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韩凛一转醒, 便亲吻着紧紧缠着他不放的江岁晚道:“岁晚, 该起床了, 我们不是约好了今天先登记结婚,再搬家么?”

  “登记”这两个字一被送入耳蜗,江岁晚登时清醒了,继而目不转睛地望着韩凛:“你真的确定要和我结婚么?你真的不会后悔么?”

  “我真的确定要和你结婚,我真的不会后悔。”韩凛故意磨蹭着江岁晚, “你看我像是会后悔的样子么?”

  江岁晚猝不及防间被烫了一下, 红着脸问道:“要我帮你么?”

  韩凛沉声一笑,捉了江岁晚的手,覆在了自己身上。

  江岁晚依照着韩凛所教他的步骤,一步一步地引诱出了污浊。

  他怔怔地端详着, 甚至想要舔一口试试。

  然而,韩凛并没有给予他这个机会。

  韩凛闷哼一声, 抽了纸巾, 胡乱擦拭了一通, 而后牵着江岁晚的手,到了水槽前, 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 自己才去淋浴。

  透过一层被雾气掩埋的玻璃, 江岁晚根本看不真切,仅能看到大致的轮廓,但他脸上的温度却是居高不下。

  他刷了牙, 洗了脸,又给豆沙酥倒了猫粮、水,才坐在沙发上紧张地等待着韩凛。

  为了缓解紧张,他下意识地剥了奶糖吃,一颗又一颗,留下了一大堆糖纸。

  十分钟后,韩凛才衣冠楚楚地走到了他面前,向他伸出手来。

  他牵了韩凛的手,以为韩凛会将他从沙发上拉起来,没想到,韩凛反而将他压在了沙发上。

  韩凛用唇瓣摩挲着江岁晚的侧颈,低声道:“好香。”

  没等江岁晚做出反应,他侵入了江岁晚的唇齿,又沉迷地道:“好甜。”

  江岁晚正处于迷糊当中,竟又被韩凛一把拉了起来:“出发吧。”

  “嗯。”江岁晚被韩凛牵着到了门口,才努力地想起了豆沙酥:“带着豆沙酥一起去吧,我不放心。”

  韩凛将左手上提着的猫箱给他看:“带了,走吧。”

  豆沙酥仰起小脑袋瓜子瞧了江岁晚一眼,便继续吃他的小零食去了。

  韩凛先载着江岁晚去了一家自助餐厅吃早饭,才前往民政局。

  自助餐厅离民政局很近,不过五分钟的车程。

  江岁晚看到韩凛将车驶入停车场,便知道是民政局到了。

  他下了车,随韩凛到了民政局门口,轻声道:“如果你后悔了,也没有关系。”

  “我为什么要后悔?”韩凛注视着江岁晚道,“你呢,你后悔了么?”

  江岁晚摇头道:“我没有后悔。”

  韩凛正色道:“你既然没有后悔,那我们进去吧。”

  江岁晚扯了扯韩凛的西装袖子:“我是不是穿得太不正式了,应该换一身衣服?”

  江岁晚穿了羊绒衫、牛仔裤以及大衣,韩凛巡睃着道:“不用换了,我很喜欢。”

  “可是……”江岁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韩凛阻止了:“岁晚,我想马上和你结婚。”

  他们先去拍了结婚照,结婚照是大红色的背景,江岁晚在摄影师的要求下,不自在地往韩凛倾斜了一些,而韩凛则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揽住了江岁晚的腰身。

  自己不久前才与韩凛做过更加过分的事情,当着摄影师的面,江岁晚却紧张得微微发抖了。

  是因为自己是在与韩凛拍结婚照吧?

  韩凛觉察到江岁晚的情绪,耳语道:“我也很紧张。”

  江岁晚从韩凛的脸上看不出丁点儿紧张,韩凛显然是在安慰他。

  他努力地让自己不要这么紧张,可笑容还是被紧张逼得僵硬无比。

  摄影师无奈地按下了快门,拍出来的结婚照差强人意。

  江岁晚看着照片中的自己,歉然地道:“对不起,我没有把照片拍好。”

  “这样的你不是很可爱么?”比被贴在墓碑上的那张照片里的你可爱无数倍。

  江岁晚就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然而,一想到自己曾祭拜过的江岁晚的坟墓,韩凛竟又害怕起来。

  “可爱?”江岁晚并不觉得照片中的自己可爱,明明完全都及不上普通的Omega。

  “对,很可爱。”韩凛让工作人员将照片打印出来,取了照片,又牵了江岁晚的手。

  江岁晚霎时感受到了韩凛掌心的湿润,韩凛刚才不是单纯地在安慰他,原来韩凛是真的紧张了。

  他将自己的五根手指插入了韩凛的指缝中,被韩凛牵着去填了表格。

  表格上有一格要填写自己的职业,江岁晚虽然现在还没有辞职,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辞职了,便填了“无业”。

  他又忍不住自卑了起来,韩凛坐拥韩氏集团,身价千亿,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韩凛抚摸着江岁晚拿笔的手,柔声道:“岁晚,你很好,你就算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我的选择。”

  江岁晚点了点头:“谢谢你安慰我。”

  韩凛否认道:“我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在叙述事实。”

  他们填好表格,将表格交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例行提了几个问题,确定双方是自愿结婚后,便将结婚证递给了他们。

  在场的工作人员齐声道:“恭喜你们。”

  结婚证好像在发烫,烫得江岁晚分不清手中的结婚证是现实,还是他的妄想。

  他当真与韩凛结婚了么?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么?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结婚证,猝然听见韩凛道:“韩夫人,可以牵你的手么?”

  韩夫人,对了,他已经是韩夫人了。

  他左手拿着结婚证,右手向着韩凛伸了过去。

  他的右手立即被牵住了,他与韩凛牵过无数次的手,这一次格外令他脸红心跳。

  他被韩凛牵着出了民政局,韩凛又帮他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韩凛。”他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唤了一声,立刻听见韩凛应和道:“岁晚。”

  “韩凛。”他又唤了一声,才对韩凛道,“如果你什么时候想离婚了,随时都可以告诉我,我不会霸占着你不放的。”

  韩凛严肃地道:“我不会有想和你离婚的时候,我选择和你结婚,是因为我想和你共度一生。”

  出于自卑,江岁晚又道:“万一你什么时候想离婚……”

  韩凛打断道:“不会有万一。”

  江岁晚敏感地觉察到韩凛的语调重了些,怯生生地问韩凛:“你生气了么?”

  “我生气了,气你对你自己和我没有信心。”韩凛叹了口气,“但我更气自己无法给你足够的信心。”

  “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江岁晚讨好地亲吻着韩凛,倏然被韩凛扣住了后脑勺。

  韩凛不同与往常,近乎于凶狠地啃咬着江岁晚的唇瓣,直到尝到了腥甜,才松开了江岁晚。

  江岁晚看起来分外可怜,让韩凛心疼不已。

  韩凛转而舔舐着江岁晚红肿的唇瓣道:“岁晚,我不准你再怀疑我对你的心意。”

  韩凛一贯是温柔的,江岁晚并没有见识过这样的韩凛,韩凛是商人,而且是成功的商人,并不是只有温柔的一面,韩凛总是将温柔的那一面展现给他,而他却将韩凛惹怒了。

  不过他并不觉得害怕,因为韩凛生气都是他的缘故,他主动勾住了韩凛的脖颈,献上了自己的唇瓣:“我会努力让自己自信起来的,请你给我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