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我要这反派有何用[快穿]>第094章 消息已发送,但系统拒绝接收

  “系统,你能检测到他暗中计划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吗?”沈萍踪没办法,只能找系统帮忙,“他说的太抽象了,我不太明白。”

  系统说道:“人家自己作死自己的,你闹那么清楚做什么?”

  “我那不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吗?”沈萍踪不乐意和他说这么多,只问他,“你就说你到底能不能检测的到不就行了吗?废话那么多。”

  系统却说道:“检测不到,除非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或者是书中有记载的情况,但现在你看看已经偏离主线偏到哪儿去了?还让我查,我特么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是不是?”

  “你、你不是有说话的指标吗?”沈萍踪被他突然发怒给吓着了,“干嘛突然这么凶啊,你解除禁言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和人家好好温存温存,时间长了,你的语言功能不会退化吗?我听说长时间不说话会变成哑巴的。”

  系统说道:“我和你们愚蠢的人类没法交流,继续和你家反派抱着玩儿吧,反正我在你眼里也就是一个没用的哑巴系统而已!”

  “原来是吃醋了啊。”沈萍踪恍然大悟。

  系统却顿时炸毛了似的,朝他发了一个双手拿着机关枪要突突他的表情,怒道:“我吃你二姨夫的狗腿子的醋,你这个就知道谈恋爱什么也不知道的垃圾!”

  “好,我是垃圾。”沈萍踪宠溺地摊摊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系统直接把他给屏蔽了,沈萍踪连喊了他几声,在光屏上看到的画面都是“消息已发送,但系统拒绝接收”,看的沈萍踪有好气又好笑。

  但一静下来,想到上官西源所说的计划,他就又不高兴了。

  “喂,你说要找死囚替你?”沈萍踪戳了戳他的脸,问他说,“那你找好接盘的死囚了吗?就敢把话说的这么肯定?”

  上官西源有些困了,打了个呵欠说:“卢警司会帮着找的,家里这两年没少拉拢他,我刚把他送走。”

  “他靠得住?”沈萍踪一开始是试探,说着说着,他却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上官西源被他问的也开始郁闷了,不由捧住他的脸,吓唬他说:“你要是真心不想睡觉,咱们不如趁着漫漫长夜干点什么。”

  “干点什么?”沈萍踪故意撩他,“你跟我干?”

  上官西源“嘶”了一声,突然搂着他的脖子把他拽到跟前来,威胁地说道:“你长本事了是吧?你不跟我干还想跟谁干?”

  “你要是死了,我只能跟别人……”没说完,就被上官西源霸道地吻住。

  沈萍踪无声地叹了口气,也抬起自己没受伤的那条胳膊,圈住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起他的吻来,上官西源的唇很软,带着股特别的青草气味,他觉得很喜欢。

  “我不会这么早死的。”许久,上官西源放开他,声线喑哑地说道,“所以你不要和别人,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沈萍踪翻身趴在他身上,摸着他的脸,呢喃似地说道:“这么喜欢我啊?”

  “是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上官西源在月色下笑着看他,炫耀似的,用他那低沉喑哑的性感声线深情地和他说道,“iloveyouforever。”

  沈萍踪有两秒的呆愣,不知道这话他从哪里学会的。

  “这么喜欢我,那你给我干一次。”沈萍踪趁火打劫地说道,“不给干就是在骗我,我是不会接受的。”

  上官西源被这逻辑惊呆了,诧异地说道:“这两者怎么相提并论?”

  “怎么不能相提并论,你上我就行,我干你就不对了?”沈萍踪按着他的肩膀要撕他衣服,“说好下次我在上面的,看我不干哭你。”

  上官西源哭笑不得地说道:“哥诶,你这浑身都是伤的,确定现在要?”

  “等会儿可别让我扶着你干我,不然真就尴尬了。”上官西源无奈地道,“你要不歇两天,等我出来了再玩行不行?今儿你先养伤吧,不急这一回。”

  沈萍踪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是有点脸红,但又不想白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不甘心地问他:“你真答应让我在上面?”

