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利故意答应傅宥仪同意订婚,假装殷勤,把订婚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只差临门一脚,他才跟傅宥仪说傅导演的插足。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会想方设法帮他排除万难的。摆平这个事情,对她来说自然也不在话下。
因为她知道,这场“交易”,快“成交”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场不是“交易”,而是“博弈”。
......
怕傅宥仪没经验,靳利还特意找了光头刀疤脸跟她一起去动的手,他立马答应了。
光头刀疤脸作恶多端,之前混得多了坏事做尽现在也就见怪不怪,只是溜进去砍个人的话,根本不在话下。
何况靳利还为这个事,请他吃了杯茶,他跟利哥患难与共这么多年,驳谁的面子也不好驳利哥呀!
三个人商量好了以后,把时间定在了9月30号。
起初傅宥仪还觉得不好不吉利,毕竟10月1就是他们订婚的日子了,前一天再折腾这些,实在疲惫而且有些反胃,痛苦不堪,但是经过靳利和光头刀疤脸一通胡言乱语,又将她给哄过去了。
这事情定下了以后,就好说了。当天下午,傅宥仪就给光头刀疤脸发了消息,提醒他不要忘记这件事。
【傅宥仪】:今晚十点多来我家看电影吗?
暗语,意思是十点多来砍人。
【光头刀疤脸】:好的,知道3
计划按部就班地继续,等到了晚上约定好的时间,光头刀疤脸准时准点到了傅家,傅宥仪也准时准点地出去给他开门。
傅宥仪把他接进来,叫他坐下,还贴心地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先歇会儿。
傅导演借口腿脚不好,出都没出来,理都不理,自己在客厅里,歪着身子看电视。
实则是因为他已经透过玻璃看到光头刀疤脸的模样了,而且还打心里对他是百般看不上眼。
这是来了个什么玩意?剃个光头,脸上还有疤,一看就不是个好人样!
一整个土匪头子长相,傅导演瞧不上他。
要不是宝贝女儿说这孬种是她的朋友,傅导演肯定从轮椅上站起来,一脚把这坏蛋踢出家门,创造医学奇迹。
起初,傅宥仪不敢轻举妄动,她害怕,灵魂深处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尝试唤醒她自己的理智。
但蓄谋已久的理智,就酿成了不理智。
在光头刀疤脸给她使了眼色以后,她尴尬地笑了笑,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我再去给你们一人倒一杯茶吧......你们先聊一下,熟悉熟悉什么的?”
两个人应了声,傅宥仪也就松了口气,离开了。倒茶的时候,她百般不愿意回去,一杯茶而已,磨磨唧唧倒了半天。不知道为何,有心无力,不想面对。
那毕竟是她亲爸!
她母亲早死,她爸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让她做最强关系户,但她想干什么?她在干什么?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八个大字,深深地锥进了她脑子里,挥之不去,但思来想去,她又真不知道在后悔什么。
靳利明明也那么好。
但他对靳利就是百般地看不顺眼,有目共睹,每次见到靳利都是摆着一张臭脸,好像靳利欠他一个银河系似的。
为什么她爸选择看不到他的好呢?为什么要在两个人插一脚口口声声“不允许”、“不允许”呢?
傅宥仪在这边挣扎无力,倒水的时候没注意,滚开的热水溢出水杯烫红了她的手指。
“嘶——”
傅宥仪猛地把手指头缩了回来,贴在唇边吹了吹。也该是时候了。
而光头刀疤脸,正在靠着一股自来熟的劲儿,借跟傅导演闲聊几句的理由,慢慢接近他。
他甚至还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傅导演的轮椅旁边,一说话、一乐呵,眯着眼睛,给人一种外刚内柔的安全感,好像一只看门的忠诚认主大藏獒。
傅导演虽然不待见他,但毕竟是自己女儿的朋友,也就不能对人家太刻薄,就随便跟着他的话题聊了两句。
谁知道说着说着,说了两句,傅导演还真让他给糊弄了,越发起劲,还想掏出手机来,给光头刀疤脸翻个什么文件。
还不等找到文件,傅导演就从两条手臂的缝隙里看到一把映着灯光的尖锐物。
下一秒,果然觉得身上钻入一瞬间的刺痛,痛处紧贴着锋利的刃,明显的冷,又慢慢变得温热起来。
光头刀疤脸下刀很快,以至于插到第五刀,两个人身上都溅满了血迹的时候,傅导演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早就看出来这小子不是个好人!
而此时的傅宥仪,还待在家里不知道什么地方给他俩倒茶。
还!待!在!家!里!
傅导演声嘶力竭,瞪着眼睛大喊道:“真真快跑!”
这本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傅宥仪的小名真真。
可惜连这都
没有。没来得及。
傅导演瞪着眼睛大喊出来的声音,没有声音。甚至嘴都没张开,就立即被光头刀疤脸捂紧了死死勒住,被下死手似的扼住。
傅导演发不出声音,就胡乱咬着他的手,让他吃痛,还试图扭动早已失去知觉的腰,踢踹早已失去知觉的双腿,但都是徒劳无功,这身子已经废了,再怎么折腾也没有一点用。
傅宥仪听到轮椅的响声和打斗的动静,双眼含泪赶了过来。她用双手混乱地捂着脸,嘴巴和眼睛不知道先顾哪个。
她从指缝中露出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傅导演在跟傅宥仪对视的那一瞬间,不再挣扎了。
他没死。只是不再挣扎了。
原来,是女儿想要自己的命啊。
血流了他一身。
渐渐地,傅导演流血流到意识模糊,身体里的冰冷感却不需要意识也能飞速扩散,从四肢扩散到了他流到休克,失去生命体征。
光头刀疤脸看了傅宥仪一眼,满意一笑,道:“嫂子,差不多成了。”
嘴上说着话,手里却还没停下,抄起凳子又在傅导演脑袋上砸了几个窟窿,检查了他彻底断气了,才把凳子往他头上一甩,拍了拍手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