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穿越重生>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穿越]>第168章 榆木脑袋

  寇骁最近实在忙,回来坐了会儿,吃了顿晚饭又走了,李煦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两人是夫妻,以两人的忙碌程度,恐怕一年到头能聚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实在不像个完美和谐的家庭。

  想完他自己愣住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会把寇骁当成家人来对待了。

  也许是寇骁在一起住的时间长了,李煦习惯了让厨房多做一人份的饭菜,习惯了点菜时算上寇骁的喜好,甚至家里有了好吃的也会特意给他留一份,这可不像是对待普通朋友该有的态度。

  好在李煦也忙,他分不出太多时间来思考感情问题,就以目前两人的状态,大概就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吧。

  他也不纠结了,感情只是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顺其自然就好,就算真要和寇骁走到一起也没什么,无非是在家室问题上多花点心思而已。

  贺遵冷不丁地站在李煦面前,把正在走神的李煦吓了一跳,好在他面具反光,不然还不知道站到什么时候。

  他笑骂道:“你这悄无声息的毛病能改一改吗?本王不经吓啊。”

  贺遵揶揄道:“就您刚才那思春的模样,属下敲锣打鼓您也听不见啊。”

  “你反了天了。”李煦指着他,心里非但不生气反而有点欣慰,都快一年了,贺遵总算是有点要走出来的样子了。

  “快说说看,都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贺遵言简意赅地说:“两件事,一,寇将军说自己喜欢男人终生不娶的话,不知被谁传出去了,包括要给府里的庶小姐招赘的事情,寇府焦头烂额;二,外头有人传,寇将军如今与王爷住在一起,已经过了明路的契兄弟了,传闻您与寇将军夜夜相拥而眠,颠鸾倒凤。”

  李煦气得哭笑不得,“他们是否还说,难怪本王身边一直没女人,难怪本王推了所有想要与本王结亲的亲家?”

  贺遵点头,有点幸灾乐祸地说:“您心里明白,两个单身汉住在一起,其中有个还对外表示自己喜欢男人,肯定遭人猜忌的。”

  李煦心想:我哪儿知道寇骁还能光明正大说出这种话,不过也确实是他的性格。

  不过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之前传刘树是他男宠,纪韩宇是他男宠的也很多,也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老给他安排个男宠,难道就因为他身边没有女人吗?

  不对,难怪最近府里多了好些年轻貌美的丫鬟,刘树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了,并且还偷偷地给他塞人,估计等自己多看谁一眼,他就能立马给对方提个姨娘的身份。

  正说着话,刘树也回来了,一身尘土,脸上却挂着明亮的笑容,进门后高兴地说:“王爷,新王府要竣工了,您什么时候和奴才去瞧瞧。”

  “咦,这么快的吗?不是要下个月?”

  刘树一点不居功,“您对百姓的恩情他们都记着呢,他们忙完夏播后都会抽空来帮忙,这个挑点土,那个搬点砖,速度就很快了,如今就差一些家具以及园子里的摆设,这得您细说才行。”

  “行,明天一起去看看,叫上小公主和钱嬷嬷,她们还没见过新家的模样呢。”李煦也很激动,一座面积过万的大庄园、大豪宅,他做房地产那么多年也没敢奢望过。

  “小公主若是看到您给她设计的游乐园一定会欣喜若狂的。”刘树很贴心地说:“为了保证安全,奴才把每个东西都试了一遍,明日小公主可以尽情地玩。”

  李煦摘掉他头上的杂草,笑得前仰后合,“难怪今天回来的特别晚,玩的乐不思蜀了吧!”

  刘树微微红了脸,弯下腰支支吾吾地说:“奴才……奴才只是没见过,太好奇了。”

  李煦把他扶起来,“不要紧,以后想玩尽管玩,你还是个孩子呢。”

  刘树以为李煦是调侃他,表情更加羞涩了,他可是要当大总管的人,怎么可以是个孩子呢!