  “答应。”上官西源说道,“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惦记着要我吗?我能理解,就像我对你的心情一样,一看见你我就想亲你,抱你,让你下不来床。”

  沈萍踪见他这么从容,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掩饰尴尬地骂他:“操你妈给我闭嘴,满嘴骚话,能不能有点正形?”

  “你害羞吗?”上官西源更是用力抱着他,欢喜地笑道,“连连你不该这么说我,因为我也就对着你才这样,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你给传染的,近墨者黑,只不过你骚的不明显,我骚气外露些而已。”

  沈萍踪被他说的哭笑不得,默默地从他身上滚下来,掐了他的脸一把,故作凶狠地说道:“那今天就先放过你,欠着,等你回来了一并还。”

  然而他心里却知道,这一天恐怕是不回来了。

  平静的一晚过后,危机果然就来了,第二天上官西源和卢警司过去了警察局,紧接着,全江州都知道上官家小太阳一般的少爷上官西源因为杀了十多个霓虹人而被判处死刑,于七日后在闹市执行枪决。

  上官老爷听了这消息,当场气昏,醒后宣布遗嘱,遗嘱称将上官西源之名逐出族谱,今生今世再不许踏入上官家半步,之后便昏迷不醒。

  其妹上官双双临危受命,一己抗下偌大无主的上官家,立誓此生不嫁。

  三天后,沈萍踪想去警察局看他,被挡在外面,四天后,沈萍踪去探视,被挡,五天后,老太爷醒来,沈萍踪向他询问具体的流程,只闻叹息,不见其他。

  “双双,你实话和我说,你哥是不是根本就没什么准备?”沈萍踪点了根烟,靠在墙边颓废地吐出一口烟雾,呛得上官双双咳个不停。

  好一会儿,上官双双才讽刺地和他笑道:“什么准备,他只说让我们和他脱离关系,别被他连累,其余他说了有什么准备?我早就说你是个祸害,如果不是把你接回来,不去和那几个万恶的洋人谈生意,能出这样的事?”

  “我哥这样,都是为了你!”上官双双遇事不再哭,也不再愤怒,她只是很平静,很平静地告诉他,“他又不是神,我早让人去关外送信了,可你看他资助的那些人,哪怕有一个过来救他,我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你们都觉得他仗义,觉得他大气,但他不是万能的。”

  她越是平静,沈萍踪就越是揪心。

  他这哪里叫不是万能的,他根本就是个大傻逼!一个人去死,感觉自己很英勇吗?还骗他说自己有办法脱身,有个鬼的办法。

  “你也别想了。”上官双双见他眼睛都红了,也不再多说,只道,“你是他拼死也要护着的,我自然不能不义,你就放心住在这儿,有我上官家一天,就饿不死你的。”

  沈萍踪看着她的侧脸,不过短短几天,她就瘦了很多,以前那个任性的上官双双,仿佛一晚上就长大了。

  “双双……”沈萍踪喊她的闺名,想告诉她自己这儿还有个想法,却被她生冷地打断了。

  她偏过头看着她,下巴微扬,眼神坚毅,眉宇间的气息依旧是那个上官双双,他却明显感觉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别叫我双双。”上官双双道,“叫我大小姐。”

  沈萍踪失笑。

  “大小姐。”他依言改了口,和上官双双说道,“我有个办法,能救你哥哥,但你要替我保密,谁也不能告诉。”

  上官双双说道:“什么办法?”

  “附耳过来。”沈萍踪神神秘秘地招呼她到跟前来,跟她耳语了一番,最后说道,“时间不多了,两天后他就要问斩,我希望你能尽快,西源说你们和卢警司有些来往,去找他,他定能同意,这事儿对于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上官双双却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可以?”

