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第40章 喜欢你

  看着赵太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沈长洲关上门,走进屋里。

  宋婉清将被子盖的严丝合缝,连根头发丝都没露在外头,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只从被子的隆起隐约看出个人形。

  看着床上蜷缩着的人,沈长洲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在儿时的记忆中,每每天黑寝殿里总是漆黑一片,有无数个夜晚,和子介两人裹着被子,蜷缩在床角才敢入睡。

  被窝里又闷又热,被汗打湿的寝衣紧紧黏在身上,那种感觉,沈长洲记忆犹新,眉头紧了紧。

  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掀了掀被角,使得她脑袋露出来。

  即便是睡觉,宋婉清也没有散下束着的发髻,几缕细细软软的头发贴在了脸上,眉尾的那颗小痣衬的这张脸精致柔美,沈长洲看的不觉有些痴了。

  半晌,沈长洲收回视线,伸手抓住床边系住床幔的带子,轻轻一扯,厚厚的床幔落下,将床严严实实的遮住。

  沈长洲轻手轻脚的打开柜门,拿了床被子,放在了罗汉床上,随后熄灭了寝宫的烛火。

  泛红的耳朵,掩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

  沈长洲毫无睡意,翻过身,去看那厚实的床幔。

  一声细微的响声从床幔里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之而来。

  她好像,睡的并不安稳。

  “沈长洲。”

  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是在说梦话。

  沈长洲轻声应她:“怎么了。”

  话毕,是亘长的安静。

  那头迟迟没有出声。

  沈长洲失笑,脑海里,宋婉清的身影不断显现。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细细软软的声音穿透厚厚的床幔,钻进了沈长洲的耳朵里。

  沈长洲躺着的身子一僵,片刻后,才开了口:“是啊。”

  反正是睡着了说梦话,横竖她明日起来记不得,沈长洲很坦然的承认了。

  语调慢慢,丝毫没有平日里散漫,是鲜有的认真语气。

  不远处的床榻上,宋婉清闻言睁开了眼,夜色中,那双透亮的眸子很是清明,全然没有困顿。

  沈长洲翻了个身,头枕在手臂上:“有这么……”

  顿了顿:“这么明显吗!”

  床幔那头迟迟没有传来回应。

  沈长洲掖了掖被子,闭上眼,寻思怎么说梦话还有问有答的?

  外头宫人奔走喧哗的声音渐渐变小。

  夜重新变回惯有的寂静。

  宋婉清看着厚厚的香云纱床幔,莫名的情绪在心头涌现。

  瞬间,她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不去想这周而复始的轮回,不去想凶吉未知的将来。

  因为,就在刚刚,她两世的心动得到了回应。

  —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宫中这突如其来的大火才被扑灭。

  在废墟中,抬出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是司礼监提督梁有全。

  经皇城司调查,此次大火是因为梁有全夜间打翻案上的烛台所致。

  陛下下令厚葬梁提督,同时,陛下冲进火场救宋中官的消息也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

  —

  王相一案彻查,清洗了朝堂,王仲良因此获罪,流放至房陵,终身不可离开流放地。

  王仲良流放途中,有人打晕了押送的官吏。

  待官吏醒来时,王仲良已不见了踪影,最后是在不远处的树林里寻到他的。

  王仲良被绑扎树上,早已断了气,身上血肉模糊,没一块地方是好的,只有那颗头颅,毫发无伤。

  森森的白骨清晰可见,透过薄薄的一层肉,还能瞧见里面的五脏,那颗完整的脑袋挂在骨架上,愈发的诡异。

  这树林子里多的就是各种虫子,浓厚的血腥味引来了不少蚊蝇和嗜血的虫子。

  硕大的绿头苍蝇见了血腥,嗡嗡的扎堆停在王仲良的尸体上。

  地上堆着的肉片积起了个小山,深黑色的树皮被血浸透了,深褐色的干涸血迹蔓延在皲裂的沟壑中。

  押送的几个官吏都是军营里出来的,饶是他们在战场上见惯了刀光血影,此时看到眼前的场景,也让他们心里犯怵。

  次日,王仲良遇害的消息传到了沈长洲这里。

  沈长洲看着密报,久久没有出声。

  凌迟。

  温柘。

  心里那个早就隐隐浮现的念头,此刻更加清晰起来。

  是温家人。

  不知怎得,沈长洲想到了那个躲在温柘身后怯生生的顾小公子。

  半晌,沈长洲引火燃了密报,看着纸张在火焰里彻底化为灰烬,伸出手指,抵着额角,对人吩咐吩咐道:“王仲良的事情,不必查了。”

  台下的人见陛下面色沉沉,难免有些提心吊胆,闻言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应了是,急急退下。

  —

  宋婉清醒来时,沈长洲已经不见了。

  昨夜他睡过的罗汉床上,被子乱糟糟的放着。

  宋婉清看着那乱成一团的被子,有片刻的失神。

  前世的记忆中沈长洲有两个坏毛病,不叠被子,不理案台,也不让别人替他叠被子,理案台。

  宋婉清初入宫时,不知他的忌讳,理了一回,沈长洲看着整整齐齐的案台,久久没有说话,半晌,才笑着说了句有劳皇后。

  后来才知道,他向来不让人动他的案台,听说先前有个新来的宫人不懂规矩,替他理了案台,平日里待宫人温和的沈长洲前所未有的沉了脸。

  宋婉清从回忆中抽离,有些恍惚,这一世,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一切都变了。

  轻叹口气,抬手去整理乱糟糟的被子。

  本想出去寻沈长洲,远远瞧见案台上摆着幅画,看装扮是个女子,宋婉清走近。

  原来是幅美人图,服饰端庄,美人清雅素净,活灵活现,沈长洲画工果然了的。

  将这幅画在心里一番夸赞,宋婉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画上人的脸同自己别无二致,眉尾的小痣一模一样。

  画上的人,是自己!

  宋婉清彻底怔住,沈长洲他已经知道了,他何时知道的!

  知道了也好,自己也不用再费尽心思遮掩,也不用纠结该如何同他开口坦白了。

  宋婉清仔仔细细的将那幅画从头到尾的又看了一遍,知道这画的是自己后,觉得这画……

  画的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