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半张脸, 是他熟悉的轮廓,通过手上的触摸,他能在心里完美的复刻出那俊美的面容。

  只是上半张脸……

  君涟漪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快, 可是他手中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细细的用手感受着月的容颜, 缓缓朝上半张脸摸了去。

  与下半张脸不同的,上半张脸没了温润柔滑的触觉,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硌手的凹凸不平。

  月曾经和他说过,他上半张脸丑陋, 因为怕吓着他, 才会一直戴着面具。

  他, 果真是没有骗他的。

  感受着手中不太平坦的触觉, 君涟漪没有感到反感,反莫名有股子心疼的感觉在心间蔓延开来。

  他还想继续往上面摸索着,突然有一只手却抓住了他的手。

  月有些沙哑, 还微微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 也随之传入了耳中。

  “不要摸, 我……不好看的。”

  许是任何相恋之人,都想要在对方心中留下自己最美好样子的缘故,君涟漪明显的感觉到了, 月那抓着他手的手, 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在害怕, 怕他知道真相后, 会嫌弃他。

  可……他又怎会嫌弃他呢?

  君涟漪心疼的摸了摸那块凹凸之处, 舒展了眉头, 轻笑一声, 最终成全了他的想法,不再继续摸索着,手一转,勾住了他的脖子,借着他的力缓缓起身,亲吻在了那一块凹凸之地。

  “傻瓜,你是我的月啊,无论你长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月啊……容颜,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身上之人一怔,在君涟漪看不到的地方,那双黑曜石般的眸中渐渐有了湿意。

  月芜寂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反客为主,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尽情地亲吻着他。

  这一夜,二人都很是酣畅淋漓,最后是月抱着他去清洗,以二人相拥而眠告终的。

  第二天,二人都未及时醒来,还是小月牙饿了来敲门,二人才堪堪转醒。

  清醒之际,月在君涟漪额头亲了亲,柔声道:“我去给她弄点吃的,你继续再休息一会,昨晚真的辛苦你了。”

  君涟漪听着他这话,微微红了耳根,但还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待月芜寂走后,君涟漪却是再无半分睡意。

  想起昨夜历历在目的点点,再想想月芜寂,他竟感觉和月芜寂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好似在做梦一般。

  现在梦醒了,人不见了,那爱着他的感觉也一并消失不见了,唯余一声轻笑留于唇齿之间,若有人提起之时,道一句,我之前在梦里谈了一场恋爱,那个人他不爱我,然后梦醒了,我在梦外遇到了一个非常爱我的人,我们在一起了,十分恩爱。

  至于梦里之人,不曾存在,无需想念。

  君涟漪伸手用手臂盖住了眼睛,轻轻笑出声,笑着笑着,却隐隐湿了眼角。

  原来预y眼 u设曾经那般喜欢的人,也终究会有被忘却的一天。

  原来枯木,也会因为暖春,而再次生出新芽来。

  笑着哭了一会,君涟漪便挪开了自己的手臂,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兀自盯着床顶看了一会。

  有细微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他没有转头,亦没开口询问,直到那人在他床前站定,轻轻道一句:

  “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才笑着朝他转过了头,近似撒娇一般道:“腰痛,不想动,你扶我起来。”

  这是他曾是月芜寂之时,欢好之后,君涟漪从不会对他说的话。

  那时候的君涟漪,几乎每一次事后,出口之语都是让他滚。

  原来,只要用对了方法,他们也可以很幸福的。

  原来,是他错得太离谱,才导致了将他越推越远的结果。

  心中骤然一疼,月芜寂坐到床边,干脆将人从床上抱起,坐到了自己腿上。

  “喂!”君涟漪被吓了一跳,这样如抱小孩一般的姿势让他莫名觉得羞耻,瞬间红了耳根,连忙道:“将我放回床上去,别这样……”

  月芜寂不但不依,还伸手按住了他。强硬道:“别动,我喂你。”

  君涟漪一愣,瞬间连脸都红了,但终是不再挣扎,乖巧的吃下了月芜寂一口又一口喂过来的粥。

  喂完之后,二人又好一番温存,月芜寂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之后君涟漪又躺回床上,睡了一会。