  “你有更好的办法?”沈萍踪说道,“姑且一试,难道你不想救你哥哥?”

  上官双双迟疑了好几秒,她死死地握住拳头,想要忍住不去质疑他,但终于还是问道:“那你怎么办?”

  “我?”沈萍踪得意地笑了笑,裹了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扔在湿软的草地上,讳莫如深地说道,“我当然有我自己的安排,你就不要操心了。”

  上官双双知道自己或许不应该答应,但是为了偌大的家业,为了从小到大疼爱自己的哥哥,她别无选择。

  两天后,身穿囚服的上官西源被卢警司从牢里请出来,赶往刑场的路上,卢警司始终对他很恭敬:“大少爷,对不住了,目前我能做的都做了。”

  “不怨你。”上官西源到这个时候都是从容的,“走吧。”

  卢警司咬了咬牙,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黑布袋子,撑开,和上官西源说道:“这次是在闹市区行刑,怕吓着别人,上面说让给烦人套个布袋。”

  “那来吧。”上官西源笑笑,“说了不怨你,往后替我照顾一下我家老爷子,家里没男人,不要让别人欺负我妹妹。”

  卢警司几乎落下泪来:“诶,诶,肯定的。”

  说着,他将黑布套在了上官西源的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带他出了牢房。

  上官西源感受到暖哄的阳光,知道今天定然是个艳阳天,死在这样的天气,也算是老天对他的优待了,他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盲目地跟着身边的人走,可走了好半天,也不见别人把他头上的布袋摘下来。

  “警察局到闹市没有这么远吧?”上官西源朝旁边的人说话,“你们不会是要张罗着放我走吧?那可不成,霓虹人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是让我回去吧。”

  话音刚落,他猛地听见一连串的枪响,是从他身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他猛地明白过来了什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押解他的人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两三下挣开了,他将头上的黑布揭下来,往车外一看,满目的荒地,显然已经出了关外。

  “你们带我去哪儿,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上官西源暴跳如雷,“是谁?谁出的主意!”

  沈萍踪浮在半空中看着周隽儒套着黑布袋子的尸体,惊恐地“啧”了一声,和系统说道:“我的妈呀这死的也太惨了,这下观众老爷们应该满意了吧?”

  “满不满意的,不关你的事儿。”系统嫌弃地说道,“行了走吧,下个世界在等你。”

  说着,毫不留情地将他推进了下一个位面的空间缝隙里,一阵强烈的失重感传来,沈萍踪笑着望向上官西源的方向,安详地说道:“再见,我的小太阳……”

番外-上官西源

  上官西源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当那两个押解他的人告诉他,是卢警司下达的命令,他就已经猜中了结局。这种结局他只跟一个人说过,只跟一个他最想保护,最不忍见他难过的人说过。

  那时的他万万想不到,那个傻子竟然把他的话当真了。

  他这是报复吗?报复自己不能兑现承诺,报复自己骗了他?那他未免也太狠了,他恨不得死的是自己,也不想余生都沉浸在没有他的痛苦当中。

  “周隽儒!”上官西源劫了警车,一路开到闹市区,然而枪决已经结束了很久,人都散尽了,日本人下令要把周隽儒的尸体吊在城墙上,曝晒三日,以儆效尤。

  上官西源看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只觉得天崩地裂,犹如晴天霹雳砸在灵台,他哀嚎一声,哇地吐出一口浓黑的血来。

  “周隽儒……”上官西源咬紧被血浸红的牙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恨不得冲上去咬那个人几口,可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喊他,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了。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成了这样,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准备的?

  从自己供养的部队都没一个人肯来救自己的时候他就清楚地明白,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真正全心全意为你好的人,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不就是早就尝遍了的吗?不是让所有人都不要管他,让他安安静静地死掉吗?

  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去救他?

