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窈窕无双>第53章 他是要给她把这件事给办……

  虞姜还是第一次在慕容显这里受到如此冷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着他整个人都过去了。

  “哟,这是怎么了?”明容凑过来问,肩膀轻轻撞了下她,话里慢慢的揶揄。

  虞姜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这几个月都没有去找他吧。”

  自从那日从外面回来之后,她就一心一意猫在家里,整日里看书逗猫。舅母和母亲也没让她去应付那些宾客,她就心安理得的在家里带着,每日里吃吃喝喝外加抱着猫看书。没有出门,自然也没有去找慕容显。

  明容长长的哦了一声,道了一声难怪,“我还以为世上男子多少应该心胸宽阔。怎么慕容郎君和生气的女郎一样。”

  说着,明容给她出主意,“既然这样,要不然阮阮过去和他解释几句?”

  虞姜摇头,她拉着明容转身过去,“我才不去呢,我和他又没什么,再说,我没有去找他,他也没来找我。这脾气冲着我发,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脾气她就不打算惯着,她没有惯男人的喜好,他爱发脾气就发吧,他想要发多久,那就发多久。等到那股气劲给过了,也就能好好一起说话。

  她一手轻轻拉住明容,“可记住了,男人不该哄的时候,千万别去费这个力气,要不然麻烦还在后面。”

  明容没怎么听过这个,父母都是恩爱夫妻,不过心下觉得虞姜这般处置也没有错。轻轻嗯了一声,和她去别处看风景。

  冻了一个冬天,开春之后,外面整片都是绿的,看的人心喜。

  洛阳处于中原,基本上是大片的平地。这里开春之后不像南朝建邺那样,一群人踏春,并且曲水流觞的高雅,倒是打马而过的热闹。

  虞姜和明容说话的时候,身边就有好几个贵女骑马过去。

  “什么时候我们也试试?”明容轻轻指了指那边骑在马背上的贵女,贵女们大大咧咧的穿着便于行动的衣裳,打马走过,看起来格外的英姿飒爽。明容看着颇有些眼热,心下有些羡慕。

  “听说洛阳的贵女会的还不仅仅这样,汉人士族的女郎也就罢了。若是原先鲜卑人家的,骑马射箭无一不精。比起男人也完全不差什么。”

  明容小声和她道,“只是可惜我们姊妹几个自小都没怎么学过。就算学了,恐怕也要比别人落上一大截。”

  “这没什么。”虞姜安慰明容,“真等到用得上的时候,一会儿就学会了。”

  “虞小娘子。宗小娘子”一个贵女见到姊妹俩在说话过来。

  虞姜见的人多了,不记得过来的贵女是哪个。倒是明容上前和来人说笑,一副熟络的模样。

  人情也就这样,不认得没有半点交情没关系,但面上过得去,给彼此都留足颜面就可以了。

  至于深交,除非两家朝堂上有往来,有姻亲,否则也不必费那个功夫。

  贵女和两人随便说了两句,然后塞给她们香囊,说是刚刚在山上采的鲜花,味道很香,装了好几个香囊,顺道送她们两个。

  人家一番好心,不收说不过去。虞姜明容收下来道谢。贵女和她们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一个牵着马的人走过来,马步子虚浮,时不时抬头,想要脱离缰绳的束缚,显得有那么一些暴躁。走到离她们不远的时候,原本勉强还算安静的马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原本牵着马的人被马这么一带,整个人都被甩出去,砸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突起的变故引得人惊叫连连,越是精通骑马的人,就越明白发疯了的马有多可怕。就算是驯马人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把发疯的马给拉住,相反这个时候,谁敢去拉,要么是艺高人胆大,要么就是人不想活了,就算把疯马拉住,马发疯的那个力气,也是难以相抗。极有可能马没有被制住,人倒是被活活拖死。

  那匹马发了疯的直接往虞姜这边来。

  这时候跑显然是来不及了,明容一把把她推开。虞姜扑在地上,见到马向明容冲来。

  瞬间她爬起来就要过去,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响,眼前有什么飞速驰过。然后一记寒光从上到下挥砍下来。

