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综漫]每次做梦都在穿越>第176章 番外篇(5)

  番外篇(5)

  温柔的光芒在漆黑的夜色下缓缓淡去。

  火光游曳着消逝于虚空中,留下一片东倒西歪的人群。

  纳克尔几步上前,发现这些可怜人只是昏过去后放下心来。他左右四顾一下,周围已不见血肉怪物组成的女性踪影。

  逃走了?

  纳克尔为这一可能皱起眉,目光移到收拢火焰,从半空落下的纲吉身上。

  “她消散在火中,什么都没留下。”结束死气之火状态的纲吉又恢复到纳克尔熟悉的少年人状态。此刻他神情沮丧,不安道,“我……杀死了她。”

  “干的漂亮!”蓝宝从他背后冒出来,重重拍了下纲吉肩膀,“你可是驱除恶魔的勇士!干脆去教会领奖吧!——应该有嘉奖吧?”最后这话是问纳克尔的。

  纳克尔摇头:“教会并不认为这里有恶魔,只是考虑人心惶惶,派我来传播主的福音。““那不白干一场吗?”蓝宝瘪起嘴,孩子气道,“别的不说,总要给点钱吧!”

  “我会向教会报告,为泽田少年争取他应得的荣誉。”纳克尔点点头,一本正经道。

  “不不不!这就不用了!”纲吉连忙摇头,拼命摆手,光言语拒绝还不够,他绞尽脑汁,努力找着借口,“我又没做什么,全靠大家帮忙。何况不能确定刚才的’生物‘就是传言里的恶魔,我也不会在这儿呆多久……”

  “噗。

  寂静中,有谁噗嗤笑出声。

  纲吉一下止住声,懵然地看过去,发现蓝宝一脸忍俊不禁,连纳克尔都柔和了肃穆的脸,眼中饱含笑意。

  “行啦不用说了。我们知道你有一些不希望他人知道的秘密,也不好解释给我们听。但你一直以来都是个好家伙,所以我相信你。”蓝宝大大咧咧地拍着纲吉肩膀,恢复成懒散的模样,“纳克尔也这么觉得,对吧。”

  高大的神父点头:“不必在意对待恶魔的手段,你拯救了无辜之人,这就足够了。”

  纲吉一时无言,忽然意识到他们刚才插科打译,正是为了不让自己深陷消灭怪物的负面情绪。

  “……谢谢。”

  纲吉低声说,脑海中浮现出了平大哥和蓝宝的身影。

  这就是初代的晴之守护者和雷之守护者。

  即使所处时代不同,也依然相似地拥有一颗温柔的心。

  “不过钱还是要领的。教会给纳克尔的任务,我和纲吉可是义务来帮忙,怎么也得有点酬劳吧。”蓝宝双手交叠靠在脑后,半睁半闭着眼斜视神父,颇有点洋洋得意的味道,“这次我们可是驱除恶魔的大功臣,和什~么都没做纳克尔不一样。”

  如果有彭格列其他人在,肯定会吐槽蓝宝也是什么都没做的一员,但这里只有纲吉和纳克尔两人。

  纳克尔又是个认真严肃的性格,根本不会吐槽。

  他闻言竟承诺道:“我个人有些财产,如果不够我再去教会——不不不真的不用了纳克尔先生!!”

  纲吉惊惶的呐喊响彻黑夜,久久回荡在空旷的东区。

  **大

  清晨的光洒在纲吉眼皮上,褐发少年挣扎了一下,艰难从被窝里直起身。

  十七世纪的木板床远比不上二十一世纪舒适绵软的床铺,纲吉从床上爬起来只觉得腰酸背痛,根本没休息好。

  上次住这么差都是小时候的事,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啊。

  纲吉一边回忆过去,一边将被子叠好,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拖着步子跑去洗漱。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霎时清醒许多。

  纲吉记起昨夜自己和纳克尔、蓝宝他们消灭血肉凝聚的怪物后,四处寻找,确认没有其他异形的踪迹,却发现瑟缩躲避,神智还比较清醒的一些女性贫民。

  在交谈后,纲吉他们逐渐拼凑起事情的真相。

  大约三个月前,东区靠河的一边传来怪声,白天能看到黑色的东西在河水中沉浮。

  有胆大的人下河查看,但他回来后却神情怪异,不肯说自己发现什么。

  逐渐有越来越多的人变得奇怪,他们不再出门,住的地方偶尔传来和水中一样的怪声。这种情况越来越多,就像瘟疫一样,迅速在东区葛延。

  直到有男人的妻子忍受不了,争吵不休中抖落出一切。

  原来河里沉浮的是不知从何而来的尸/块,下河的男人们看到那些破碎的血肉,竟着了魔似的将一些带回家!

  而那些碎成无数的血肉竟然还活着!还能生长!甚至还会说话!

  它——她说着异国的语言,渐渐会些简单的意大利语。

  她说她叫川上富江。

  富江生长着,每一块被男人偷藏回家的血肉都成长为新的富江。

  川上富江美得惊人,即使只长出头颅,也仿佛拥有魔性的魅力般,吸引得人类为她奋不顾身。

  男人们逐渐失去理智,成为听从富江话语的行尸走肉。他们赶走了没被富江引诱的女性,聚集在一起,被数个富江指挥,开始自相残杀。

  川上富江的血肉分裂成无数的富江,而无数的富江都希望自己是唯一一个。

  她们傲慢自大,颐指气使,如人类恶念的凝聚,只关注于自己的欲/望。

  富江们驱使自己的裙下之臣,告诉他们火能杀死自己,于是火焰熊熊,燃烧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唯一的富江站在所有人面前。

  她长成了完美的人类。

  那一刻,无数人为之痴狂,他们疯狂爱慕着富江,苦苦哀求她的注目。这股疯狂逐渐升级,在富江一次比一次过分的要求下濒临爆发。

  终于有一天,富江被杀死了。

  所有人都是凶手,他们分/尸了富江,如同最开始般一人拿走一份血肉,躲藏着回到家里。

  当血肉蠕动成形,尖利叫骂着成为新的富江后,川上富江们的厮杀再度开启。

  东区变成一个疯狂的地狱。这本来就是被废弃的地方,除了无处可去的贫民,没谁会注意到这里。即使想要求助,可少许的贫民们又该向谁诉说,谁又会相信她们呢?

