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根子……

  杨风晚手忙脚乱的撩开衣摆查看,大腿根烫的灼红,但小家伙安然无事,没受伤。确定没什么问题,悬着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

  对于一个男人,这东西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担心是免不了的。

  杨风晚松开衣摆放下,转身去捡刚才情急褪去的里裤,随即就和屏风旁不知何时出现的谢凌途撞上了眼。那双黝黑的眸子隐隐让人生出畏惧,狭长而深邃,似死水般平静,又夹杂着某些呼之欲出危险的东西。

  一张极具美感攻击的脸,让这种感觉来的更为强烈。杨风晚弯腰捡起裤子,手紧了紧,“你……你进来做什么?”

  “看看三少爷有什么需要帮忙。”,收回视线,谢凌途淡声道。

  “………”,杨风晚完全没看出这人有半分帮忙的意思。回想刚才的茶水多半是故意的,杨风晚大概能猜到,是他不久前话说的太过分,这人刻意在报复,把热水往他命根子上撒。

  睚眦必报,暗地里使手段,记仇,很符合谢凌途的人设。思来想去,若非自己身份高贵,有仙门护着,谢凌途下手杀他也是有可能的。

  杨风晚抓着裤子赤足踩着地板觉得冷,心一阵发凉,初见谢凌途他还短暂的沉迷对方美色之中,如今稍见识到这人的一些作风,就莫名只剩下后怕。

  “我没什么要你帮忙的。”

  “我要穿裤子,你先出去!”,先把人赶走再说,杨风晚声音拔高给自己壮胆,降低心中的的畏惧。

  谢凌途似有似无扫了眼他的脚,不知在看什么,须臾,倒是没说什么,人走了。

  如释重负………

  杨风晚看着自己手里的裤子,水渍未干。穿是不能穿了,杨风晚连带把衣物全换了套。有了今日这教训,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他决定往后除了做任务,对谢凌途采取能避则避的对策。

  至少在属于自己的大结局来临前,他不想出别的差错。

  顶着暖阳充电完成,杨风晚回了房间。

  做修仙之人的好处,代表着他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做自己的事,故而,杨风晚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作为一个熟读各种狗血剧本,顺带翻读过各种np文的演员,杨风晚还有一个独特的私人爱好,喜欢写本子。这里的本子,属于少儿不宜类型。他在某棠深造学习,熟知各种play,多人游戏,还曾写有过点击破万的热力之作,算是有几分“页纸”上的经验。

  如今,这项爱好不能荒废。

  修仙门派中想隐藏一个身份是很容易的事,就是写本子也不用担心暴露或者扒马。正好赶上最近才思泉涌,他还有了新的物色人物,时机刚好。

  初见时谢凌途的脸和身段,再加上其悲催身世,就很符合np文中美强惨受的形象。

  若是不点名指姓,谁又能想到是谢凌途呢!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夹杂着报复的小私心,杨风晚当即决定执行这个计划。

  *

  笔,墨、纸。

  准备好一切后,从早忙到晚,杨风晚连午膳都顾不得,初步人物设定后,他就写下了故事的第一章。

  陈铺在玉案上纸业的字迹虽看着不怎么样,但内容却很劲爆,极具富含冲击力。杨风晚放下笔,独自欣赏,乃至心底有一丝小得意,如此惊世骇俗之作,必定能够掀起一场热潮。

  “三少爷。”

  听见春梅的声音,杨风晚顺手折叠了下纸页,换了个位置。他的兴趣爱好倒没什么,可被察觉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膳食局新做的糕点。”,春梅进屋,入目玉案上研开的墨,还有堆砌的纸。

  忙了快一日了,对杨家这位玩性颇重的少爷而言,实在是件不易的事。打开食盒,春梅示意杨风晚休息一会,吃点东西。

  木红色的盒子里,青色和白色的糯米团子,包着甜甜的馅料,一股清香味溺在鼻尖,勾搭着人的食欲。

  杨风晚拿起一块慢慢吃着,春梅道:“三少爷是在忙之后的仙门笔考吗?”

  仙门笔考?