  痛苦的嘶鸣响起,原本发狂了的马被生生斩掉了一只马蹄,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

  嘈杂惊呼各种声音终于在此刻重新灌入到双耳里。

  马血流了一地,浓郁的血腥味风都一时没有完全吹散。

  虞姜起来,去拉已经腿软在地上的明容。明容坐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身,见着虞姜过来,先是傻愣愣的看她小会,然后抱着她哭起来。

  跟着她们的婢女也吓软了腿,几乎全部都瘫坐在地上,根本起不来,更别说过来搀扶她们起来。

  慕容显过来,目光落在她们身上。他上下打量两下,“没事?”

  虞姜摇摇头,她看向明容,明容吓坏了,趴在她怀里哭的厉害,不过看起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事。

  虞姜看到慕容显,原本凝滞的一切才加速恢复。

  她抱紧明容,“你怎么在这。”

  慕容显见她没过来,绕了一圈到她这里,想要看看她到底在做些什么。谁知道遇上了这么一出。

  “自然是来找你的。”慕容显原本想说自己无意路过,可话语到了嘴边又停住,照着他之前的那套,这么说只会让她把事给糊弄过去。

  “没想到竟然遇上这个。”他把环首刀收回刀鞘内,那边马躺在地上,一边的蹄子泊泊流血,到现在已经动也不动。

  他看了一眼已经吓得动弹不得,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的婢女。他对虞姜伸手出去,“现在在这儿待着不太好。还是先站起来。”

  慕容显看向明容,“宗娘子,腿脚可还好?”

  明容在虞姜的怀里抱她抱得死死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些许的活着的实质感。连慕容显问她,她都没有答话。

  虞姜轻轻唤了她一声,明容也没有做声。

  慕容显对身后不远处的贵妇道,“不知娘子能不能请宗家的两位夫人过来?”

  贵妇们原本被这变故吓得四处逃散,瞬息之间这变故又解决了,纷纷围过来。那贵妇看了一眼慕容显的脸,颊上生晕,嘴里道了一声好。随即就让婢女去找人。

  虞姜抱着明容没动,那边光容听到动静过来,见到两人这样,又是一旁的死马,咬了咬唇,“我早说不该来了,不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慕容显仔细端详了下虞姜的脸色,又看了几眼明容。两人都没有受伤,只不过是真的有些吓到了,听到光容这话,他抬头,“这些风凉话,现在说了没什么用。”

  他平素并不给人难堪,但动真起来,叫人完全下不了台。

  光容被他这一呛,满脸通红。王氏和宗氏赶过来,见到俩孩子这样,吓得过来查看。慕容显在后面道,“辛亏马死的及时,两位小娘子都没有大碍。”

  王氏查看了一遍,的确如慕容显所说,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死马,又见到慕容显身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知道这次又是他出手。

  “多谢郎君。”王氏起身对慕容显就是行大礼。

  慕容显没受她的礼,“我送娘子们回去吧。”

  王氏和宗氏的婢女们七手八脚的把明容扶起来,给搀扶到车里去。

  虞姜有些惊魂未定,她看向慕容显,慕容显做了个手势,让她别说话。

  “你才受了一场惊吓,还是别说话,好好留着体力。”

  他突然鼻子动了动,看向了她腰下挂着的香囊,“这个我记得你之前没戴。”

  两人打过照面,他没见到她之前有佩戴这个东西的。

  “方才有人送我的。”

  慕容显伸手,“给我看看。”

  虞姜解下来,放到他掌心上。

  慕容显拿起来压在鼻子上嗅了嗅,“谁给你的?”

  “我不认得那人,但是她好像记得我。”虞姜想起什么,“明容好像记得。”

  “怎么了?”

