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人尽皆知,而不是单单去告诉皇帝,如果直接去告诉他,想必皇帝也不会轻易相信。就算相信,去查证过后也会还他清白。

  闹到这种地步,皇帝虽会对他有些许不满,可朱锦赋和朱锦梓也确确实实要受到处罚。

  更何况,淫乱后宫,这是什么罪名?

  就算这些秀女有些会许给皇族子弟,可那馥郁是皇帝看了画像看中的人,虽没有册封却是送了赏赐过去的。

  可朱锦赋当真没和修女厮混过。

  他和朱锦梓这些年一直过得小心翼翼,怎么会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可那有什么用,不过是他们这些人自己明白而已。

  看皇帝的处理这件事的手段就能明白,他是要息事宁人。

  名为馥郁的秀女被打了胎,送去了东门那里的院子幽禁起来。虽还没处置朱锦赋,却也停了他的课。

  童未来整天着急地对季荣摆脸色,连朱锦辞一派的冷嘲热讽都顾不得回击。

  下了武课,他特意等别人都离开后,拦住季荣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都跟你说了赋卿他不可能干这种事,什么时候才替他查清楚?”

  “……”所以你这种替他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不对劲?季荣吃着莫名其妙的醋,郁郁地说:“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和秀女私通的人是三皇子朱锦麟。朱锦赋他怎么也是皇帝的亲儿子啊,陛下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他之前在这里的那一世,这件事也发生过,所以季荣并不怎么紧张。因为事情的结局,只是那个秀女被处置,她的父亲也被贬了官职。朱锦赋只是在皇子所的后院里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而已。

  后来皇帝查清这件事,以别的名头处理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只是朱锦赋的罪名也一直没被洗清。

  可童未来并不知道,他还很在意答应过朱锦梓的事情,而且朱锦赋是真的对他很好。

  他没有过哥哥,虽然有季荣却也并不是那种兄弟的感情。

  看季荣吃软不吃硬的样子,不由撒娇道:“就算不会拿他怎么样,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诬陷啊。阿荣欧巴,你一定有办法的吼!”

  季荣拿他没办法,现在还没多久他就对朱锦赋这样上心,等到皇帝要这些皇子去边疆历练时,不知道他得多着急。

  而且这也够他酸的了。

  他从战场急着回来找他,那么重的伤,这人也只是每天趁没人注意,摸摸他的肩膀而已。

  戳戳他眉心的朱砂痣,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

  像皇帝那样的真龙他动不得,却是可以去修改那秀女的意识。

  承诺了帮朱锦赋洗清罪名,让小麒麟安心在宫里待着,他便回家开始画阵法。

  季荣扶着膝盖坐在凳子上,看着地上的阵法心累不已,果然儿大不中留。总是向着别人是怎么回事?他这样用法力也是很累的好伐?

  那秀女果然在最后要被带去偏远冷宫之前,拉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哭诉:“苏公公、苏公公,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不想冤枉好人,奴婢怀的孩儿是三皇子的血脉,是三皇子让奴婢诬陷二皇子的!苏公公,您一定要转告陛下,都是奴婢的错!”

  原本这浣衣坊是没多少人来的,今天却来了一堆各宫的宫女太监凑热闹,大约都是来给自家主子当眼睛的。

  大太监也知道人多口杂,急急忙忙捂了她的口带了出去。

  这些人也不全都冷心冷情,这太监以前也是向着淑妃娘娘的。起码淑妃并不会像皇后那样咄咄逼人,而二皇子和四皇子也确对奴才更亲和,比其他鼻孔朝天的皇子好不知道

  多少。

  把人送去冷宫,大太监回去便禀告了皇帝这件事,以免皇帝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件事,也算是他们办事不利了。

  明黄衣服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在摇曳的烛光下拿着奏折目光悠远,心不在焉地问道:“那依你看来,是不是三儿诬陷了赋卿呢?”

  苏千就算满肚子话当然也不能说出口,君心难测,他们这些奴才能伺候皇帝这么些年,也是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这事奴才也不好多嘴,平日里和皇子们也没多少接触。”

  天晓得皇帝心里有多明白,他一开始以为是老大做的这件事。所以并不想去真正揭开这件事的真相,皇后当然没什么好怕的,怕的是皇后的母家。

  而朱锦赋,这个儿子太像他的舅舅了,无论从长相还是性格。每每面对他,总让他想起那人来刺杀他时,那个充满恨意的眼神。

  所以这么多年,他对他一直都是能敷衍便敷衍。

  可淑妃的死,又让他不能对她的两个儿子弃之不顾,而且那毕竟也是他和最爱的女人的亲骨肉。

  老三朱锦麟,虽看着和老二一般温润,却是个正儿八经狠心的孩子。

  也是知道自己母妃和外家都不如别人,早早便开始跟着老大鬼混。

  如果是他陷害,想必这里面也不会少了老大的份。

  朱锦赋被关的第五天便被放了出来,而三皇子朱锦麟,被关进皇子所的偏苑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