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七零之我靠内卷暴富>第五十五章

  “牛嫂子?快进屋。”秦念没有问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的废话, 而是很淡定地招呼牛文英。

  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些凉意了,看着牛文英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秦念给她倒了一碗红糖水, 递到她的手里。

  牛文英怔愣地看了眼秦念, 又看了眼红糖水,慢慢地喝了几口,那糖水温暖甜蜜, 却没挡住她心里的苦涩。

  “秦妹子, 我……就是想问问, 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 也没什么。”牛文英吞吞吐吐,犹豫了半晌,“就是……那个……关于……”到底没能说出口。

  “牛嫂子, 你是想问我制衣厂招工的事吧?”秦念不想看到这么一位利落的嫂子, 变了模样,直接问出口。

  “秦妹子?”牛文英豁然抬头, 惊讶地看着她。

  “最近只有这一件事发生, 而这几天嫂子都欲言又止。”秦念温和地看着牛文英。

  牛文英都快羞红了脸,“原来我这模样,妹子早看在眼里了。”

  “我其实也是才确定的。”

  “妹子,我……既然你已经知道了, 我也就腆着厚脸皮问问, 我能进制衣厂吗?”牛文英半低着头,不停地摩挲着手指。

  秦念沉默半晌, “牛嫂子, 我只是个营长夫人而已。”

  “妹子, 对不起, 我……”牛文英没能控制住,哭了出来。

  秦念没出声,她等牛文英的哭声稍缓以后,递给了她纸巾,“嫂子,你要是信得过我,不如和我说说吧,有些话,人憋久了,难免难受。有时候说出来,或许会好些。”

  牛文英擦擦泪,哽咽道,“妹子,我心里难受啊,我公公的事,你应该知道吧。我婆婆她自来到的第一天,就向所有人说了个遍,我知道她心里难受。我也知道老张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怎么就我成了那个受欺负的呢?爷爷为了救孙子死了,我真的很感激我公公,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

  牛文英的泪止不住地流,仿佛要把这些年的辛酸都哭出来,“她每天都要把公公的牌位立在饭桌上,要我们先和公公说话,才可以吃饭,这我可以忍。她每天都要骂我,每天都要哭一场,我知道她心里不舒服,我也可以忍。

  可是,妹子啊,我什么都忍下去了,她不能对着我的儿子发疯啊!前几年我愧疚,我处处让着她,可她某一天竟然对着我儿子骂,就因为她喊我儿子时,我儿子说做完作业再过去。结果她就发疯了一样打我儿子,说我儿子这条命都是我公公救活的,竟然敢不听她的话,真该去死!

  这我就不能忍了,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差点就要抱着我儿子去跳河了。老张忍不下了,她终于收敛了。我想着一家子就这么糊涂地过下去吧。

  谁想到前两天她又想法子折腾,她说因为公公是为我们家死的,所以对老二、老三不公平,就闹着要把老张的工资分成三份,一家一份。真是疯子,凭什么啊?!我们每个月已经给了老二老三每家10元了!可这次她咬紧了不松口,她说她要去死,要当着部队领导的面去死……要让老张的事业全毁掉……我没办法了,我和老张都没办法了。我想着我要是能进制衣厂工作,倒也不是不能成全她……”

  牛文英说完以后,擦着泪,有些愧疚,“妹子,不好意思,这些话我没和其他人说过,对不起啊。其实挺难办的吧,哪是好帮的啊,唉,你别放在心上,我就是没法子了,想说道说道。”

  牛文英眼里没有任何希望,就好像即将被黑暗笼罩的人一样,绝望的连呼吸都变浅了。

  秦念蹙眉,拍了拍她的肩膀,“嫂子……”

  其实富豪圈里藏污纳垢,她虽然年轻但见识的也不少,大千世界,总有疯癫的人,总有想不开的人……

  就这件事而言,说难也难,说简单倒也简单。

  秦念犹豫片刻,“嫂子,这事的取决权其实都在张营长那里。”

  她确实觉得牛嫂子的婆婆有些惨,可是逝者已逝,这不是她可以折磨活下来的人的理由。毕竟牛嫂子才最惨的吧,真的是无妄之灾了。最主要的是,她不是不能帮牛文英弄进制衣厂,可如果下次那婆婆又有其他想法呢?所以必须从源头解决问题。

  牛文英不可思议地看向秦念,秦念附耳对她说了几句话,牛文英的眼里迸发出光芒,“秦妹子,你真的觉得可行吗?”

