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京之前, 云渺松想可能以后很久都没有机会出京城,所以就打算好好转一转,这次不用躲避反派的追杀, 她放心大胆的玩儿。
首饰什么的云渺松在皇宫中不缺,唯一能引起她注意力的, 就只有京城看不见的小吃,在路过一个小摊时,她停下脚步。
“老伯,他长得好不好看?”
“好看。”
这个摊主是个做糖人的, 虽奇怪云渺松为什么这么问, 但不得不说, 这位公子是真好看。
男为悦己者容,被这么一指一夸, 顾承泽嘴角翘了几秒, 又重重压下, 端着矜持劲儿。
云渺松:“好, 那就按照他的模样捏一个。”
顾承泽这回嘴角又翘了两下。
他虽然很少出门,但也听说民间的糖人能放很久,这女人是想留着做纪念呢。
然而,一盏茶过后,女人红艳艳的小嘴一张, 盯着他的盛世美颜把糖人咬得嘎巴脆。
顾承泽:“……”
他盯着云渺松,看着她先咬掉糖人的脑袋,脖子, 然后身体,下/半/身……
他视线漂移一瞬,感觉浑身太疼痛。
等俩人逛完街, 打算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出发。
可是青楼却已和来时不一样了,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里面被砸的乱七八糟,姑娘们抱团哭泣,守护青楼的打手早就被打趴在地。
顾承泽神色一凛,知道自己表现机会来了,不等云渺松叫小三那个拖油瓶,就快一步出手。
他一波操作猛如虎,没多久五六十个闹事的就被他摆平了,然后……
他裂开了。
没错,伤口又裂开了。
云渺松表情一言难尽,正要说话,余光却瞥见某个肉坨坨。
躺在地上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又骂骂咧咧的胖男人,不是之前想抓自己的刘飞又是谁?
“你先去包扎。”云渺松对顾承泽努努嘴,然后走到刘飞面前,踢了踢他肥硕的肉墩墩。
“挨打没够?”
“竟然是你?”刘飞一看见他,顿时大叫:“你这贱人,又是你。”
刘飞上次被小三打骨折丢外面,休养了好久,今日身体终于能蹦跶,便带一群人找场子。
上次他就带十几个人所以才吃的亏,今天他带一群,就不信还打不过那黑衣呆子。
然而,今天黑衣的没看见,反而被白衣的又揍了一顿。
刘飞气不过逼逼赖赖:“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知道啊。”云渺松眨了眨眼,在对方正要得意的视线下,补上一句:“莫不是李刚?”
刘飞:“……”
他神色呆滞,什么乱七八糟的。
通过种种表现,云渺松知道这人在古代肯定是土皇帝,这事情不解决,后患无穷,余光撇见一直杵在身边的白色身影,她一愣:“你怎么还在这?”
男人穿衣显瘦,身姿高挺如竹,胸前绽放着红梅,在白衣服上好像皑皑白雪上的花朵,加上那张不知想什么的帅脸,放在哪都格外显眼。
如今他一挑几十个,楼里妹子们的眼睛都晶晶亮了。
云渺松略微不爽,这人当初还骂云兆花孔雀,自己这不也开屏了吗?
顾承泽回事,瞥向和她说话的男人,瞧见他那副出息,便倒胃口,可那胖子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越发污秽,让他一个没忍住抬脚教他断子绝孙。
“啊~”
一声惨叫,刘飞捂着第三条腿,疯狂打滚,他的下人爬起来想扶着他,奈何对方过于雄壮,愣是没能撼动半分,抬都抬不走。
老鸨在一旁干着急:“这可如何是好,他父亲可是永安城最有钱的商贾,若是得罪他们,我们这家青楼,没办法开了,而且你们也别想在永安城继续混。”
她一边嘟囔着造孽,一边拍大腿,旁边的姑娘闻言默默垂泪。
虽然他们大多数是绑架或者被亲人卖来的,但是来了青楼,只要不反抗,也算混口饭吃,平时接待客人有丑的,可同样有俊俏之人。
这不比在宅院中,和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强多了?
相反,还是那群男人争着她们。
所以,青楼要是办不下去,她们该何去何从?
“这件事交给我吧。”
好几个人没抬起来的人,顾承泽单手抄起,不顾刘飞的反抗,一巴掌拍晕他,下手的力道和在云永斌身上的那一巴掌有一拼,甚至更重,本就胖的脸肿成不规则大饼状。
“你要带我们少爷去哪啊,快放下。”
旁人一看他要带走刘飞,那还了得?