  “你这个笨蛋,知道自己损失多大吗?”上官西源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死了,“你比我好一万倍,却拿你的人头来换我的狗命,幸亏没把上官家交给你,不然迟早让你败了。”

  他咬牙说着,想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赤手空拳地朝看守着周隽儒尸体的霓虹军走了过去。

  “周隽儒,你等等我,我这就来找你。”他是带着赴死的决心去的,死之前拉几个狗东西给他们垫背,杀一个赚一个,权当是给周隽儒报仇了。

  可斜刺里却伸出一只手来,捂着他的嘴把他往一旁的巷子里拖了过去……

  上官西源人高马大的,自然不会被他轻易制服,转瞬就挣脱不说,反而反手将拿他的那人给按在了地上,扬起拳头就要一阵猛揍。不过就在他的拳头即将打到对方的脸上的时候,他却愣住,语气意外地说了一声:“是你?”

  古大壮被他掐着喉咙,气管险些被捏断,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古怪声音,不停地拍打着她的手背,想让他松开自己。

  “你怎么在这儿?”上官西源冷声道,“你看到我丝毫也不惊讶,反而想把我带走,说明你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是谁让你来的?”

  古大壮在他已猜中大半,心神稍安,但他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说道:“如果我不把你拉回来,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上官西源笑着反问了他一句,说道,“周隽儒不能白死,你明知故问!”

  古大壮像是松了口气似的,和他说道:“既然你也是这样认为的,那就请跟我走吧。”

  “跟你走?”上官西源冷笑了一声,“你他妈谁呀?”

  古大壮听了这话,神色突然变得无比正经,他在上官西源面前立正站好,伸出手,认真严肃的说道:“上官西源同志,你好,我是国党江州区的特派员,我姓古,古大壮是我的真名,我的另一个身份是周隽儒的上司。”

  “上司?”上官西源偏头看看不远处吊在城墙上的周隽儒的尸体,又看看面前其貌不扬的人,讽刺地说道,“他竟然是你的下手,你就没想过要阻止他吗?一个都亲眼看着自己的下属赴死的上司,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的面前?”

  古大壮擦了擦头上的汗,把他扯到一旁的巷子里,和他说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不作为,或者我接下来的话是在推脱责任,但是上官西源同志,我请你一定要相信,周隽儒同志不是为了任何个人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他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前途!”

  “你丫放屁!”上官西源一脚把古大壮蹬开,愤怒的说道,“你把国家的前途拴在他脑袋上的时候,想过他扛得住扛不住吗?你这是教唆他人自杀,是谋财害命!”

  古大壮见他眼睛都红了,知道他是心里不好受,便劝他说:“我没有骗你,这是周隽儒同志自己的选择,是他来找我,要我一定看住你,不要犯傻,不然他可就真的白死了!”

  “什么?”上官西源还是本能不相信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古大壮叹气道:“是真的,这个事情还要从周隽儒同志刚进入上官府的时候开始说起。那会儿我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上官府一个烧锅炉的,其实已经入党五、六年了,当时潜伏到上官府,目的就是为了要杀死你。”古大壮和他说,“因为你资助的那个军阀,阻碍了我党的发展,彻底拔除军阀混战的毒瘤,就必须先铲除你们。”

  上官西源不说话,古大壮便接着说道:“但我一直在上官府,呆了近两个月都没有什么进展,直到上面把周隽儒同志派到我的身边,让他协助我……”

  “所以你想说什么?”他没说完,上官西源就打断了他说,“你的意思是,周隽儒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他是有目的接近我的?”

  古大壮连连摆手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没有在骗你,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你,我跟他说出任务的时候,他反而说想要拉拢你,从那以后事情一直没有进展,直到你预备和那两个洋人做生意。”

  “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想,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他竟然这么果断干脆。”古大壮说道,“一开始的你入狱被判刑我还很开心,因为这样就能达到我的目的了,可周隽儒同志却来找我救你,我简直觉得他疯了。”

  古大壮说着叹了口气:“但后来他跟我解释了一头,我才明白其实他是对的,是我们太狭隘了。我们只想着铲除异己,却没想着大家都是中国人,你对我们来说不仅不是异类,反而是英雄——你杀了那么多侵略者,本身就应该是我们的骄傲!”

