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了,神秘的声音是赫连

  从河里爬到对岸,杨琴觉得她就要死了。

  全身痛得要死,脚踝扭了,左小腿麻木得一点知觉都没有了,胸也痛,呼吸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肋骨骨折戳进了肺里。

  耳朵里进了水,头昏沉得厉害,已经精神恍惚,眼睛就快要睁不开了。

  赫连鸿祯想拍杨琴的脸不让她睡,手从她脸上穿了过去,“丫头,别睡。睡过去了,就没救了。”

  “谁?”杨琴的声音虚弱到自己都不怎么听得见。

  “你先别管我是谁。你肺里有淤血,左小腿伤深可见骨,还有狼咬伤抓伤的地方,也要处理……”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像梦境里的声音一样虚无缥缈,听不见了。头一偏,杨琴昏死了过去。

  “丫头?丫头?”赫连鸿祯焦急地喊了好几声,一点回应都没有,有些丧地叹了口气。

  苗子是好苗子,就是求生欲有些低。看着杨琴的睡颜,赫连鸿祯计上心来。

  杨琴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光头,很年轻、很英俊、眉心有一条红竖线,穿着古代的华丽衣裳,长身玉立,对她回眸一笑。

  那一瞬间,杨琴有种心防失守、被阿佛洛狄忒的爱情之箭命中的感觉,有些害羞地别开了视线。

  等她再看过去,那个光头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插了一把剑,对她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沙哑的嗓音带着无限期盼和祈求,“丫头,活下去!”

  杨琴瞬间惊醒,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石头的天花板,愣住,得救了?

  身上很疼,全身都痛。

  “你总算醒了。丫头,你得救了,一个路过的采药人救了你。”

  杨琴记得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跟她说了很多话,喊她快跑,教她跳崖的。这应该就是缠上她那个东西了,“你是谁?”

  赫连鸿祯嘴唇动了几次,很想纠正她,他不能用东西来称呼,都闭了嘴。

  “臭丫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尽快熟悉周围的环境和人,救你的是一个男的,三十多岁,看着不大像好人。他……总之,你多提防。”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杨琴挣扎着坐起来,注意到是在山洞里。

  身上的衣裳是一件样式古朴的交领古装,很粗糙,是粗麻布。

  身上的外伤都涂抹了绿色的草药汁,已经止血结痂,空气中生涩的草药味道很重。

  赫连鸿祯叹了口气,“你的衣裳也是他换的,你身上他都看光了。你不提防他,被他欺负了都找不到说理的地。”

  “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还是趁他不在,赶紧走。”

  赫连鸿祯也想她赶紧走,“现在不是时候,你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我们又在一片大森林里,蛇虫鼠蚁和野兽很多,你没有野外生存经验,很可能会迷失方向。”

  “那怎么办?你认识方向的吧?”杨琴跛着脚到山洞口往外看了看,周围都是参天古木,天光暗淡,应该快黑了。之前被忽略的声音一下子涌入脑海,虫鸣兽吼极多,很是嘈杂。

  赫连鸿祯疲惫地坐在杨琴识海中央,“我是认识,但现在我很累,很可能会昏睡一段时间,没办法时时陪着你。”

  “可听你的声音不大像啊。你的声音又年轻、又有磁性,还有活力,应该很有精神才是。”

  “那个人回来了,你别说话让他听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戴草帽的魁梧男子,拿着小锄头、镰刀进了山洞,背光,看不清长什么样。

  “你醒了啊?姑娘?”男子放下背篓,扭头看着有些茫然、有些迷惘、有些戒备的杨琴,“你伤得很重,别乱动。”

  他的口音像是北方的,又有点古朴的感觉,像是古代北方的官话。

  宿舍同学张扬就是北方的,普通话偶尔还能听出家乡方言的口音。杨琴听得懂。

  杨琴避开男子要碰她小腿的手,缩回腿,“你,我好多了。”

  男子意味莫名地看了眼杨琴,转身就去处理药材,半晌,端了一碗绿色的药汁过来,“喝药……”

  杨琴看看诡异的绿色药汁,又看看男子,“大兄弟,这个……能喝吗?”

  赫连鸿祯:“噗,咳咳,喝吧,这药没问题。”大兄弟这称呼挺别致!

  杨琴看着端碗的人,“大兄弟,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赫连鸿祯:“他听不见,我的声音直接响在你的脑海。”

  这么高级?该不会张杨她们说对了,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外星人或者什么东西抓过去,在脑子里安了一个智能芯片吧?

  赫连鸿祯:“噗,你们想象力真丰富。老早我就想笑了,你们都猜错了,还有那个任意门的能力也不是你的,是我的。那几次穿越只是测试而已。”

  “我叫张三,你可以叫我三哥。这周围除了野兽和虫子的声音,还能有什么声音。喝吧,生火麻烦,将就喝。”张三将药碗往前推了推。

  杨琴回神,接过药,“谢谢啊,我叫杨琴。”喝了一小口,好苦!

  这苦与熬过的药草的苦还不同,就像是红辣椒与青辣椒的那种,老辣和青涩,都到了极致。

  张三在杨 琴旁边坐下,目光落在杨琴光着的小腿上,安慰道,“药虽然苦,但治病,你忍着点。”

  杨琴嗯了一声,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将药喝完,干呕了两声,这药还真不是人喝的,太苦了。

  张三接过碗,出去了。

  看张三没了影儿,杨琴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你?”

  赫连鸿祯:“他叫三哥,你叫我二哥吧。”

  杨琴嘴角抽了抽,连名字都要占便宜,这人得多损啊。

  赫连鸿祯:“我这不是损。他叫张三,多半是排名老三。我排行老二,你叫我二哥没问题。”

  “那我叫你杨二,跟我姓。”

  “呃……我复姓赫连,不能跟你姓。”

  “赫连?这姓氏不多见。那就叫你赫哥还是连哥呢?算了,还是叫赫连吧。”

  赫连鸿祯默许了。

  “赫连,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现在是在我身上,你怎么到我身上的?你在我身上的什么地方?”

  赫连鸿祯:“你说的又对,又不对。我是在你身上,但又不在你身上。这是个玄学,很难给你解释清楚。你只要知道,我暂时还离不开你,就行了。”

  杨琴脸有些红。什么叫离不开她?刚想再说下去,张三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擦干净的梨。

  “杨姑娘,先吃这个吧。待我把兔子剥了,再给你送过来。”将梨放旁边,转身走了。

  杨琴盯着张三出了视野之外,悄声道,“你刚刚说任意门是你的能力,那几次穿越是测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