连忙跟上,就这样嘈杂的青楼就剩下原班人马。
青楼中的姐妹们一张张樱桃小口张得老大。
“这……”
其中一女子走到云渺松面前,小声嘟囔:“云渺姑娘,您夫君也太……英勇了吧。”
女子扎偶倒形容词,憋了半天,憋出来两个字。
英勇?
英勇的喷血吗?传说中的浴血奋战?
云渺松嘴角抽了抽,不过还是对称呼表示不满。
“他不是我夫君。”
其他人摇头不语,显然不信。
那位郎君看着云渺姑娘的眼神都快掐出水来了,就算不是夫君,那也离夫君不远了。
青楼被砸得稀巴烂,众人开始整顿,莫约小半个时辰,不知顾承泽做了什么,之前砸楼的那些人,急匆匆回来帮忙修理坏掉的物品,能修的修,修不了的去买新的搬过来。
态度和龟孙有一拼,顶着满头大包,不断赔礼道歉。
而刘飞则再也没露面。
云渺松有一丢丢好奇问过顾承泽,顾承泽说:“我把他交给了城主。”
云渺松:“……”
哦,很简单,先交给城主,然后用身份威胁,以暴制暴,用魔法打败魔法,刘飞家里不是有钱吗?
有钱又能怎样,在一城之主面前都要夹起尾巴做人。
第二日一早,云渺松给姐妹们讲述了一些化妆技巧,就起身回京了。
和小三顾承泽一来一回用一天一夜的时间不同,他们那是有急事玩命地赶路,云渺松则悠哉悠哉,坐着小马车,花费三天路程到达京城。
不知宫中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刚一进京,宫中就派了人来接。
“殿下,皇上有请。”
皇上一般都是召见,这声“有请”大概只有长公主殿下受得起。
云渺松抱着系统上了他们的座驾,谁知顾承泽一溜烟,没脸没皮地窜了进去。
前来接人的萧丘脸色一黑:“皇上只见公主。”
言下之意,就是不欢迎其他阿猫阿狗。
连续几个月,京城因为顾承泽的所作所为没消停过,萧丘百思不得其解,对于造反贼子皇上为什么不以除后患?
因为镇北王这些年的军功?
可造反罪名,足够诛好几个九族。
萧丘脸色臭臭,顾承泽则瘫在长公主身边,桑白的脸色恹恹,一副“我离开长公主就要嗝屁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的样子。
萧丘:“……”
人不能,至少不可以……
……
云渺松离开两个月,乍一回宫,总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所有人的态度……都在瞪她身边的反派。
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反派到底造了什么孽,从人见人心疼的美男子,变成狗不理。
皇上此时真在御书房批奏折,房外小太监禀报:“皇上,公主殿下到了。”
“快让皇姐进来。”
云永斌很激动,奏折和狼毫一丢,急匆匆冲过去,没有丝毫皇上应该有的模样,好在下人们都习以为常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每次见 长公主都和小孩子一样,不过这样也好,毕竟皇上还是个孩子。
然而,某小孩在见到俩人一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为什么跟着皇姐?”
云永斌赤果果地嫌弃,他默默捂脑袋,被一巴掌扇晕什么的,记忆犹新,这逆贼就是想羞辱他!!!
彼时,顾承泽和云永斌之间,几乎都摊开了,顾承泽完全不把他当皇上看,而是淡淡道:“我在追你姐。”
识相的滚远点。
云永斌炸毛,想一头扎进云渺松怀里探后求安慰,谁知差点啃一口猫毛,白猫蹲在他皇姐怀中,舔了舔爪子,懒懒地瞅他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一眼,总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还在,他皇姐疼他。
云渺松把猫往顾承泽怀中一塞,自己则抬手揉了揉他脑袋,忽而动作一顿。
“你脑袋怎么大了一圈?”
云永斌:“……”
他抓紧时机告状:“他打的,皇姐啊,这么暴力的男人一定不能嫁,你要什么样的我以后给你找,找百八十个都行,就他不行。”
云渺松:“……”确认过眼神,这是亲弟。
顾承泽危险地眯起来,暗自恼恨,当初怎么就没一巴掌呼死这小不点。
他快速拽住云渺松的袖口,眼巴巴:“殿下,臣胸口疼。”
“皇姐,我头疼。”
“胸口疼……”
云渺松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干脆甩开两人,找个地方翘起了二郎腿,下巴一抬。
“顾承泽,你捅他一剑,皇弟,你再给他一巴掌,这样既两清,也转移了疼痛,我觉得行,开始吧。”
顾承泽:“……”
云永斌:“……”
我们觉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