  虞姜下意识觉得这东西恐怕和方才的事有关系,慕容显摇了摇头。

  明容回到家之后,起了低热,找医官过来看了,喝了一些安神汤睡了过去。

  “我是不是被人害了?”虞姜照看完明容,到前面见到慕容显还在,轻声问。

  明容入睡之前,虞姜问了她,她把那个给她香囊的人说了。

  慕容显说了一句不知道。他看了她一眼,“算了,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虞姜哎了一声,“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还要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得往肚子里头吞不成。

  “宗将军最近烈火烹油,但是他到底还是才来洛阳不久,比起一些扎根朝廷那么多年的,还是有些根基不足。”

  “那我就只有认了?”

  慕容显似笑非笑的看她,那目光似乎别有深意,“这么大的亏,恐怕你也不想吞下去吧。”

  虞姜见状,突然想到了什么,“你……”

  “我先走了。还有事要做,如果动作快的话,说不定还能抓个现成的。接下来你就别管了,也别费心。和人交恶容易,但是收场可没那么容易收拾。”

  他脸上的笑容一收。

  虞姜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可是我都已经欠了你那么多了……”

  他是要给她把这件事给办了。

  人情债一桩接着一桩,一件接着一件,就算是她这种不要脸皮的都有些撑不住。

  搞不好真的只有拿自己填了。

  慕容显倒是不着急,“没事,记着就是。”

  “好好休息,受了惊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现在看不出来,过了一会说不定就发热了。好好躺着。”

  他吩咐了一句,随即告辞出来,回身的刹那,慕容显面上的笑消失的一干二净。

  在大门外等候的家仆见到他出来迎上去,被吓了一个哆嗦。

  慕容显翻身上马,嘴里喝了一声,往另外一个方向远去了。

  洛阳里倘若有人脉,想要打听到什么并不难,而且也不必打听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只需要些许蛛丝马迹,对上前因后果,基本上一件事哪怕没有人吐露实情,也差不多真相大白。

  慕容显坐在屋子里,看了一眼前面办事的属官。他道了一声辛苦,挥手给人送了一车的布匹。

  这东西比朝廷铸造的大钱要实在的多,属官立即道谢。

  “接下来,郎君打算如何?”属官问。

  这事管起来,着实有些丢份,和一群妇人计较,难看的很。但是不管,那两个小娘子是真的差点没命。这事恐怕对方已经销毁了证据,就算真的找到证据拿上去,摆在明面上,为了天家的脸面,恐怕上面也不会真的管。

  慕容显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小小年纪的小娘子,有了个皇后姊姊,就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想必爷娘平日里不管她,也管不住她。再这么下去,她胆子越来越大,哪日闯一个大祸,恐怕一家子都能被她折进去。都是同僚,怎么能看着他家有这样的祸事。”

  属官心领神会,道了一声是。

  皇后家在朝廷里要论权势并不是让人十分忌惮,这事做起来,只要做干净了便可。

  于二娘在家躲了一段时间,虞姜那边什么事都没有,闹腾了一场,除了许多人受到惊吓之外,什么都没有。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虽然下定决心,但是真的动手之后心慌气短。尤其知道虞姜没事,更是担惊受怕,生怕被人抓出什么。甚至下定决心,若是真的被找上门,她就咬死不认,只要她不认,就没人能把她怎么办。

  过了一段时日,外面风平浪静,什么消息都没有,宗家也没有要打上门找她算账的意思。她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也是,她之前就想到了怎么做才干净,自然不会留下把柄。就算宗家找上门来,也不能如何。

  心放下来之后,她也不再和之前一段日子那样在家里躲着,也骑马出门。外面开春,日头正暖,这个时候不出去,也太浪费了。

  她约了上回帮她递东西的贵女出门,两人骑马游春好不惬意。路上跑着,于二娘发现自己骑坐的马有些不对,马跑的越来越快,把旁边的人给拉下去了。

  于二娘连着几次拉缰绳,马都不听使唤,她在马背上颠簸的差点掉下去,惊恐之下手里使出吃奶的劲。

  马两只前蹄高高的扬起来,马背上的人稳不住摔了下去,她手腕被缰绳缠住,马前蹄落下,拖拽着她往路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