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晚转瞬便睡着了,韩凛抱着江岁晚去洗澡, 他刚才还是过于粗暴了, 导致江岁晚身上都是吻痕、齿痕、指印, 几乎没有一块肌肤是完整的。

  他一边反省着,一边去按江岁晚的肚子,直到这肚子平坦下去了,才为江岁晚清洗。

  清洗过后,他又将江岁晚抱到了床上。

  江岁晚并没有清醒, 却本能地钻进了韩凛怀里。

  韩凛不久前才开完会, 还有工作要做,眼下怀里多了一个江岁晚,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索性明天再做吧。

  他便也阖上了双眼。

  休息室的床远远没有家里的床大,在公司加班的时候, 他常常睡在休息室,总觉得床不够大, 但现在他却觉得一张床只要能容得下他与江岁晚便足够了。

  由于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江岁晚是被饿醒的。

  他一睁开双眼, 便发现了自己不在家里,片刻后, 才想起来, 这里是韩凛办公室附带的休息室, 而他正在韩凛怀里。

  他抓起被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看时间,正打算赶紧起床去上班,又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 便将右耳贴在了韩凛心口。

  由于之前韩凛险些猝死,他便养成了时不时地去听韩凛心跳声的习惯。

  他听了一会儿,想要去找些食物果腹,堪堪成功地从韩凛怀里溜出来,已然被韩凛勾住了腰身。

  “岁晚。”韩凛唤了一声,又问道,“你要去干什么?”

  江岁晚回过头去:“我饿了。”

  “我也饿了。”韩凛摸了摸江岁晚的肚子,“你想吃什么?”

  江岁晚想了想:“吃火锅吧,最近降温了,很适合吃火锅。”

  然而,他的双脚还没来得及落地,身体一趔趄,又倒在了韩凛怀里。

  “对不起,我做得太过分了。”韩凛亲吻着江岁晚的后颈道,“我请人送火锅来吧,你想吃什么锅底?什么食材?”

  “没关系。”江岁晚半阖着双眼,仰着头,便于韩凛亲吻,“我作为一个Beta,嗅不到江舞晗的信息素,我还以为她发烧了,当得知她不是发烧,而是进入了结合期的时候,我甚至怀疑过你会不会被信息素影响,以致于想标记她。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才对,我不该对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韩凛半咬着江岁晚的锁骨道,“以后我会努力给你更多的信心,你也要努力地让自己自信起来。”

  “谢谢你,其实你给我信心足够了,是我自己不好,容易被他影响,你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将你和他联系在一起是不对的,他根本没有资格影响我对你的判断。”经过之前的事情,江岁晚已经彻底地了解了自己对于韩凛的重要性与唯一性。

  “你没有哪里不好,作为子女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韩凛害怕自己又把持不住,捡起江岁晚的羊绒衫为江岁晚套上了,又问道,“吃粥底火锅好么?养生。”

  “嗯。”江岁晚点了点头,并报了自己想吃的食材。

  韩凛打了电话给程秘书,让程秘书请店家送餐。

  现在是早上的十点半,这家粥底火锅店还没有营业,接到程秘书的电话后,一个厨师与一个服务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韩凛正在喂江岁晚吃牛奶饼干,听到叩门声,自己穿戴整齐出去了,并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看到程秘书、厨师以及服务生,他请厨师与服务生将锅具、餐具、食材、调料放在了办公室附带的餐厅的餐桌上,又请厨师简单地讲了每样食材需要煮多久,便让程秘书将厨师与服务生送出去了。

  他并不喜欢被人打扰,尤其是他与江岁晚独处的时候。

  他在其中一把餐椅上垫了厚厚的坐垫,才将江岁晚抱了出来。

  江岁晚被韩凛喂了半包牛奶饼干,但一看到咕噜咕噜翻滚着的粥底以及满满一桌的食材,肚子居然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他不好意思地望向韩凛,又夹了一只基围虾放入了粥底。

