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失声了好几秒,或许他在等温慕白再说一句,哪怕是逼问。短短几秒也足够他想到很多,比如该用啥表情来面对接下来的场景?但所有思虑都归入同一个问题:下一句该说啥?

  “其实……我先前有点猜测,这不没来得及说就遇到袭击了。”

  温慕白手下不停,反问:“果然你比我预想的还要笨,应该说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迟钝的人。”

  景修:他讨厌直白。顺便,原来距离真的会产生美,就像此刻,没找出人前他十分想念白怀瑾,见到了人又被对方刺地不知所措。

  他总能轻易抓住别人弱点,瞅准时机动手,次次命中红心。没错,对自己没能很快认出对方,景修感到很内疚,因为白怀瑾总是第一个认出自己,而他却……

  所以先前温慕白才会反常,非让他把做的菜都吃完,恶劣的挑剔背后何尝不是一次次提醒?

  “成了,别作出这副表情了,人是我选的,暂时还不想退掉。”

  等等,这是几个意思?

  “怎么?你对我不满意,还是对我有意见?”

  “不是,你的意思……跟我理解的没出入吧?”

  温慕白霸气地菜刀剁到菜板上,成功让某人惊呆了,“我怎么知道你榆木脑袋中想了什么?我看上你,喜欢你,心悦你,随便你用哪个词,既然你上次没拒绝,那就是默认接受。还有疑问?”

  景修深吸一口气,感到大脑略有些缺氧,这回他反应不慢了,立刻联想起那次突如其来的亲吻,就在那个奇特空间。

  稍等他回忆一下后续,结果就是他被新任务吸引了全部目光,担心自己小命占据大部分精神,只在偶尔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和白怀瑾相处的时光。

  并……察觉自己莫名动了点超出兄弟范围的感情,确定是想跟对方共度一生的感情,他还想找到白怀瑾后找机会表白来着。

  似乎,现在也不用了。

  、非科学世界游记10

  “额,没有,其实我……”

  “别杵在这里当木头,把鸡毛拔了。”温慕白,或者说白怀瑾指挥起人来还是一个模样,表白神马的也无法影响。

  景修郁郁地把后半句咽下去,对某人反复无常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哎,不说了,拔鸡毛去。

  不出意外,温慕白果然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饭却只煮了两人份的,其意味不言而喻。此举成功让闻着味儿追来的特殊部门一众很是尴尬,化解双方尴尬的重任就此落在他肩上。

  景修强扯出一抹笑,“他,习惯了做两人份的饭,要不你们另外去买点……”

  “不用你操心,他们不缺一顿饭。”

  米饭!天,弄一桌子菜邀请大家一起吃能有啥?何况,他好几天的饭菜都是蹭了他们。很快温慕白一个眼神丢过来,他所有异议都消失无踪,没毛病,谁做的饭谁作主。

  他该感谢特殊部门的人脾气还不错,不会因为某些不友好行为而生气。但当他们吃着大餐,对方就在不远处吃着千篇一律的盒饭时,景修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尴尬。

  因此,那顿饭他吃地尤为快,三两下吃完,可惜地瞅一眼桌上没怎么动的菜肴,尤其是那盘鸡,那可是他辛苦拔过毛的鸡!

  “再用恶心扒拉的眼神看菜,我不介意把你脑袋摁到盘子里,让你和它们零距离亲密接触。”

  真凶残!不过他喜欢。既然有人盛情邀请,他也不好总是拒绝,那就再吃一碗吧!

  过了很久,他打着饱嗝半死不活地瘫在椅子上,温慕白在桌子底下轻踢他,都不能让他挪动一分。“别着急,我可以休息会儿再刷碗,更大可能是刷碗活轮不到我干。”

  “所以你就坦然过着养猪似的日子?哦对了,我们是时候动身离开了。”

  景修惊讶地看着他,本以为他们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来着,刚来时没电没网的原始社会生活差点没搞疯他,习惯了反而觉得平静的生活还不错。这不,突然说要离开,他又不习惯了。

  “好吧,离开最好,我早就想家了。”他违心地说道,顺便打了个饱嗝。在温慕白不善的视线投来之前,他立刻窜起来端起盘子往厨房躲去,被温慕白瞪和刷碗之间,他宁愿选择刷碗。

  他却不知,自己的离开恰好促成了一次谈话,就在温慕白和特殊部门之间。

  “东西你们想拿走多少都可以,我们什么都不会带走。”温慕白永远会抢在所有人发言面前划出自己的底线,并且明确表示不容人越线。

  特殊部门被推选出发话的人是个三十多就谢顶的男人,黄海昌。他总爱着一身笔挺西装,即便是在没啥人的偏远地区,仿佛这样才能捍卫他的威严。

  正所谓,缺什么才会过分强调什么,他缺的也正是威严,是从内心里散发出的虚气。

  “当然,研究材料理所应当由我们全部带走,此外还有何仙姑留下的笔记,也理应由我们带回。”他话说到一半,就有人不耐心地打断他,“其实我们最主要的意思是,大家可以交流下研究成果,多个人智慧更有利于研究。”

  在温慕白面前还摆什么官腔,真当特殊部门的人多厉害,还是人多势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