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和平是指什么？人与人的关系还是无战争？”
“战争？”牧茶突然按着头，脑海里飞逝而过一段视频新闻，内容断断续续的——空间站被入侵……前线死伤惨重……驾驶机甲冲入敌方阵营……引发自爆装置，跟联邦敌军同归于尽，英勇牺牲……
之后是混乱的哭声，最后一个画面是相册玻璃碎裂的声音，阳光照在玻璃上反着光，他看不真切照片里的是谁。
“你怎么了？”
“我头好疼……”
潘知乐意动：“是想起什么了么？”
“空间站……机甲碎片……”
潘知乐：……
为什么会想起科幻电影这种没有用的记忆。
他扶周辰坐到椅子上，待他没那么难受才问：“你还有没有想起些其他的？”
“……还有哭声和摔碎的相册。”想起那个哭声他就感觉心里钝痛，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人……
好吧，没什么用但最起码开始回忆起过去的事了，也算有所成效。
平息后牧茶道：“知乐你跟我讲讲我们的事吧，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小学、初中、高中就是同校同学，所以认识。”
“还有呢？”
潘知乐沉默了会儿，死死盯着他看：“我们学校有个女生叫林熙悦，你，还记得吗？”
牧茶仔细想了想，摇头：“没印象。”
潘知乐桌下的手捏成了拳，尽量克制着怒火：“她性格很温和，是个很努力的女孩子，一步步从中游水平的成绩考到了年级第二的位置。”
牧茶忍不住赞叹：“她真厉害。”
“是啊，可惜……现在精神混乱、敏感脆弱，成绩一落千丈，退了学跟家人去了其他城市。”
“她发生了什么？”
“一个十七岁的青涩少女，被人毁了清白，毁了前途。”
“谁干的？”牧茶也听明白了，他看过类似的新闻，不免心下难过，对女生充满同情。
潘知乐咬牙一字一顿的说：“一个畜牲。”
“那个畜牲受到法律制裁了吗？”
“没有。”
牧茶愤愤，差点拍桌：“为什么！这种人都不配活着！”
潘知乐看着他冷笑：“是啊，仗着有钱，和其他人统一了口径，找了替罪羊顶罪，他继续逍遥快活，还污蔑女生故意勾引，说她精神混乱证词做不得准，因为证据不足，替罪羊也没受多少惩罚，你说这种人恶不恶心。”
“能耐如此之大，既然蔑视法律，这种人就该一无所有，才能是拔了利齿的老虎，再也无法去祸害别人，谁都可以踩在他头上。”
潘知乐看着他，意味深长：“你说的对。”
服务员敲了三声门后进来，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七八个服务员陆续把菜上齐，然后站在一边静候。
牧茶看着满桌的菜咋舌：“怎么这么多？”
“周少爷不是每次特色菜都上一遍吗？”
“可是我们才两个人。”
服务员有些慌，他怕这位周少爷又发火，她们今天工资就没了，搞不好还要被辞退：“……平时两个人也是这样的呀。”
牧茶微讶，他这么浪费的吗……
见周少爷没有没事找茬她不禁松了口气，这口气刚松没多久又提了起来，因为周大少爷连连捂嘴咳嗽，脸都红了：“这菜好辣，怎么这么多辣菜？”
“周少爷平时都喜好这个辣度的呀，这道酸辣汁鸡翅您不是最喜欢吃了么……”
“是吗？”这个辣度他接受不了。
服务员：什么情况啊？又要找茬撒气？真伺候不起。
牧茶喝果汁解辣，没什么用，感觉舌头都在燃烧，他问潘知乐：“你能吃辣吗？”
“一般。”
“那这几道菜你别碰了，你肯定接受不了，你吃这个，这个好吃不辣。”
潘知乐看着这样的周辰，神色复杂，连口味都变了？
吃完饭，周辰先一步去结了帐，走出皇成后周辰问要去哪？潘知乐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开了二十几分钟停在了东城区的一处地方，潘知乐率先下车：“走吧，进去。”
周辰一进去热情的迎宾就立刻走过来要挽他的手，牧茶避开，美女也不尴尬，依旧热情：“周少爷好久没来了，这是您朋友吗？以前没来过吧？看着眼生，周少爷的这位朋友长得真帅气。”说着朝潘知乐抛了个媚眼，笑着：“两位这边请。”
康尼是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俱乐部，也是带有赌博性的娱乐场，周辰是这里的常客。