  秦念郑重地向她点点头,“嫂子,想想你两个孩子,你总要试试。”

  牛文英走了,临走前,喝完了红糖水。秦念拿起碗,抬头看了看月亮,人们看到的是同一天空下的弯月,但月下的人生却各有悲欢,各不相同。

  “妈妈,我们可以洗澡了吗?”西西探头向秦念微笑,酒窝若隐若现。

  “来了,崽崽。”秦念应声。

  但好在,我们都会为了心中的那个念想,努力坚持着,因为坚持总会有所收获,就算那收获小到只是你得花开了,但那也是肯定了你的付出呀。

  第二天,制衣厂里。

  吴莲楚一脸得意,“朱副连长来了,好在没有辜负朱副连长的期望,今天把订单都完成了。”

  “那就好,为了能够保住制衣厂,大家也真是辛苦了。”朱纪兰扫过得意的吴莲楚,看向叶心雅,“叶连长,正因此,我更加坚定,我们制衣厂应该大力招收困难家属的建议。为什么这些家属愿意拼尽全力的加班加点,难道不正是为了回报制衣厂对她们的知遇之恩吗?

  所以,我们在家属困难时拉一把她们,她们也会铭记这份恩情,会努力工作回报我们的。我们招收工人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吴莲楚怎么也没想到,朱纪兰不过是一晚,就又想出了反驳她的话。

  “朱副连长,难道招收知识分子,招收给制衣厂带来升级进步,能够营造巨大利益的专业工人。他们就没有一颗拥护爱戴制衣厂的心了?朱副连长的话,未免有失偏驳了吧?”可吴莲楚不慌就是了。

  叶心雅端着搪瓷缸子,小口地啜着秦念给的野菊花泡的茶,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吵吧,反正今天是要有个结果了。

  终于,吴莲楚和朱纪兰被对方气得暂时休战,坐在一旁互翻白眼。

  “咳,”叶心雅轻咳了一声,将二人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二位都是咱们制衣厂的优秀职工,都是为了制衣厂的未来发展,这些我太理解了。所以我也想出了一个法子,让宁助理和大家说说吧。”

  朱纪兰和吴莲楚看向叶心雅,哼,且听听,她有什么高见?

  “各位,我和叶连长都听明白了你们的想法,确实,我们制衣厂最初建立的意义,就是为了安置家属。后来制衣厂越来越好,不仅自负盈亏,还能接济军区,实在是离不开最早一批的家属们。”宁晚秋率先回忆从前。

  这番话说的朱纪兰有些恍惚,很久了,没有再听到有人说起当年制衣厂最初的那段时光了。

  吴莲楚却满脸不爽地瞪着宁晚秋。

  宁晚秋又继续,“现在制衣厂越来越好,可实在不能不注意到其中隐藏的问题。其他军区也接连举办制衣厂,我们的优势正在下降,再以后恐怕只能降利才能抢到订单了。”

  吴莲楚得意地挑眉,没错,这是她最先提出的想法,虽然她确实有想要撵走朱纪兰一人掌权的心思。可制衣厂即将要面临的困境,可不是她瞎绉的!

  宁晚秋收回看向吴莲楚的眼神,“那么改革制衣厂势在必行,可是怎么改革,怎么才能让制衣厂有高于其他制衣厂的优势?或许就只有着手于职工的质量了,也就是我们要招收有文化、更专业的职工。”

  吴莲楚听完面露激动,“我就知道,叶连长果然睿智,明白我们制衣厂现在最需要什么……”

  “叶连长,你什么意思,你要招新的有文化的工人,那这些老员工你打算怎么办……”朱纪兰脸色难看。

  宁晚秋不慌不忙,“两位,稍安毋躁,请听我说完。我们考虑制衣厂的需要,但我们当然不能让老员工心寒,当然确实我们制衣厂不能收纳更多的员工是事实。所以为了对每一位家属能足够的公平,我们不但要招收新的专业的工人,还要对老员工进行选拔。而且为了体现公平性,两者的程度各不相同,绝对不会为了发展制衣厂就忘恩负义,一心裁员。”

  吴莲楚万万没想到,叶心雅竟然能让想到这么个迂回的法子。

  朱纪兰也沉思,“那难度到底是什么程度?”

  “朱副连长放心,这个老员工的考核程度,我们会和你再商议,坚决以维护制衣厂的利益,和不忘记老员工的付出为宗旨,秉承公平正义的原则。”宁晚秋郑重的承诺。

  吴莲楚阴沉地插嘴,“那新员工的考核呢?”

  “吴后勤长,你放心,我们会综合学历文化程度,与部队政治部、学校合作,确定考核题目。”宁晚秋微笑回答。

  吴莲楚努力遏制住怒意,咬着牙,“制衣厂家属的考核你们去找军队的人配合?”

  “是的,师长已经同意了。”宁晚秋不卑不亢。

  吴莲楚冷冷地看了叶心雅一眼,“好啊,真不愧是叶连长,这主意真不错!”