  “赶紧去洗干净吃饱饭,然后过来负荆请罪,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李煦将人赶出去,和贺遵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刘树满心忐忑地泡在水里,想着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要负荆请罪,看王爷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否则就不会是这种态度了。

  他把皮肤泡皱了也没想明白,起来穿好衣服让人传饭,新来的丫鬟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个个姿容艳丽,伺候他的这个也不例外。

  刘树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问:“今日花蝶可有去见过王爷?”

  小丫鬟吓了一跳,忙跪下说:“回总管大人,花蝶姐姐下午是去过书房了。”

  刘树眼神一变,放低声音问:“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王爷有说什么吗?”

  这事情早传遍全府了,刘树就算现在不问等会儿也会知道,小丫鬟不敢撒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花蝶姐姐是哭着出来的,裙子也湿了,她出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了,与她同房的姐姐说,王爷说让她以后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以为王爷这句话的意思是要花蝶死,只是刘总管没回来没人执行而已。

  也就是说,在李煦不知道的角落里,那个被他赶出书房的小姑娘正在一心等死。

  刘树狠狠拍了下桌子,“这个小贱子,定然是仗着自己美貌做出出格的举动了,真是罪该万死!”

  小丫鬟被他语气中透出的狠戾吓得瑟瑟发抖,她们这批进府的人心里都抱着一飞冲天的梦,当初,刘总管挑了最美的花蝶去伺候王爷她们还吃味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王爷厌弃了。

  这一刻,小丫鬟彻底歇了往上爬的心思。

  刘树哪里还吃得下饭,阴沉着脸去找花蝶问清过程,听她哭哭啼啼的说完,他陷入沉思。

  以他对王爷的了解,这件事不大,就算是弄湿了王爷的衣裳肯定也不会挨骂,那么这件事的关键恐怕就在寇将军这个点上,难道王爷是怕寇将军误会才要将花蝶赶走的?

  他这次回来就发觉了,王爷和寇将军太亲近了,那种亲近不仅仅是对下属的信任,而是掺杂着别的私人感情。

  加上外头的谣言,刘树才斗胆招了一批貌美丫鬟进府,希望能让王爷多看看美人,别被寇骁那头野狼给蛊惑了,要是王爷一时心动看上了谁,宠幸了谁,那他肯定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让全城人民都看看,他家王爷和寇将军才不是那种关系。

  “刘总管,您一定要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您要奴婢做牛做马都行,卖进窑子都行,求您救救奴婢吧!”

  刘树看着那张哭得扭曲的脸庞,心生厌恶,他当时为什么会以为这张脸能入王爷的眼,肯定是自己眼瞎了。

  刘树甩开她的手,冷哼道:“闭嘴,没人要你的命,少在这儿哭天喊地,乖乖在房里待着。”

  刘树摔门而去,然后一路小跑着去了李煦的院子。李煦正在陪小公主踢毽子,他玩得多了技术也好了许多,引得小公主拍手叫好。

  看到刘树耷拉着脑袋进来,李煦把毽子踢回给小公主,朝他招手,“过来,跟本王说说,你最近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刘树顿时委屈地哭了,扑倒在李煦脚前,拽着他的裤脚哭诉道:“王爷,外头有些对您不好的流言,奴才也是……奴才该死,以为很快能平息这种谣言,就自作主张选了几个美人进来,没想到她们如此不堪。”

  李煦轻轻踢了他一脚,“先起来,别把眼泪鼻涕擦在本王裤子上。”他点着刘树的额头说:“刘总管能耐了哈,敢私自给本王物色美人了,弄一群娇滴滴的小姑娘进来,你是嫌本王还不够忙是吗?”

