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然想, 每个掐腰眼红文学的主角,腰上必定没有痒痒肉。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谢珩的手没有拿开, 景然忍笑忍得很辛苦。
谢珩把撑在墙面的手捏了捏眉心:“……别笑了。”
景然憋的眼泪汪汪:“臣妾做不到啊。”
谢珩松开了手,景然赶紧揉了揉发麻的腰,见谢珩一脸黑线, 思考再三,经过之前肾虚事件的判断, 他知道谢珩绝对没有真的想和自己发生关系的意图。
那刚才是什么?景然动了动智慧的脑瓜, 想了想虐文的普遍逻辑,顿时一拍大腿。
懂了。
一般虐文总裁总是喜欢在自以为是的地方对小可怜受开点低俗玩笑, 目的只是为了羞辱对方。
所以谢珩现在觉得不爽, 是没过足戏瘾。
逻辑通, 景然咳了咳,觉得自己每月拿三千万应该做一个敬业的演员, 试探道:“要不我们继续?”
谢珩冷漠:“继续什么?”
他已经被那句该死的破喉咙叫痿了。
不就是cosplay吗, 景然很懂,拍拍胸脯道:“继续刚才的掐腰按墙文学,你强迫我跟你那什么, 我拼命挣扎, 然后你低吼一声,说我不要不识抬举,不然把命给我。”
谢珩:“…………”
他道:“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他冷静,“现在是法治社会, 而且我不想把命给你。”
景然很是震惊:“你竟然还在乎法律?”
谢珩像是在看傻子:“我在大学经济法学双修。”
法制咖虐文主角告诉你要讲法, 就好像猪告诉你猪肉真好吃一样令人震惊。
景然镇定地从谢珩脸上扫过, 秉承着学术思想问:“……那你的头发为什么会如此茂密?”
从谢珩房间出来后, 景然思考了一下,刚才谢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揪了把自己的头发。像谢珩如此恶劣的行径,景然诚心下达了一个无比恶毒的诅咒,
希望谢珩五十岁就秃头。
然后滚进被子里,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把景然的头发照得暖烘烘,他睡觉向来不认床,几乎是挨到一个板子就能睡,这种优质的睡眠质量,源于之前总是和别人合租。
打着哈欠接到谢珩的电话,说一会儿有个项目带他一起去,景然知道谢珩带他来只不过是逗趣而已,并且除了他还带了两个秘书,没想到现在真让他上阵。
没一会儿,谢珩的秘书就传给了他一份资料,上面是待会要见的人的资料。
景然点开看了一眼,然后换好衣服去敲谢珩的房门。
敲了三声,房门从里打开,谢珩狭长的眼型下泛起淡淡的青色,他皮肤偏向于冷白,青灰的黑眼圈就格外明显。
景然歪了歪脑袋:“你昨天没睡好?”
“嗯。”谢珩岔开话题:“资料你看了么?”
景然点头:“看了一眼。”
谢珩黑眸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这是我在国外的朋友,一会儿我带你去,小动作记得收一收。”
景然自我认知良好,根本没有多动症,闻言信誓旦旦:“行。”
跟着谢珩一起上车,随行的还有一个秘书。
景然闲着无聊,继续道:“你昨天怎么没睡好?”
谢珩:“睡不着。”
景然:“酒店的床很软啊,为什么睡不着?”
谢珩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景然颇为骄傲:“那当然不能。”
他可是睡觉小达人,挨到枕头一分钟之内就能睡着。
谢珩:“……”
景然观察着他的表情,难不成是昨天戏隐没过足所以睡不着?他记得谢珩没有睡眠障碍啊。
没想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给老板带来如此严重的影响,景然沉思,这到底是多爱玩cosplay。
到了约定的地方,刚一坐下,一个衣着光鲜、高鼻深眼的男人就起身迎接了他们。
资料里显示,这是个混血,中文名叫顾徳,长年生活在国外。
和谢珩打完招呼,又和景然打,普通话很是流利:“这位是?”
景然微笑伸手:“景然。谢珩的,贴身秘书。”
谢珩喝茶的杯子一顿,就瞥见景然悄悄朝他wink了一下。
怎么样?职场play!满足你的小情趣!
谢珩:“……”
顾徳忍不住给景然来了个拥抱:“珩,你的秘书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景然也努力回抱对方,多么热情的外国来宾,丢人不能丢气势。
两人紧紧相拥,一副友好交流的和谐模样。
谢珩黑着脸,咳了一下:“顾总,我们来谈合同的事情吧。”
谢氏集团开发了一款人工智能,想要和顾徳合资,景然百无聊赖地听着,和秘书都退居二线。
谢珩时不时就在出国的问题上cue他一下,他每次都极其捧场地海豹拍手:“好,谢总说的好!”
严谨的当好一个吉祥物该有的作用。
谢珩cue了他几次,见他只会海豹拍手,就不再理会。
合同谈完,谢珩邀请顾徳一起吃饭,顾徳遗憾道:“虽然我很想和珩,以及你的美人秘书一起吃饭,但我有些事情,实在离不开。”
送顾徳上了机场,景然继续发挥吉祥物功能,很给面子的使劲挥手,并道:“再见,欢迎下次再来~”
顾徳上前握住景然的手:“不知道景先生可有伴侣?”
