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蔺仲呈三十一岁的生日,往常没有季言,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过的。

  季言在剧组小憩,醒来将下午的戏走完,收拾好东西回家,香山一片寂静,没人的时候跟古宅一样,他打开门,将买好的蛋糕放进冰箱,随后上楼。

  蔺仲呈是晚上八点才回来的,换好鞋上楼却见季言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他说:“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有点,”季言发挥自己精湛的演技,“你伸进被窝里摸摸我是不是还发热在,今天在剧组很不舒服。”

  蔺仲呈应声,按着人的说法手刚伸进被窝,察觉不对,微微掀开,只见季言穿的自己的衬衣不说,衬衣夹紧贴在大腿内侧。

  季言噗呲笑出声,掀开被子抱住蔺仲呈,说:“爸比,三十一岁生日快乐。”

  原来是骗自己的,蔺仲呈轻笑,抱着季言下楼时问:“你这是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我吗?”

  “不行吗?”季言指了指厨房,“冰箱里还有蛋糕,我们快去拿出来吃,”又说:“抱歉,我不太会做饭,所以只能叫了外卖,但是这个地方吧,有点偏僻,一般外卖小哥还不送,所以——”

  “所以你什么都没准备,”蔺仲呈接口,“没关系,我们出去吃。”

  “好啊。”季言一口答应上楼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却见蔺仲呈一直盯着自己看,他问:“有事吗?”

  “要不不出去了?”蔺仲呈提议,“造假给你做好吃的。”

  季言:“?”

  蔺仲呈又说:“你光个大腿,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也不知道是我耐力太好,还是说我不行,你觉得我受得了?”

  季言笑着扯了扯腿上的衬衣夹,“你是看这个有点石更吧,”说完跨坐在蔺仲呈腿上,取下衬衣夹夹住自己的手指,伸给蔺仲呈说:“你试试。”

  蔺仲呈顺理成章地将衬衣夹取下,疼得季言嘶一声,说:“爸比,想不到你还好这一口啊,早知道我在网上买点回来,都给你玩了。”

  “我可不玩这个,”蔺仲呈心疼地揉捏季言的手,又吹吹气,说:“这个虽说对X爱又促进作用,但是对你的伤害也是显而易见的,所以还是不玩。”

  季言一脸无辜地说:“可是我想玩怎么办啊?”

  蔺仲呈抬眼看人,说:“你是不是还真买了这些东西?”

  季言一笑,点头说:“在楼上,要去试试吗?”

  蔺仲呈扶手椅上,被季言戴上眼罩,四周一片黑暗,随后感觉季言站在一旁对着他耳朵吹气,说:“感觉还行吗?”

  “继续,”蔺仲呈说,“我没说停。”

  季言说:“我之前可没想到蔺老板这么妖娆,玩的这么开啊。”

  蔺仲呈说:“我可以做你的玩具,你可以随便玩我。”

  到了后半夜季言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刚玩的有多开,现在蔺仲呈对自己就有多狠,真是睚眦必较的人啊,季言感叹一声。

  第二天给剧组请假,见蔺仲呈好好在站在穿衣镜前系领带,还不忘回身在自己额头落下一吻,季言推开人,说:“你可别来沾我,我现在看见你就害怕,明明昨晚我说了好几遍安全词,你怎么就跟没听见似的。”

  “你玩我的时候,我一直没说安全词,”蔺仲呈有模有样的解释,“我玩你的时候自然也是这样。”

  季言反驳:“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啊,我在下|面,你在上面,这怎么一样啊。”随后愤愤不平地盖上被子,说:“今晚别回来了,就在外面睡吧,你前脚走我后脚就锁上门,把你锁在外面。”

  蔺仲呈知道季言在耍小孩子心性,一般这样都是想让大人来哄,蔺仲呈会意,俯身掀开被子一角,悄声说:“言言,别生气了,我晚上回来给你做最爱吃的辣子鸡,还给你带公司附近的蛋糕怎么样?”