  待再次醒来之时,君涟漪竟惊奇的发现,自己眼前白茫茫一片,竟是能见光了,就是看得依旧不甚明了。

  他心中欣喜的同时,一股莫名失落之感,也随之而至。

  经过这么久的治疗,他的眼睛在转好,他自然是开心的。

  可……当他眼睛真正能看见的那一天,那也意味着,这种岁月静好的日子也就到了头了。

  缓缓抓紧了身下被子,君涟漪终是轻叹一声,手撑着床板缓缓坐起,稍思片刻,便用魔气拿出了自己的芥子空间。

  果然,虽然恢复得不多,但是,魔气渐渐在体内聚集了。

  垂了垂眸,君涟漪在芥子空间里好一番翻找,才找到之前容玉赠与他的避子丹。

  这东西,一开始他本不打算收的,现在,却是意外有了用处。

  轻叹一声,君涟漪从里面倒出一颗,吞入了腹中。

  恰巧,这会月芜寂入了门,刚好将这一幕看进了眼中,不由皱眉问:“刚刚吃了什么药?”

  君涟漪笑笑,不怎么正经道:“仙丹!”

  听他如此轻松的口气,月芜寂想着应当也不是什么对身体不好的药,便也放了心,道:“你要是身体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君涟漪笑笑,语气轻松到话语里都带了几分愉悦之音。

  这会小月牙又跑了进来,拉着君涟漪就要让他起床陪自己去荡秋千。

  君涟漪无奈,只得陪她去了。

  眼睛在好转,就意味着君涟漪能享受现在安定生活的时间越来越短,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分外珍惜和月在一起的每一天。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等到他眼睛完全好的那一天,这样的日子便提前结束了。

  因为,容玉找了过来。

  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雨,小月牙没法去院子里面荡秋千,月就给她编织了几个小玩意玩。

  小孩子看到新鲜玩意,总是容易被吸引的,哪怕只是几个用草编制的小动物,她也能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玩上一整天,倒是难得让君涟漪和月二人偷个闲。

  君涟漪还是看不怎么见,于是月芜寂便带带着他一起躺在自己新打造的双人躺椅上,在栏下感受着风和雨。

  是一个安宁恬静的午后。

  君涟漪听着耳朵里传来的雨声,都微微有些犯困了,这时却听得雨中突然夹杂着些许脚步声,落入了耳中。

  上一次的经历让他对任何闯入他们小院子里的第四人,都怀有警惕之心。

  于是他立马竖起了耳朵,在躺椅上坐起,皱眉盯向了传来脚步声之处。

  月芜寂看着来人,亦是缓缓拧了眉,那还环抱在君涟漪腰间处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容玉看着眼前二人如此亲密的姿势,那张精致的脸瞬间便惨白了下来,喃喃开口:“阿涟……”

  君涟漪立马就识别出了容玉的声音,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容玉!”

  对于他来说,容玉是他的挚友,是他的亲人,所以在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未见之后,再次相见,君涟漪亦是挺开心,一时竟也顾不上外面还在下雨,就想要起身朝容玉走去。

  那腰间搂着他的手,却并未松开。

  月芜寂贴近他耳边,轻轻道:“外面在下雨,你法力还未恢复,莫要过去。”

  如此近的距离,对方说话吐出的热气都打在他耳边,这不禁又让他想起昨夜的种种来。

  昨夜他亦是如此贴近于他,让他叫出声来。

  面上陡然一红,君涟漪连忙去掰开他的手,略带尴尬道:“你松开,容玉是我的挚友,你……”

  不待他把话说完,砰的一声,是人倒在雨地里的声音。

  君涟漪的心骤然一紧,连忙转头开口:“容玉!”

  月芜寂亦是皱了眉头,松开了手,拍拍君涟漪的手背道:“你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你看不见,坐在这里别动,我去。”

  容玉发起了高烧,一晚上断断续续的都在说着胡话,但多半,都是在叫着他君涟漪的名字。

  君涟漪在床边守了他一晚上,月芜寂看在眼中,疼在心里,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到早上的时候,容玉的烧终于渐渐退了去,君涟漪也缓缓放下了心来。

  月芜寂看他摸索着忙活了一晚上,现下,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便想要替他守在床边,让他去休息。

  可君涟漪只是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憔悴,却依然坚定道:“你带小月牙去玩吧!他……醒来之后一定不愿意看到你的。”

  他比谁都懂容玉的心思,对于他来说,容玉是很重要的人,他也是真的不想伤害他。

  月芜寂亦是不想再伤君涟漪一分,对于他的话,他向来是不会拒绝的,于是安静地出了屋。

  君涟漪听着耳边传来的关门声,终于缓缓舒了一口气,轻轻开了口:“他已经走了,你可以睁眼了。”

  容玉缓缓睁眼,看着床顶却未言语。

  君涟漪想了想,率先开了口:“我被从云端踹下来之后,眼睛看不到了,这段时间里,是月一直在照顾着我。”

  容玉这才有了反应,急急转过头去看他,“你的眼睛……”

  君涟漪摇摇头,接着道:“现在看你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痊愈了。”

  容玉终是淡定了下来,叹气道:“即是看不见,又如何知道我醒了呢?”