  叶心雅端起搪瓷杠子做掩饰,咳,这可全是秦念的主意,她才是真的功不可没啊!

  吴莲楚的办公室。

  麻花辫女工人害怕的缩在一旁,不敢吱声。刚刚吴莲楚砸东西时不甘的怒吼,活像一个厉鬼似的。直到,没了声音后,她也一动不敢动。

  “你待在这干什么?看老娘的笑话啊?滚!还不给我滚!”吴莲楚突然转身,发疯似的朝她大喊。

  “吴后勤长,您别这样,虽然被叶心雅摆了一道,但朱纪兰不也是吃亏了吗?您也没输啊!”麻花辫女工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对,你说得对,没错。我还没输呢,我要稳住。”吴莲楚慌忙拢了拢杂乱的头发,露出了个证狰狞的笑,“只要我能通过考试,我依然有理由留在制衣厂!”

  自此,制衣厂的招工危机终于暂告一段落,不管是制衣厂还是家属院都开始了学习这件大事。毕竟是所有制衣厂工人都要参与考核,连各个干事也不例外。于是,朱纪兰和吴莲楚都开始了奋笔疾书。

  而张家,在一地锅碗瓢盆的碎片中,牛文英也终于得偿所愿。

  二营营长张福寿扶起坐在地上的牛文英,“文英啊,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牛文英看着自己丈夫内疚的脸,她委屈的就像个孩子一样,抱住张福寿疯狂的用拳头锤他,“啊啊啊啊啊,张福寿啊……”

  张福寿一点也不阻止,只是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下午,江满月还和秦念说起制衣厂招工的通知,“这叶连长真是个人才啊,你说怎么就想出个这样的法子啊,听说朱纪兰和吴莲楚都在学习呢,也没工夫找事了,厉害!”

  秦念边笑边继续缝着绣帕,“是啊。”不过,制衣厂的风波真的过去了吗?还是只是被暂时压制了呢?秦念回忆起狠辣的吴莲楚,没再说话。

  “唉……牛文英没事吧……”江满月突然感叹。

  “我能有什么事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江满月起身一看,是牛文英!

  只见牛文英一手提着瓶子,一手端着盘子,“哟,这么想我啊,江满月。”

  “呸呸呸,谁想你了?你拿的啥啊?”江满月有点好奇。

  “自己酿的米酒,喝点?”牛文英满脸笑意晃着瓶子。

  “好呀,还是你会啊,牛文英。”江满月乐不可支的去支桌子。

  秦念看了看状态极好的牛文英,笑着点点头,“我也拿点下酒菜。”转身,实际上是从空间兑换了牛肉条、鸡肉丝,还有盐渍花生米。牛文英也把腌的小鱼拿出来。

  “霍,妹子,你这也太丰盛了吧。”江满月不可思议。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秦念举起酒杯看着牛文英,牛文英笑了笑,抹去眼角的泪花,碰杯,“可不是。”

  “诶诶,还有我,行,今天就是个好日子了!”江满月也举杯。

  “老张刚刚请假去送我婆婆了。”牛文英轻声说。

  “真的!这可真是大好事啊!”江满月为牛文英感到开心。

  “我搂着我俩个孩子第一次对着老张哭,第一次把心里的话都问了出来,老张也第一次认真思考了我婆婆的问题。”牛文英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大家都知道这个过程的艰难。

  “反正,最后老张终于明白了,终于明白我的艰难还有孩子的不容易,最后他好好和婆婆谈了谈,商量好把她送回家了。”牛文英这次笑得很洒脱。

  秦念和江满月共同举杯,“以后会更好的!”

  牛文英点点头,“没错!”

  三人碰杯,边喝边聊。从这小鱼腌得不错,怎么腌的?到制衣厂终于平息了,家属院估计也会安静许多。再到最近男人们都好忙啊,又到以前小时候发生的趣事……

  午后的秋风吹走了暖阳的燥热,带来了清爽,女人们的嬉笑和窗外的鸟叫声一样美好。

  虽然米酒的度数不高,不过秦念也许久没沾过酒了,换句话说,这身体就没喝过酒。

  秦念送走没事人一样的那两人,摊在床上一直等到崽崽们放学才起身。

  给崽崽们拿好吃食后,唐衡率先发现秦念状态不对。

  得知妈妈的情况后,很懂事的有了哥哥的模样,一起吃饱饭,带着弟弟妹妹把碗筷放进水池,然后去写作业,最后去屋里看小人书。

  秦念在院子里慵懒地躺着,吹着风,欣慰自家崽崽真的很听话。

  过了会,觉得应该让崽崽们去睡觉了,结果刚一起身,步伐却有些踉跄,就在要摔倒之际,一个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秦念睁大眼睛看向来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