现在他们就在一楼台球厅的休息区，这里的服务员清一色都是面容姣好的女孩，他们刚坐下，就有一个女孩向他们推销酒水，迎宾也回了前台。
真的是个女孩，年龄应该跟他们差不多大，长得清纯，发育得也很好。
女孩介绍着各种酒水饮品的特点，说着说着靠牧茶越来越近，她微微弯着腰，牧茶能清楚看到对方白花花的胸脯，他立刻站了起来，女孩吓了一跳，牧茶道：“不好意思，你别离我太近。”对方身上的香味令他不适，太刺鼻了。
牧茶拿过酒水单，问潘知乐：“知乐你喝什么？”
“橙汁。”
“一杯橙汁，一杯柠檬水，谢谢。”
女孩：……
她再接再厉：“周少不来瓶酒吗？您不是最喜欢喝葡萄酒了么，今天刚到了一批帕图斯，口感很好。”
牧茶一看，好家伙，一瓶帕图斯4万，最便宜的葡萄酒也要三万。
他问潘知乐：“你喝酒吗？”
“不喝。”
那行，他把单子还给女孩：“我们不喝酒，橙汁、柠檬水，就这样。”
女孩接过，一脸便秘，走时内心嘀嘀咕咕，什么不喝酒，她看根本是消费不起！4万的葡萄酒都买不起，装什么阔少！
上次雯姐让他摸/胸揉/臀了一会儿就把人哄得买下了20万一瓶的罗曼尼康帝，把她眼红的，赶巧今天雯姐请假，她还以为翻倍提成的机会来了，结果！她一凑近居然让她离远点儿！什么人嘛！买了一瓶20万的酒没钱了是不是！难怪这么久没来，可把苏珊雯想念坏了呢。
女孩翻了个大白眼。
牧茶看着打球区，好奇的问：“这是什么？看起来蛮好玩的。”
“你不知道？”
“啊……我忘了。”
潘知乐：……
真的忘得太彻底了。
“这是台球。”多的他不想讲。
台球？完全不知道，不过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
饮品很快就上上来了，没一会儿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周少您来啦，今天要不要馨儿陪您打斯诺克呢？”
潘知乐想笑，周辰哪会打什么斯诺克啊，他连打个美式台球都费劲，更别说是难度高规则多且非常严格的斯诺克了。
来这玩儿都是冲着美女来的。
他在去接周辰的路上晏迟给他发了份资料，上面关于周辰的调查很详细了，他常去哪些地方、和什么人一起，发生过些什么事。
他看完后只觉得两个字——恶心。
周辰和那群狐朋狗友都没有下限的，喜欢群/P，而且谁交了女朋友大家都可以玩。
周辰15岁的时候就强/奸过一个女孩，女孩的家人贪钱，最后私了了。
女人说着直接坐到了牧茶腿上。
牧茶立刻推开她，起身：“请你自重。”
女人娇嗔：“周少装什么正经，你上次不是说最喜欢搂着馨儿打球了吗。”她凑近周辰耳边吹气。
牧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离我这么近，我不舒服。”
“那待会儿周少打球的时候记得喊我啊。”
牧茶拒绝：“不了，我不会打。”
女人刚要假意生气，被其他客人打断，恰好领班喊她给客人示范讲解台球的比赛方法和技巧，她只能撇撇嘴走了。
“哟，周少好久不见啊。”
牧茶刚要问他们几个是谁，那人看了眼桌上，继续说着：“啧，连瓶酒都没有，来这里哪有不喝酒的啊，啊，我想起来了，周家现在好像挺困难的，要不我给你送瓶？”
刘杰文洋洋得意，刚小晶夸他阔绰比周少强多了，连瓶帕图斯都舍不得买，还说自己不喝酒，上次他被周辰驳了面子就爱听这些，所以他故意过来奚落奚落他。
牧茶听完，温声说：“不用了，谢谢。”
刘杰文：“……”
是他嘲讽的不够明显吗？
他随后故作惊讶：“呀，这不是潘少吗？”好似才看到他一样。
说完一笑：“原来落魄少爷喜欢抱团取暖啊？”他笑得狂妄他身后的几个人没敢笑。
开玩笑，他们可惹不起孟贺。
就他一个人笑，有些突兀的尴尬，他只能收了音，一个个都是怂包！
“潘知乐你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潘知乐喝着橙汁看着别人打球，看都不看他一眼。
对方觉得有些难堪：“潘知乐你除了学习好还有什么？每天这么清高给谁看呢！”
牧茶脸色冷了下来，这些人肯定不是朋友：“你们有事？”
“哟，周辰你是觉得和潘知乐搞好关系孟贺就会帮你们周家是不是，你可真天真，人家孟总说不定就是追着玩玩儿，谁都不愿意一直热脸贴冷屁股，这位这么清高，人家孟贺指不定都追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