  “王爷,奴才知错了。”刘树低着脑袋说。

  “知错就改,那些小姑娘来路正么?别是什么地方买来的吧。”

  刘树吓得直摇头,“奴才哪敢,大多数都是人牙子带来的,有几个是外来的行商带来的,说是自小培养的女仆。”

  “啧。”李煦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用途的女仆,他真不好这一口,就算喜欢女人也会选择看得顺眼聊的来的那种。

  “让几个长相端庄的留下,其余的都退回去,每人补偿五两银子,告诉那些人,本王府里不用美貌丫鬟,并非是她们做错了事情。”

  刘树还想说说寇将军的事情,但自己刚做错事没胆子提,于是应承下来,“您放心,明日就给办妥了。”

  李煦也不是留不得几个漂亮丫鬟,以前身边的女秘书女助理也很多美女,他只是不想在这个档口还要分心去管后院的事情,更不想寇骁因为几个女人生气。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把寇骁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上,会考虑他的心情,会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而改变心情。

  “不好了不好了!花蝶上吊自尽了!”院外不知谁大吼了一声,然后就见一名丫鬟衣裳凌乱地跪倒在院门外,额头贴地,颤抖地说:“总……总管大人,花花蝶她……”

  见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刘树转身冲出院子,李煦皱着眉头,等听完那侍女后半句也震惊不已,带着贺遵一起走出去。

  西苑不大,侍女们住的地方李煦也知道,几步路就到了,院子里乱作一团,下人们都跑来了,见到李煦露面急忙忙退到一边跪下。

  李煦没管他们,脚步匆匆地走入房内,房梁上一根垂下来的粉色腰带格外刺眼,头尾打了死结,不难想象之前会是什么景象。

  刘树朝外吼道:“去叫严大夫过来。”

  李煦走过去,见床上躺着下午被他赶走的侍女,此时,她面色惨白,双眼微凸,嘴角流着口水,脖子上一道青紫勒痕格外明显,再往下,李煦看到她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知道人还有气。

  他不可思议地问:“就因为本王不让她在跟前伺候,她就要自寻死路?”这是何道理?

  李煦差点成了凶手,只觉得比窦娥还冤,要是身边的侍女都是这种心理状态,他以后还是不用丫鬟得了。

  屋子里还跪着几名侍女,都是听到消息来帮忙的,此时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听到李煦的问话,有个胆子稍大的侍女抬起头,哽咽道:“王爷英明,花蝶姐姐她以为……以为您是想要她的命,她害怕极了,这才做出傻事。”

  李煦先瞪了刘树一眼,无奈地说:“本王何时说过要她的命,不过是不想让她在跟前伺候而已。”

  刘树硬着头皮解释道:“是奴才的错,不知她误解了您的意思,可奴才也说过,王爷宽宏,只让她在屋里待着不许出去而已。”

  严琛很快就来了,李煦让开位置,面色严肃地盯着他诊断。

  他怕严琛太年轻,吩咐人再去请两名医匠来,除了严琛住在这西苑,李煦半路买来的医匠都住在旧王府。

  严琛给她仔细检查了脖颈,又查了脉搏,舒了一口气,起身说:“王爷,这位姐姐并无生命危险,还好救下来的早,再迟一步就不行了。”

  李煦也跟着松了口气,如果因为这种事没了一条人命,他怕夜里睡不着觉,“该怎么医治你看着办,该用什么就用什么,务必将人治好。”

  严琛拱手答应,从药箱里拿了药瓶出来给她脖子上擦药,边擦边说:“她喉咙损伤厉害,近一个月怕是不能开口说话,吞咽也会很困难,只能吃点汤汤水水,得小心照料着。”

  李煦站了一会儿,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就走出房间,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扫视着四周还跪着的下人,尤其是那几个新来的貌美女婢,把刘树喊到跟前,沉声说:“之前与你说过的话不算数,不用将人还回去了。”

  他能想象,这些女子被他退回去后会遭遇什么,哪怕他告诉对方这些人并没有犯错,但谁会信呢。

  算了,几个女婢而已,长的漂不漂亮有什么要紧的,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寇骁介意,全都打发到外地做业务去得了。

  刘树哭丧着脸,“都是奴才的错,给王爷添麻烦了,您处置奴才吧。”

  李煦敲了敲他的脑袋,警告说:“你替本王着想没什么不好,但这方法着实不可取,我知道你的想法,以为不过是几个婢女,出不了事,就算出事了,也不过是死个把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李煦不太想说了,他和刘树根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观念肯定不一样,而且这次也是意外,刘树有什么错呢!