  “加上他又告诉我,你现在资助的军队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团结,你出事了都没有想过要来救你,现在这个时候是我们拉拢你最好的时机。”古大壮一五一十的和他说道,“仔细一想,确实是他比较有远见。”

  上官西源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回应他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周隽儒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背负了这么多的磨难——他尊敬的组织让他杀了自己,可他却丝毫没有让自己知道,他应该也很辛苦吧。

  这个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该为周隽儒没有杀他而感到高兴还是感到心疼了。

  “我跟上面沟通了一下,上面也觉得如果有可能招安的话,还是把你留在身边比较好,毕竟你的英雄事迹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果不是一开始没办法努力,我们也不会想到要害死你。”古大壮没有发现他异样的情绪,说道,“如此,我们也就默认了周隽儒同志的做法。”

  古大壮用一种惋惜的口吻和他说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出来的,竟然能利用到市区执行枪决这个事件,想办法让人在他脑袋上套了个黑色的布袋,这样在行刑之前就没有人发现你已经被调包了。”

  “行刑的人也已经被他收买,枪枪都往脸上打,这样一来,行刑之后,五官全数被打碎,就彻底死无对证了。”古大壮说道,“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仅让我一定不要告诉你,而且还让我一定看住你,千万不要让你去给他收尸。”

  上官西源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意,他不得不伸手扶住身旁的墙壁,才能避免自己也过分疼痛而倒下来,抓在青石板上的直接泛出森冷的白色,他几乎要把指甲都抠得是砖缝里,但他却根本丝毫没有感受到。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离他远去了,他唯一的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后悔,和如附骨之蛆一般的仇恨。

  他仇恨自己,仇恨霓虹人,仇恨这个国家,甚至仇恨周隽儒,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霓虹人的嚣张狂妄,恨国家的满目疮痍,恨周隽儒的大爱无情。

  除了恨,还有一种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他思念那个病弱无依的登徒子,思念那个满腔热血的地下党,思念那个才华横溢的洋文老师,更思念那个媚态天成的爱人,他以为自己愿意照顾他,疼爱他,让他依赖,让他倚靠,免他惊扰,免他困苦就是爱。

  殊不知,周隽儒对他才是真正超脱一切的爱——他在逼他成为真正的上官西源。

  他懂他,明白他真正要做的是什么。

  “既然是他所希望的,那我加入你们。”上官西源遥望着周隽儒面目全非的尸体,死死握住拳头,他咬了很久的牙,才渐渐松开,“我要让那些霓虹人彻底付出代价!”

  古大壮仿佛也被他的决心感染了似的,坚定地说道:“嗯!我党一定会成功的!”

  二十年后——

  上官西源一个人坐在生开着野花和狗尾草的山坡上,一边喝酒,一边给旁边一座荒坟拔草。

  “连连,小儒今儿成亲了。”上官西源自言自语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小儒是双双的二儿子,哈哈,当初你要不是被我掳来,或许就是你儿子了。”

  一阵风卷过,将他上扬的尾音刮的七零八落。

  他偏头望着远处的天空,痛饮了一大口酒,许久不曾有任何动作,僵硬的像一尊石佛。半晌,他终于回过头来去看墓碑,却早已泪流满面。

  “仗打赢了,家里也一切都好,只不过有一点,我总不能释怀。”帅气的中年人用指背敲敲坟上的泥土,无声地流泪道,“别人都说真正爱一个人死后就止不住想托梦给他,可我这些年,一次也没梦见过你,啧,你说,究竟是我不爱你,还是你不想见我?”

  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等不到答案,于是只悠悠地叹息一声,将脑袋抵在坟上,声带嘶哑地哽咽道:“你托次梦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