  君涟漪轻笑,“因为你的呼吸声变了。”

  “哦……”容玉定定地看着他的眼,最终还是放心不下,缓缓起了身,对他道:“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吧。”

  君涟漪没有拒绝,十分配合的伸出了手。

  在得到与君涟漪说的一般无二的结果后,容玉终是放了心,很小声的道了句,“幸好。”后,又再次看向了君涟漪,目光复杂起来。

  君涟漪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亦是清楚他想要问什么,于是再次先行开了口,道:“容玉,感情这个东西,是人不可控制的……”

  “所以,你喜欢他吗?”容玉不容他把话说完,反问道:“像喜欢月芜寂一样,喜欢他吗?”

  君涟漪一愣,容玉最是知道月芜寂是他心口的一道疤的,所以他从来都不会在他眼前提月芜寂的名字,今日竟是……

  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君涟漪其实并不喜欢他人拿月和月芜寂比,但这个人是容玉,他便也不好说什么。

  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君涟漪看向容玉的位置,张了张口,有些犹豫,但十分坚定道:“不……”容玉心中顿然一喜,还不等他再次开口,便听得君涟漪又道:“月不是月芜寂,我喜欢月,比月芜寂还要多。”

  容玉倏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久久再无法言语。

  君涟漪继续道:“是月让我在这个世界里重新找回了自我,我爱他,是谁也取代不了的,我……”

  “够了……”终于,容玉再听不下去,出声打断了他,且越发激动起来,“不要和我说你有多爱他,也不要告诉我你们现在有多好。之前你为了拒绝我,明明和我说过你不会喜欢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的,现在你来跟我说,你爱他?”

  “阿涟……”容玉看着君涟漪的眸子渐渐红了起来,有泪在眶里打着转,“如果你爱他,那我算什么?”

  君涟漪一时哑了口,不知该如何回答于他。

  “那我算什么?阿涟?你说呀?”容玉却激动不减,依旧咄咄逼问着,“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为什么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爱上别人?为什么你每一次变心,爱的都不是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连一个陌生人都比不上吗?你为什么要这般残忍的对待我?”

  君涟漪心中一阵阵紧揪着,千言万语的解释,这时都变得苍白无力。

  看着情绪崩激动到近乎崩溃的容玉,君涟漪最后也不得不道一句对不起,再言语不出半分。

  容玉拉着君涟漪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这是君涟漪第一次看他这样哭,却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之感。

  他直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几分的,可……伤他的人就是他自己,说再多,也不过是雪上加霜罢了。

  他不再言语,亦不再动作,只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容玉哭完。

  容玉的身体本来就不够好,再加之昨晚又烧了一晚上,刚刚情绪那般大起大落,哭了没一会,许是累了,他便又渐渐安静下来,睡了过去。

  君涟漪看不到他,却也想象得出,他此时是怎样一副病弱憔悴模样。

  轻轻叹一口气,他扶着人躺下,终是起了身,离开了房间。

  他摸索着进了厨房,亲手给容玉熬了一碗粥,是用小火慢炖的,熬了好几个时辰,熬得细腻软糯,正好入口。

  他端着粥再次入屋的时候,容玉已再次醒了过来。

  他已是比之刚刚平静了许多,看到君涟漪进来,怕他看不见摔倒,鞋子都没顾上穿,连忙从床上起身,引着他坐到床前,缓缓道:“你来了。”

  君涟漪听着脚步声就知道他没穿鞋,微微皱了眉,有些责备道:“这条路我已走了成千上万回,是不会摔倒的,你不用担心。你才刚刚退了烧,不要再着凉的,赶紧回床上去。”

  容玉轻轻扯了扯唇角,“好。”

  君涟漪摸索着将粥放到一旁的案台上,又如之前那般,对他道:“你才刚刚退了烧,肚子应该饿了,我给你熬了稀饭,你吃一点吧!”

  “好。”容玉亦是犹如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般,平静的接受了君涟漪的平静。

  一时间二人好似又回到了从前一般,都自觉地不去提之前的不愉快。

  君涟漪本来以为,他们谁也不提,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谁知,待容玉将粥喝完,他便又缓缓开了口,语气已是淡定了很多,“你已经决定了吗?”