  “嗯。”

  答的毫不犹豫,不想被发觉猫腻,他干脆顺着春梅的话接。春梅柳眉舒展,欣慰道:“不过三少爷还是要注意休息的好。”

  杨风晚道了声嗯。

  等着吃完糕点拍了拍手,就又转身去书架拿出了一卷新的纸。

  见此,没多打扰,春梅提着食盒出了门。

  今日天气有些晚了,三少爷这么努力,入夜后一定是很累的。

  春梅回忆起杨风晚不久前对他说过关于谢凌途的话,大抵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

  修仙门派中,有一个叫“百事闻”的地方,是专门用来记载,收录,传播消息用的。不用本人亲自出面,仅需十枚灵石,就能轻松解决他文章的发表事宜。

  因主角去过这个地方,文中还特意写明过,七大门派之中,都会有“百事闻”一样的存在。这就类似于开设在小区旁的连锁店,不止是仙门内,民间也有。

  杨风晚收录好手稿,计划过上几日寻个时间出去走一趟。

  天晚了,也该休息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杨风晚不打算再战下去。困得不行,和春梅说了声不用膳,杨风晚空着肚子把外衣袍一脱,整个人躺在了床上。

  入秋后的夜有些冷,他不得不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闭眼迷糊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门开了,再然后一阵清晰的脚步越来越近。

  杨风晚以为是春梅,睁开疲倦的眼睛一看面前站着的是谢凌途。

  烛火摇曳,这人换了身衣物,月白色锦缎制成的新衣,穿起来有几分怪怪的。谢凌途长相上的好看浓丽而直观,几乎是把“我不是个好人”,赤/裸写在了脸上,纵然现下这人模子还没长开,却也能看得出来他不适合浅色系的衣物。

  脸太出众,衣服压不住。若是把人放在一身白衣的仙门弟子之中,属于一眼就能把人拧出来的程度。

  橘色的烛光落在谢凌途的脸上,眉眼锋利,眼眸狭长,鼻子高挺,再下面是一张看起来红润的嘴唇。

  美色会让人愉悦,杨风晚看得心底冒桃花,直到大腿根的丝丝痛意传来,才醒悟的问,“你怎么在这?”。

  谢凌途道:“不是三少爷让我来的吗?”

  “?”

  杨风晚起身坐起,身后披着的乌黑长发如瀑散开,衬托着那张精致有些犯迷糊的脸。

  他在屋子里忙一日了,什么时候叫过过人?

  “三少爷是没醒?”

  谢凌途走近,很自然的坐在床边,自然到杨风晚根本还没反应过来,下颌就多了只有力泛冷的手。谢凌途攥着他,微微用力,“让我沐浴,熏香,伺候,三少爷忘了?”。

  这满是冷意的眼睛,吓得杨风晚一个机灵。

  “???”

  [什么伺候???]

  [这人胡说什么?!]

  [和我有什么关系?]

  满脸问号状,谢凌途眉色轻拢,手被少年重重拍开了。

  “我没有。”,气鼓鼓的,看着不像说假话,杨风晚揉揉下巴,痛的皱了皱眉。

  “没有?”

  “总之我没说过这话,你一定是搞错了。”

  真不是?疑惑。。

  谢凌途明了,说来传话的人是春梅,不是他。也有可能一开始,这人就是不知情的。

  眼神从少年的脸,顺着瞥向了那因衣襟滑落露出的肩上,很白………白日里的那两条腿也很白,这人似乎整个都很白。

  白的想让人脱掉那层烦人的衣物,仔细确认。

  “你不走?”,思绪被打断,谢凌途抬眼见人道,“让你来的不是我,你可以走了。”。

  有赶人的意思,醒来后少年说话的声音一直夹着未散的睡意,比起白日里张牙舞爪咄咄逼人时的样子,要软的多。

  谢凌途从坐在床边转而变成了睡在床上,他单枕着只手,不冷不淡的道:“火房太冷了。”。

  “嗯?”。

  杨风晚很无语,火房太冷和他有什么关系………

  两人一个持续性坐着,一个悠闲的躺着。杨风晚本还是想赶人走的,奈何刚伸手要推人,这人就倏而转过眸子,用满是危险的眼睛盯着他看。

  极具压迫,蓦地一阵心发凉,杨风晚抿了抿唇手不敢动了。

  他抱着自己身上的床被,最终左右裹了裹,以此来达到某种安全感。

  “随你。”,一句话说完,杨风晚滚睡在床的最里面。

  谢凌途侧身就看见这道包裹的极为严谨的背影,离自己有足足半米远,仅有颗脑袋露在外面。

  静静注视,不久后,谢凌途单手抓起了少年散在身后的一缕黑色长发,灵活的在指间把玩。

  眼底一丝玩味的光熠闪过,玩够之后,鬼使神差的,谢凌途将其轻抵在鼻下嗅了嗅,鼻尖是满满的温和的茶松香气。。

  并不浓烈,却又清晰。

  肚子涌出一股莫名的饥饿感,谢凌途盯着人看的眼神,不知不觉的发生了转换,就如同在看一道可口美味的食物般。。

  他很想把这个人吃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