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的清香萦绕在桌前,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隔着十年。

  墨寻细细看着面前这用最尖锐的刀刃在自己心上划下伤痕的人,时光似乎格外眷顾他,这十年来岁月没有黯淡他身上任何光彩,反而越来越令人瞩目。

  他经不住笑了,笑意飘在唇角,转瞬变成眼底深不见底的欲望。

  这十年来,他所经受的,承担的所有痛苦,绝望,孤独…他都要面前这个人一一品尝。

  杨泽完完全全被吓清醒了。

  如果不是这么久都扮演着面瘫,他恐怕都要控制不住尖叫着跪下来抱着墨寻大大的腿嚎啕大哭了,幸好他的惯性让他极快地摆上了一张清心寡欲,高贵冷艳的脸。

  然后呢然后呢要怎么做啊啊啊啊啊我要先出手吗会死吗!!!

  按照剧情来说,现在坐在他对面的这个人他现在是根本打不过的,可能可以挣扎那么几十招,

  但绝对最后都会被吊打啊!不然就跑?逃跑是不是太OOC了啊!!

  『提醒:先生还有两个任务尚未完成。』系统好死不死地提醒。

  对,杨泽还要光大君华派,还要刷好感度…

  杨泽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片绝望。

  “师尊为何不动筷?”

  墨寻的声音猝然响起,杨泽反射性抬头去看他。他用了剧情跳跃之后,虽然说他们应该是十年之后再聚首,可是对于杨泽来说其实仅仅只是过了一两个月——但即便如此,看到墨寻如今的模样,还是感慨万分。

  十年了,墨寻原先那副少年的眉眼已经完全长开了,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完全就是一派翩翩公子的做派。

  “师尊。”带着叹息,墨寻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温柔,杨泽正等着下文,身体深处突然就涌出细细麻麻的疼痛,缓慢地顺着四肢八骸爬上去——

  我!!!草!!!!!

  忘记了!!!墨寻在自己体内下的毒!!!!

  “十年不见,看见师尊一如往昔,徒儿心中十分开心。”墨寻微笑着站起身,缓缓靠近杨泽,手虚扶着已经痛的不受控制靠在桌子边的杨泽,“在离去的十年里,徒儿内心千次万次幻想相见的场景。今日得见,万分惶恐。”

  杨泽咬紧的牙打着颤,身体无一处不在痛,尖锐而蚀骨,他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叫出来。墨寻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忽近忽远,根本难以判断去说了什么。

  “徒儿本想着十年未见,或许该隆重些。但思前想后,却想起当初师尊那句话。”墨寻的手细细地划过脸侧,然后猛一发力卡着杨泽的下巴抬了起来,端详着这张苍白的脸,嘴角一丝一丝扯开残忍的笑意,“师尊可还记得?您说我…

  “此命当绝。”

  体内的疼痛突然消失,杨泽紧绷的神经松垮下来,下巴的力度却一秒比一秒重,像是要生生在自己的下巴上按出一个窟窿。流下来的汗糊了杨泽的眼睛,疼痛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一只手勉强扣住墨寻的手,终于找回自己说话的声音:“本应如此。”

  杨泽深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直视着墨寻漆黑不见底的双眼,咬着牙,几近恶意:“你,死不足惜。”

  墨寻的唇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师尊总是这样对徒儿毫不留情,徒儿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怨

  怼…可是也是这样总是严厉的不近人情的师尊,才总让徒儿从心底渴望…摧毁。”

  杨泽一愣的瞬间,墨寻的嘴忽然碾压上来,毫无柔情可言,直截了当地攻城略池。

  『男主当前好感度:75.』

  杨泽顿时炸了,调动全身一掌狠狠轰向墨寻的胸口,推开两人的距离之后用袖口擦嘴:“…畜生。”

  墨寻笑了:“能从师尊嘴里听到这个,也是莫大的荣幸。”话音刚落,凌厉的掌风已到。杨泽刚刚挡下,体内尖锐的痛苦卷土重来的同时,墨寻另一掌也到,直接轰向杨泽的背——前后夹击,杨泽愣是直接喷了口血出来跪在地上。

  卧了个大槽…这还打个球,他开外挂啊。

  墨寻双手后背,看着杨泽跪在地上,因为疼痛渐渐蜷缩了四肢,漆黑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亮

  光:“师尊如今这副模样……已经在徒儿梦中出现过无数次了。”

  自他清醒了意识,每到午夜梦回,他就会看见他的师尊,他高高在上的师尊,跪在地上,白色的长袍满是尘埃,那是从神坛上狠狠摔下的狼狈——就是这样的狼狈,这样的难堪,这样的羞辱,让他每每从梦中清醒,小腹都有一团难耐的热气。

  就像现在这样。

  『男主当前好感度:85.』

  杨泽才刚察觉体内的痛苦减少就猝然感到身上一凉,惊愕低头去看就看见自己的衣袍片片剥落,自己的身体也不着寸缕。下一秒,一只冰凉的手顺着脊背划下,一只腿蛮横地插入他双腿之间,自己的双手也被他另一只手牢牢控制在头顶。

  墨寻凉薄的笑意附在耳侧:“师尊,徒儿想这般做已经想的疼了。”

  ——我他妈等等踹你子孙根你看看会不会更疼!!!!!!!

  『现为先生开启金手指:旁观。』系统的声音突兀地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候响起,『先生可剥离

  躯体,不必亲身体验。』

  “…那他干谁?”

  『原主。』

  杨泽惊呆了,然后同意了。

  下一秒,杨泽的世界一片天旋地转,等杨泽定了神才发现自己站在房间的角落里,他看到君华派真正的掌门人冰雪一般的脸上满是屈辱,紧紧闭住的双眼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他试图反抗,却每次都被墨寻以不容置疑的力量按回去,狠狠掰开双腿——没有前戏,没有润滑,没有任何温柔,满是报复意味地贯穿。

  也不清楚究竟干了多久,掌门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紧咬的牙齿间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来,咬破的鲜血衬得他的脸多了一丝□□意味。

  杨泽看不下去了,转过身看墙良久,叹口气。

  天道好轮回,他给原主扛了那么多,原主也扛了这最大的羞辱。

  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然后打墨寻一顿。

  杨泽苦中作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