  偶尔有不小心走进来的人,他们也无法逃离富江的魅力,绝不会向外界泄露川上富江的半点踪影。

  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微小的流言,在富江被分/尸的间隙传出东区,渐渐扩散开来。

  然后,纲吉他们来了。

  循着最初流言的踪迹,他们赶来东区,消灭了被分尸后蠕动复活的富江。

  死气之火下,没有一丝血肉能逃脱消逝的命运。

  而被引诱的人们,在富江消失后醒来,虽神情依然麻木,却已经不会攻击他人。

  也许在时间的洗礼下,他们会逐渐恢复正常,遗忘这可怕的过往吧。

  纳克尔承诺会关照幸存的人们,也拜托信得过的友人时刻注意这里,以免再度发生意外。

  川上富江事件落下帷幕……

  【暂时】

  纲吉甩甩头发,零散的水珠随着他动作飞洒。晨曦的雾气还沉浮在空气中,纲吉最后一丝睡意也消失无踪。

  他已经确定自己来到这个时空的原因就是川上富江。

  这位异界的诡异生物血肉能分裂成无数单独的个体,就算昨日将东区富江一扫而空,但最开始,出现在河中的富江尸/块又是从何而来呢?

  富江真的死了吗?

  是否还有身处其他地方,藏身于人群的富江?

  就凭川上富江那恐怖的分裂速度与吸引他人爱慕杀意混杂的体质,如果不尽快将她送回原来的世界,这个时代……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愧是“镇守者”告诫的移动污染源。

  光富江一个都那么恐怖,难以想象她所在的[灾难般世界]又会是什么光景。

  “总觉得,有点理解“镇守者”的职责了。”

  纲吉喃喃地说着,叹口气。

  他挂起擦脸用的粗糙布料,蹬蹬跑回楼上。

  昨天忙到半夜回来,自己和蓝宝住一间,纳克尔则住在对面的房间里。

  纲吉始终惦记着富江的事,早早起了床。经过洗漱的时间整理思绪后,决定立马出发,找寻剩下的富江。

  他准备顺流而上,沿河道挨个寻找,而纳克尔蓝宝他们的目的是回西西里,支援彭格列。

  Reborn对纲吉的教导还没到繁琐的家族史, 因此纲吉不清楚这场战斗的来龙去脉。但想想未来彭格列甚至有空降个魔鬼教师到自家门口的操作就知道笑到最后的究竟是谁。

  而且……

  “万一改变历史怎么办啊!”纲吉嘟着挠脸,对复杂的时间驳论非常头疼。

  他不像友人白兰一样兼具高智商与好奇心,总是蠢蠢欲动要拨弄命运轨迹。跃入无尽光流的纲吉只会乖乖遵从时空法则的约束,顺着命运长河的波涌而游动。

  等蓝宝和纳克尔醒了就告个别吧。顺便向他们打听有没有听过什么奇怪传言,如果可以的话再拜托他们注意下最近的怪事,也许富江的线索就藏在里面。

  不过要从那么隐晦的只言片语中找出富江的影子,对我来说是不是太困难了……

  如果白兰在就好了。

  不知多少次,纲吉思念起友人的存在。

  这次因为是“镇守者”对自己的试炼,纲吉不好意思让好友同行,只能独自忐忑地踏入门扉。

  自己的世界与穿越的世界有时空上的差异,经过“镇守者”调整,表现在外只是单纯地睡了一觉,不说出来谁也不会知道。

  白兰应该也不会知道……吧?

  纲吉推开暂住的房门,惊讶发现屋里站着蓝宝和纳克尔。

  “早上好,这么快就起来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疑惑消失在两人严肃的氛围中。纲吉咽下准备好的告别话题,不安注视着蓝宝和纳克尔。

  敏锐的超直感嗡然作响,似乎提示着什么。

  蓝宝脸色惨白,手握成拳不住颤抖。

  他几乎说不出话,但看到纲吉,还是坚持着,一字一句道:“刚刚收到消息—--Giotto在战斗中被同盟偷袭, 坠入海中, 生死不明。”

  纲吉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

  他听见自己说:

  “我要去西西里。”

  大六大大大

  哗啦

  哗啦—―

  哗啦

  规律的潮水声一阵一阵,如动听的音符,回荡在沿海岸边。

  银白的月亮温柔洒落光芒,将砂粒也镀上一层白色,朦朦胧胧,恍惚如幻境,远离人间。

  白发少年赤脚踩在沙滩上,潮起潮落,留下一道道不明显的足迹,渐渐被砂砾覆盖。

  他悠然于夜晚的空旷海岸上踱步,欣赏美景般不时驻足,眺望虚空中一轮圆月。

  月光柔和,平等挥洒在少年身上,映照得精灵般脸庞上紫色倒皇冠印记越发妖异,凭添一缕不详阴影。

  “嗯~?”

  少年停下脚步,有趣般勾起唇角,声音如裹了糖的毒,甜腻而危险。

  “看看我捡到了什么~”

  起伏的浪潮中,一道昏迷的身影沉浮着靠近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