的伤扫了一眼,心里有数,暂时死不了。

  “你们驾车,我去看看你们主子。”

  车厢里,欧阳春熙脸色惨白,嘴唇上的血让他看起来有些怪异。

  把脉完,不由叹了口气。逞强是最要不得的。脉象比上一次乱得多,也弱得多。

  松了松欧阳春熙的腰带,手伸进衣衫里,隔着亵衣,摸到肝脏的位置,内力慢慢渗透。他整个肝脏就和烟熏腊肉一样,被又浓又黏的东西从里到外包裹住了。

  内力包裹住肝脏一角,一点一点地将上面黑色的东西抽丝剥茧一样扯出来,再透过肌肤渗透出体外。

  这个过程漫长又痛苦。

  欧阳春熙难耐地动了动身子,手紧抓着旁边的她,唔了一声,往她怀里一靠,不动了。

  赫连鸿祯:“丫头,他醒了,你别被他吃豆腐!”

  杨琴手上拔毒的动作不停,另一手将人推开看了看,眼睫毛颤动,好像是醒了!

  突然,马车急停,两人一个趔趄,摔在一起,欧阳春熙在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手在他胸前!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