  招人的事是他全权托给刘树做主的,人选进来后也培训过了,除了长得漂亮也没别的区别,至于小心思,那也避免不了,难道长得丑的就不会爬床了吗?

  何况那句导致对方自尽的话是自己说的,能怪谁呢?

  “算了,派个人好好照顾她,等她身体好后,送到京城去吧,你去告诉她们每个人,在府里安安分分做事,本王不会亏待她们,但如果有其他想法,趁早死了这条心。”

  “是,奴才知道了。”

  “还有,寇骁的事你不用管,外头的流言一天一个样,你管得过来吗?本王还会在乎这点流言蜚语吗?”

  “可是……”刘树抬头,目光坚定地说:“可是寇将军确实对您……”

  李煦尴尬地别开脸,低声说:“这是本王与他之间的事,本王自会处理。”

  “诺,奴才明白了。”刘树此刻算是明白了,他家王爷对寇将军并非无情,那他这些事情做的就太多余了,真是蠢啊,离开王爷几个月,竟然连他的心思都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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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李煦睡下后,贺遵提着一壶酒去了刘树的房间,见他坐在床边默默流泪,打趣道:“还在伤心呢!”

  刘树抹了一把脸,闷声说:“不是伤心,是羞愧,本公公从未办过如此糟糕的事情,太丢人了。”

  贺遵把酒壶放在桌上,拿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递给他,“来,喝完睡一觉就好了,知道错以后改就是了。”

  刘树闻着酒香,诧异地问:“你哪儿来的酒?”

  贺遵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味道冲进胃里,有点不太适应,真是太久没饮酒了,竟然觉得难喝。

  “别人送的。”贺遵模棱两可地回答。他坐到刘树对面,并不与他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这壶酒是寇骁私下送给他的,也不知道是想贿赂他还是想怎样,反正无关紧要,他也就收了。

  刘树也喝了一杯,他很少饮酒,作为奴才,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等候传唤,他从不敢放纵自己。

  以前在皇宫时,虽然得太子信任,但宫廷太复杂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要丢命,跟着王爷来到南越后,他才放肆起来,多半也是依仗王爷宽容大量又宠他,让他失了本分。尤其是这次分别回来后,他确实有点放肆过头了,竟然连王爷的私事也敢擅自做主,不怪王爷生气。

  几杯酒下肚,刘树也平复心情了,悄悄问贺遵:“贺大人,您一直在王爷身边,知道王爷和寇将军是怎么回事吗?”

  贺遵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主子自己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不是好奇吗?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好吗?咱们的目标可是重回京城,要是王爷和寇将军真的……那以后怎么办?”

  贺遵没头没尾地问了他一句:“是你聪明还是王爷聪明?”

  “当然是王爷聪明,我这榆木脑袋,哎,!”

  “那不就得了,只要王爷想做,他自然会把问题解决的,没人能勉强他,我们做奴才的,只要听从吩咐就好了。”

  “您可不是奴才,贺大人,许久没见过您的脸了,可以让我看一眼吗?”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刘树居然敢提出这种要求。

  贺遵没有犹豫地摘掉面具,把真容暴露在刘树面前。

  刘树太久没看过贺遵的脸了,与上次比,真的好太多了,他伸手摸了摸,小声说:“已经好很多了,不戴面具也不吓人了,我磨了许多珍珠粉,分您一点吧,天天涂抹肯定有用的。”

  贺遵看着他白回来许多的脸,点点头,心想:也许真的会有用呢。

  两人喝光了一壶酒,刘树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贺遵在位置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凉了,便挤到刘树的床上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