  “什么?”君涟漪一时之间竟是未听懂,他所问何事。

  容玉道:“你已经决定放弃一切,就留在这里和那个人过一辈子了吗?”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也不知容玉为何会这样子想,正想要开口解释时,却听容玉又道。

  “阿涟。”容玉没有看他,自顾自的说着,“难道你……不想回家了吗?”

  君涟漪有些震惊地看着容玉,一时间,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

  他向来是打着坐上六界之主之位在做着这些事情的,哪怕是容玉,他也从未告诉过他,自己在铺一条回家路之事,他又是如何知晓?

  容玉继续道:“难道你真的就要为了这么一个人,放弃自己苦心经营了两年多,眼看着就要铺成的一条归家路吗?”

  君涟漪有些复杂的看着容玉,抿了抿唇,不语。

  他当然不会因为月而放弃自己之前一直坚持的事情了,只是他不喜欢这样被人苦苦逼迫着回答这样的问题。

  容玉却不知他心中想法,继续不依不饶道:“阿涟,难道你忘了月芜寂吗?你之前那么喜欢他,最后又得到了什么?难道你还想……”

  “够了!”终于,君涟漪忍无可忍,打断了他,冷了神色道:“本座说过的,月不是月芜寂,他和月芜寂不同,容玉,你不要老是将他与月芜寂做比较。”

  这还是第一次,君涟漪在容玉面前,自称本座。

  容玉愣了愣,终是苦笑一声,不再多言,“是吗……”

  君涟漪真的是太了解容玉了,了解到他一个细微的语气,就能想象得出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对于容玉,他终究是不忍比心狠要多,立马语气又软了下来,道:“我从未想过要为了月放弃什么。”

  现在的一时……不过是他在偷欢罢了。

  这种事情,他没有必要和容玉说,便只道:“等眼睛好了,我就回去了,你……无需想太多。”

  终于,容玉面上的苦涩退了些,略带欣喜的看着君涟漪,“你说的是真的吗?”

  君涟漪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细想起来,君涟漪确实是没有骗过他的。

  容玉终是安了心,却在身体好了之后,也并未离去,而是以医师的身份留了下来。

  小院子里多了容玉之后,因为顾及着容玉的感受,君涟漪和月芜寂二人的亲昵便也收敛了很多,有时候甚至于一天下来,才能牵一次手。

  至于床笫之事,就更是十天半个月才会有一次。

  这是第一次,君涟漪觉得有一点点不希望容玉跟着他了。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容玉的治疗起了效果的原因,君涟漪的眼睛倒是好起来比之之前快得多了。

  待再一次能清东西之时,已是两月后。

  几乎是在能视物的第一时间,君涟漪便高兴地去找了月,想要和他分享,这件事情。

  可月,却先他一步,离开了此处,只留了一张留音符给他。

  “我不会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累赘,我会成为你路上的踏脚石,等着你归来的那一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即交代了离开的原因,亦是许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的以后。

  君涟漪紧握住那张留音符,缓缓地放在了心房。

  君涟漪带着小月牙和容玉再次回到了魔宫。

  在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魔宫内因为有清姬的打理,一切都还算是安好,他回来之时,亦是没发生什么意外状况。

  再一次面对着自己的百万魔将,君涟漪缓缓沉了眸子,语气依旧坚定,“这一次,本座必当亲自带领你们,攻下神界。”

  他曾经失败过一次,就必须要用一次成功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所以这一次,他必然不能再失败。

  再一次站到云玑面前之时,云玑还是如上一次所见那般,高傲自矜,不卑不亢。

  她道:“君涟漪,你是打不过我的,放弃吧。”

  可他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来了,又如何能轻言放弃?

  兀自笑笑,君涟漪冷了眸子,“能不能胜,还未可知呢。”

  他不再与她多言,再次使出了自己的魔骨鞭。

  这一次二人又是不留余力,大战了三天三夜。

  不知是不是君涟漪的错觉,明明他只是在小院子里修养了近乎一年的时间,可再次站到云玑面前时,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修为,竟是无缘无故的增长了许多,多到……云玑到最后甚至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用魔骨鞭狠狠贯穿云玑的肩头,君涟漪亦是对她留了情面,冷冷道:“上一次,你明明可以杀本座的,却留了情面,这一次本座也不杀你,算是还了你的恩。云玑,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话一落,他抽回自己的鞭子,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带着自己的魔军入了神武门内。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