  季言摇头:“还不够。”

  “还不够啊,”蔺仲呈犯难,“那我们晚上出去吃饭,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或者我喊几个厨师来给你在家做饭,都可以的。”

  季言没吱声摆手,示意蔺仲呈赶紧走。

  待人真的走了,季言翻身在床头柜找药膏,虽说昨晚蔺仲呈给自己上过一遍,但还是忍不住的疼,正上药,蔺仲呈忽的开门进来,季言瞬间垮脸:“你不是要去上班吗,怎么又回来了。”

  蔺仲呈站在房门前一愣,其实自己只是想回来拿文件,谁知道看见季言这幅场景,他没忍住过去接过药膏,让季言趴着给人涂抹。

  季言啐口:“你少在这装好人,晚上就成禽兽了。”

  蔺仲呈坦言:“昨晚确实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随后给房越打电话,说自己今天不去上班了。

  季言在旁听得认真,待人挂电话后才说:“你这是才荒废事业,到时候你破产了,就养不起我了,你还是快去上班。”

  蔺仲呈抱起人,轻抚后背,说:“知道你娇气,放心,砸锅卖铁我也把你养的好好的。”

  难得清闲时光,季言靠在蔺仲呈身上,手里虽捧着书,却时不时打瞌睡,最后书掉在地板上,惊得坐起,见状又拾起书继续睡觉。

  看得蔺仲呈笑出声,季言轻弹人脑门,说:“不许笑,我这么累怪谁啊。”

  “怪我,”蔺仲呈说。

  季言伸个懒腰,在日光下看着手上的戒指,说:“还记得结婚那天你对我说的什么吗?”

  “当然记得,”蔺仲呈准备说出那样的誓言,却被季言抢先,“要是以后你变丑了胖了穷了,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蔺仲呈一愣这不是那天的誓言,他问:“这些——”

  季言伸出捏住人脸颊,说:“我这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嘛,等你真成那样了,我才不要一个丑兮兮的老头子在一起,我会去小公园找些好看的小伙子。”

  蔺仲呈笑说:“到时候你也丑起来,你以为那些小伙子不是看颜值的吗?”

  “那我就重金花钱去买只好看的鸭鸭,然后那个鸭鸭只属于我一个人,专门伺候我。”

  蔺仲呈不语,季言以为人真生气了,说:“我就开个玩笑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不是,”蔺仲呈说,“我只是在想,当我真的那么老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脸上的皱纹。”

  季言闻声起身抱住蔺仲呈亲了亲,说:“我现在也很喜欢你眼角的皱纹,所以不用担心以后的事,以后你怎么样,我都会喜欢的,你要瘫痪在床上,我指不定还要端屎端尿的伺候你。”

  蔺仲呈握住季言的手,说:“我觉得自己还很幸运,小时候从未得到过父母的爱,却在三十岁的时候得到老婆的爱,真的很幸运。”

  “爸比,”季言与人对视,“你看看我也是的,不受家里人待见,好在我有你,所以我们两人是互补的,谁也离不开谁,知道了吗?”

  又说:“虽然我平时小脾气多,喜欢惹你生气,但是我内心还是有你的,甚至你的存在把别人都挤下去,你可真厉害啊。”

  蔺仲呈听见自己满意的答案,簇在人怀里笑出声。

  午后两人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在这个静谧的下午,互相交谈内心,过的惬意。

  晚饭过后,季言躺在蔺仲呈腿上,蔺仲呈给人讲睡前故事,季言挑刺,说:“你都没有声情并茂地讲,很没意思。”

  蔺仲呈哄道:“好好好,我开始讲了,你躺好,别乱动。”

  季言却说:“我也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不受待见的次子,被家里人领回来时,不受各种人待见,但是他遇上了另一个家里的孩子,那个孩子带他离开这里,两人去麦田耕里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蔺仲呈闻言说:“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吗?”

  季言吐吐舌头,“我有疼我的舅舅,还有一个不太乖巧但很可爱的表妹,不是我哦。”

  蔺仲呈点头,捏住人脸,说:“这么看来就我最惨,没爹疼没娘爱了。”

  季言抿嘴,“感觉爸比自从结婚了,就变的容易感伤,怎么,是觉得不安吗?”

  “不是,”蔺仲呈俯身与人鼻尖相对,“单纯觉得现在真好,回忆过去,才发现自己之前过的那么不如意,这也算是走过来回看过去的路。”

  季言虽不懂,但听得认真。

  蔺仲呈说:“走吧,睡觉去。”

  季言迁就人,说:“好吧,今晚看你这样,我决定不再说安全词,任由你怎么玩都可以。”

  “真的?”

  “真的。”

  事后季言只想骂句:坟头长草,蔺仲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