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毫不意外地看了吧台外的人一眼,调侃道:“哟,又来等我方哥下班啦?”

  姜槐单手插兜站着,没否认,大大方方地点了头,本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这段时间多在店里见到,元元也没原先那么怕他了,加之对他俩目前的进展十分好奇,心里痒痒得厉害,不由多问几句,“你们俩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这个嘛……”

  “快说快说。”

  姜槐讳莫如深地摇摇头,等到把人小姑娘的胃口十足吊起来了,这才压低声音道:“你方哥脸皮薄,不让我多说。”

  “……”

  说得你们俩真有点什么似的!

  姜槐刚在口头上占完方琸的便宜,心情大好,借着身高优势往周围扫了一圈,没找到人,随口问:“方琸人呢?”

  元元方才被他摆了一道,这会儿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在休息室呢,自己找去。”

  姜槐嘴角噙着笑,慢悠悠地踱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是个不大不小的空间,休息足够,但还远称不上宽敞。入门右手边是一套深色布艺沙发,矮桌茶具一应俱全,沙发靠背上还随手搭着一件牛仔外套,高大的储物柜在墙边连成一排。

  那储物柜很高,几乎要一口气怼到天花板,柜顶零散堆着一些杂物,方琸此刻正用矮凳踮着脚,伸手往那上面拿东西。

  他身形修长,骨肉匀称,手脚伸展开的时候格外赏心悦目,大概是动作有些大,裤腿被带起,堪堪露出一小段莹白的脚踝,以及一截柔软的腰线,就那么在姜槐面前鲜活地晃了晃。

  姜槐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指尖发痒,心里不由自主浮起了点捉弄人的坏心思。

  他收敛着呼吸,放轻脚步从后面靠近,而方琸正浑然不觉地仰着头,去揪柜顶堆在内侧的一个黑袋子,那东西有些重,方琸拖得费劲,忍不住多用了点力气。

  姜槐已经站在他身后了,恶劣因子驱使着,忍不住伸手,隔着衣服羽毛一样挠了一下方琸的腰,不过他还是有点分寸的,怕人摔着,另一只手提前在旁边护好。

  “!”

  但方琸的反应比他预料之中还要大得多。

  他怕痒是天生的,生理反应几乎难以克制,特别是没有做足心理准备时,下意识便要甩开腰侧那只手,整个人往一旁避开,手里的东西理所当然脱了手。

  于是,下一刻,本来已经做足了美人入怀的心理准备的姜槐,就这么被铺天盖地的黑色笼罩住了,被“咣”的一榔头砸了个清醒。

  方琸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定后缓和过来一点,愣愣地瞧着姜槐缓慢抬手捂住了额头,眉毛都拧成一团。

  “……你没事吧?”方琸迟疑着走近,拉开他的手凑近仔细瞧了瞧。

  额头上肉眼可见地肿起一个大包,姜槐直接被这一下砸得没脾气了,眼神虚弱又哀怨,半蹲在地上,“那袋子里装的什么?”

  方琸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虚,悻悻收回手道:“果汁搅拌机。”

  姜槐:“……那我万幸没被砸死。”

  “不是……上次坐你车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啊。”

  方琸闻言有些无奈道:“我也不能把你甩下去啊。”

  “……”

  看这样子大概率没砸坏脑子,方琸心里有了点打算,干脆起身道:“你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冰敷一下。”

  见方琸断了盆冰水过来,姜槐自觉地往后靠在沙发上,半仰着头,余光留意着方琸的动作。

  “我先给你看看。”方琸靠近了一点儿,一手将遮挡的碎发撩开,手指无意识地贴着额边一小片皮肤,凉津津的,“……看起来有点严重。”

  姜槐单这么撩着眼皮,恰好能瞧见方琸半垂着的眼睫,细细密密地刷动,勾得人心痒痒,于是忍不住鬼使神差地伸了手,半是糊涂半是清醒地碰了碰额边那只手。

  “别动,”方琸将那只手拍开了,又担心又好笑地看着他。

  手下一用力,姜槐立刻“疼疼疼”地喊起来,方琸罕见地小小翻了个白眼,眸里带着笑意,没什么脾气地骂他,“你活该。”

  “谁让你耍流氓?”

  指的是姜槐刚才不言不语来挠他痒痒的事。

  这是记仇呢。

  姜槐慢悠悠地勾着嘴角,眼神定定地瞅着方琸,“形势所迫,我耍个流氓怎么了?”

  “再说了,那是我的错吗?”姜槐颇为理直气壮,“谁让你从行为上勾引我,态度上纵容我。”

  “……”元元刚好进来拿东西,一进门就听见这句,忍了忍还是忍不住感叹了句,“方哥,你们俩这进展有点激烈啊!”

  说着伸长脖子往沙发那边瞅了眼,也看不太清楚,就见着方琸正靠在姜槐身上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当即尴尬地转开了眼,干咳两声,“不是我说,毕扬还小呢,你们这让他瞧见了……咳,影响不太好。”

  “……”方琸头疼不已,直起身来,沉声道:“乱说什么呢?”

  “我懂我懂,马上出去。”

  “……”

  好歹是把人打发出去了。

  方琸俯身将浸在冰水里好一会的毛巾拧干了水,叠成小方块,回过头仔仔细细地敷到姜槐额头上。

  沙发背太低,姜槐向后仰着头,后脑勺根本无处可靠,这么半天下来,脖子都酸了,忍不住抻了抻脖子。

  “别动。”方琸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还挺凶。

  姜槐稀奇地勾了勾嘴角。

  方琸这模样太少见了,他忍不住喜滋滋地观察了好一会儿。

  方琸凑近,伸手换了新的冰毛巾上去,扬手把刚接下来的小方块重新放回盆里,小声嘀咕道:“看起来好一点儿了,再敷一次然后上点药就没问题了。”

  “其实……”

  “什么?”方琸回过头。

  姜槐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我今天本来是要带你去一个地方的。”

  方琸低下头,把水里的小方块解开了,指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发烫,“……哦。”

  姜槐没打算这么放过他,余光把人家泛红的耳尖来来回回看了个够才道:“去吗?”

  见方琸不说话,姜槐极刻意地拖长了声音催促道:“到底去不去啊?”

  “我找这个地方找得很辛苦的。”

  “嗯?”

  方琸低着头,耳廓一片通红,“唔,去呗。”

  作者有话要说:

  姜槐:你都不心疼我……

  方琸:呼……吹吹。

  姜槐:嘴巴好像也有点疼。

  姜槐:吹吗?

  方琸:……

  PS:一般来说,头上磕了包的话24小时之内要冷敷,超过24小时可以适当热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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