景然还未回答,谢珩却冷声道:“有。”
顾徳面露惋惜:“好吧,祝你婚姻幸福。”
说罢,抬起景然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绅士离开。
那一瞬,整个机场的气压都低了一度。
景然第一次见到吻手礼仪,颇为好奇,看着顾徳离去的身影,一眨眼,发现谢珩已经走出了餐厅。
他连忙跟上,谢珩见他过来,突然捏上他的手腕,拇指搓了搓。
谢珩的手掌温度很高,很烫,景然被他搓的痒痒的,忍不住笑道:“怎么了?”
谢珩冷声:“以后别和这种老流氓说话。”
景然:“?他不是你朋友么。”
谢珩直接否认:“不是。”
景然叹了口气,到底是谁来之前警告他一定要好好招待。
男人心海底针,变脸比翻书还快。
那边刚上飞机的老流氓朋友突然打了声喷嚏。
吃过饭,回到房间,景然早晨离开时就已经叫了维修人员,他打开阀门,热水哗的一下喷涌而出,确定完毕,已经修好了。
洗完澡,景然刷了会儿短视频,看到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羽毛五彩斑斓的,景然对于鹦鹉还停留在会说“你好,再见”的层面,但视频里的鹦鹉不仅会说话,甚至会唱歌!
谁不想拥有一只会唱歌的鹦鹉!
景然火速百度了一下鹦鹉的寿命。6-50年,可以把他送走。
正当他反复观看科普视频时,段行飞的消息弹出来,催他赶紧上线。
景然想起昨天的斗地主约定,欣然上线。
打开斗地主游戏,加入房间,只有段行飞自己孤零零的头像。
【景然:其他人呢?】
【A段行飞:没有,我人缘一向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景然:“……”好理直气壮。
怜爱了一秒,两个人的斗地主也斗不起来,正好暼见一闪一闪的荷花头像,是秋亦。
【景然:等着,我拉个人。】
他点进秋亦的对话框,说明来意,秋亦欣然同意。
斗地主这个游戏,人越多越好玩,景然翻着好友列表,突然发现了一个长年灰色不上线的10级小号,备注俨然写着【谢珩-187-1月25-18】
这是他给谢珩的备注。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谢大总裁竟然玩斗地主,他赶紧让斗友们稍等一下,敲了敲谢珩的房门。
谢珩正端着电脑看电影,见他进来,问:“有事?”
景然羞涩趴在门框:“来啊,造作啊~”
谢珩:“?”
景然:“斗地主四缺一来不来?”
谢珩嗤笑一声:“我会玩这种游戏?”
景然蹙眉:“不会是你不行吧?”
男人不能说不行。
谢珩:“激将法没用……”
景然:“有秋亦和段行飞……”
谢珩一顿:“…拉我吧。”
景然邀请:“来我房间玩呀,还能现场作弊。”
于是谢珩和景然一起回了房间。
孤男寡男,独处一室,竟是为了斗地主。
景然拉了谢珩进房间,段行飞小人先敲出问号:“?这谁。”
景然怕说是谢珩段行飞不玩,打字道:“一个网友。”
然后转头和谢珩道:“理解一下,我怕他们不和你玩。”
谢珩:“…………”
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景然找补:“但是我想和你一起玩。”
绝不是因为缺人!
谢珩轻嗤一声,没再说什么。
两局下来,段行飞频繁抽到地主,被其他三个人轮番暴打,输了1.5亿豆,差点直接破产吃低保。
段行飞不满:“我怎么觉得景然和他网友配合这么好?是不是私下偷偷连麦了?”
景然心虚:“真没有。”
他们是直接现场直播。
又玩了几|把,景然有些困了,打字说:“散了吧,好困好困。”
秋亦和段行飞陆续下了线。
景然扭头,才发现因为刚才斗地主的原因,谢珩靠的很近,几乎和他大腿贴着大腿,谢珩的大腿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景然伸手比划了一下,嘿嘿傻笑,“你大腿比我粗多了。”
谢珩暼了一眼:“你的都是软|肉。”
景然抖了抖,争辩道:“明明是我的肌肉在沉睡。”
谢珩勾了勾嘴角,景然捏着自己腿上的肉,确实很软,看着一旁神采奕奕的谢珩,随口道:“你昨天没睡好是不是因为认床?”
他本意只是随便问问,但谢珩颔首:“嗯。”
“诶?”堂堂大总裁竟然认床,景然莫名觉得谢珩有点反差萌,“我一点都不认床哦。”
谢珩掀起眼皮:“炫耀?”
景然摇头,许是跟谢珩一起打了斗地主,心里暂时默认和谢珩同属于一个阵营,他啪啪拍了两下床板。
谢珩:“?”
景然邀请:“豪华大床房,不要浪费。”
他造作:“一起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