  这粥底是用猪棒骨与鸡骨熬的,佐以姜丝、红枣,看起来确实特别养生。

  而蘸料则是用鱼骨、老抽、生抽、黄酒、白胡椒粉、白砂糖、香菜所熬制的。

  韩凛又摸了摸江岁晚的肚子,才将一些耐煮的食材放了进去。

  等俩人吃完午饭,快到下午一点了。

  韩凛坐在办公桌前,处理着昨天的工作,江岁晚本来是想回家喂豆沙酥的,然而,整个人没什么力气,只得委托了程秘书去喂豆沙酥,自己则斜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一登录微博,他居然看到了一条新闻:江家千金江舞晗与陈氏副总于今日发表婚讯。

  显然江舞晗并没有撒谎,她昨天真的是来向韩凛告别的。

  这条新闻上还附了未婚夫妻的合照,江舞晗化着浓妆,整个人奄奄的,而陈副总则是意气风发。

  不少人发了评论抨击韩凛,直指韩凛辜负了江舞晗,逼得江舞晗自暴自弃,下嫁陈副总。

  陈副总是二婚,有个女儿,比江舞晗年长十岁,的确与江舞晗不般配,更像是江舞晗的长辈。

  他又突然觉得江家对他算是不错了,没有强行逼着他嫁给他不喜欢的人。

  如果他是江舞晗,他应该会逃婚吧?

  不过既然江氏与陈氏联姻了,恐怕早已定下合作计划,逃婚对两家的影响太大了。

  即便这不是他所能干涉的,他还是为江舞晗感到惋惜。

  两个小时后,韩凛将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了,才到了江岁晚面前,道:“我们回家吧。”

  江岁晚向着韩凛伸出手,被韩凛抱住后,又在韩凛耳畔道:“能和你结婚,我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韩凛敏感地觉察到江岁晚的情绪有些低落,关切地道,“怎么了?”

  江岁晚亲吻着韩凛的唇瓣道:“江舞晗和陈氏的副总再过一个月就要举行订婚仪式了,或许对于她而言,做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儿更好吧。”

  “陈氏副总可不是什么好人。”韩凛蹙眉道,“他前妻之所以和他离婚,是因为他有暴力倾向,千辛万苦离婚后,他前妻却在国外遭遇车祸,当场身亡了,那场车祸极有可能是他策划的。”

  江岁晚思忖着道:“我去提醒下江舞晗吧。”

  韩凛点了点头,又听见江岁晚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圣父了?”

  他含笑道:“不会,江舞晗并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必因为她的家人牵连她。”

  江岁晚并没有因为被伤害过而陷入怨恨当中不可自拔,这是一件好事。

  他牵了江岁晚的手,问道:“你自己能起来么?”

  江岁晚试着站了起来,可走出几步后,便支撑不住了。

  “我抱你吧。”韩凛将江岁晚抱了起来,招摇过市地走出韩氏,到了地下停车场。

  回到家后,他便将江岁晚抱到了床上,并在江岁晚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好好休息吧。”

  “嗯。”江岁晚并没有江舞晗的联系方式,只得给江舞晗发了私信。

  而后,他又向韩凛撒娇道:“陪我。”

  韩凛当然不会拒绝,上了床去,一边看书,一边陪着江岁晚。

  豆沙酥将近一天没有看到小主人了,热情地爬到小主人枕边,打起了呼噜。

  没多久,韩凛便听到了江岁晚均匀的呼吸声。

  又过了半个小时,江岁晚的呼吸声竟陡然变得吃力了,江岁晚整个人更是发烫了。

  韩凛急得轻抚着江岁晚的面颊道:“岁晚,你还好么?”

  “我……”江岁晚努力地睁开眼睛,望着韩凛,眼睛却似乎无法聚焦,“我很累,头很重,身体很沉。”

  “我带你去医院。”韩凛为江岁晚穿好衣服,心急如焚地抱着江岁晚去了医院。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断言道:“韩总,你夫人并没有生病,而是要二次分化了,不需要住院,你把他带回家,好好照顾吧。”

  韩凛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二次分化?”

  医生推了推眼镜:“对,二次分化,这种情况很少见,我是第一次碰到二次分化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