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拍卖会场。

  灯光闪烁,环境阴暗,烟草味非常浓郁,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会场正中间上方,悬空设着一处歌舞台,有一个领唱,几个伴舞在上面,不是很大,但足以为老爷夫人们增加乐趣了。

  “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

  “欢迎参加本次举行的拍卖会,今天的拍卖会由我主持。”

  “我们今天的拍卖标的一共有70项,拍卖资料上已经发到大家手里了,敬请各位夫人老爷们仔细研读,踊跃竞买!”

  台上说话的拍卖师很瘦,很高,穿着一本正经的西装西裤,长了一副电视台播音的模样,得意洋洋的介绍着。

  台下死气沉沉,十个人里面有四个姓顾,三个姓沈,两个姓傅,还有一个姓陆……

  明明一个个都拥有着金钱背景地位人脉势力,是可以翻云覆雨掌握全球经济命脉的总裁大佬。

  此时,却貌似心中都并不情愿似的,好像他们不是自愿来参与这场买卖之间的角逐较量,而是被强行抓到来这里关禁闭罚坐小板凳的小毛孩子。

  靳利也是被强行抓到来这里关禁闭罚坐小板凳的小毛孩子之一。

  这里的味道让他有些不舒服,因为十个总裁里面九个胃病,八个烟草味,三个残废坐轮椅不知道多久才让人拽起来换一次衣服。

  靳利这么一想自己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偶尔极少数的小嫖一下。划重点,偶尔极少数。真是个难得的优秀男性三好青年。

  “……”

  “现在我们就开始了,来,拍卖第一件拍品,此件拍品有底价,底价四百万,Z市Z区人民法院现办公用房、审判庭用房……”

  “恭喜这位老爷,请先到办公室,有我们的工作人员为你办理手续,下面来,让我们继续拍卖第二件标的商品,请顾客朋友做好准备!”

  一分钟一个商品的速度,价格不菲,夜晚总是让人兴致高昂,刚刚一个多小时就轮到最后一个拍卖标的了。

  “接下来!是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个拍卖标的了!”拍卖师一脸神秘的对着台下的夫人老爷们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几个人抬出一个庞然大物,被丝绒红布笼罩着,送上了拍卖台。

  这是一件特殊的拍卖品,靳利口中说的“放弃”,将会在此得到印证。

  听着那些正经又滑稽的主持词,端坐在黑暗之中的靳利,开始用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到手指和桌面之间发出的清脆响声。

  “这个,可是我们的大轴!”拍卖师走到笼子前,表情中甚至闪过一丝骄傲,“一定可以让各位老爷夫人们满意!”

  说完,他拿出一根细长的木棍,敲了敲那个庞然大物,把丝绒红布挑起来,随意地撇在地上。

  一时间,果然台下惊呼尖叫声阵阵。

  “妈的,抬头,爷看看脸!”

  “这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你管他呢,就是充气的,你也要抓紧举号牌啊。”

  “啊对对对,能怀孕的不能要,太麻烦!”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巨大金鸟笼,里面一个长发美人儿,一袭宽松白袍,微微颔首,半坐半躺着,非常漂亮。

  长发银河落九天,犹抱琵琶半遮面。

  ——洛荀盈。

  “这件,性别男,具体功能特点大家都知道吧?咱就不说了,老爷夫人们比我懂啊哈哈!”

  拍卖师走到笼子前,用木棍敲了敲笼子的栏杆,示意洛荀盈抬头,好让台下的人们看得更加清楚一些。

  听到拍卖师的话,洛荀盈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眸望向台下,神色却毫无波澜,貌似在安静地审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苍白如雪的肌肤,细长卷翘的睫毛,漆黑如夜空般深邃迷人眼眸。

  那张精致完美如同精雕细琢一般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就连唇角都微微勾起,似有笑意,但实在称不上是笑,仿佛自带着一丝凄美和绝望。

  靳利盯着笼子里的洛荀盈,眼神幽暗。

  洛荀盈也在人群中注意到了他,于是轻轻撩起头发,扶到耳后,手腕上的银色锁链哗啦作响,随之露出的是雄雌莫辨的绝美脸庞。

  “现在此拍品从2000万元开始起拍,每次加价500万元,请各位开始跃报价!”

  一呼百应。

  “这位顾客应价2500万元,还有没有别的顾客再往上加价?”

  “这位女士应价3000万元,请问哪位再加价?”

  “还有没有?没有了是吗?现在报价一次!”

  “这位先生应价3500万元,还有没有人再加价了?”

  “4……4500万!”

  “先生,请您再亮一下您的号牌!”

  “好,5000万!”

  “一个亿!”

  “一个亿!?真的吗这位先生?”

  “三个亿?!”

  分不清是男是女,一片混乱,只知道底下不断有人亮牌出价,价格越抬越高。

  众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笼子里的这只金丝雀,漂亮得不像话。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对洛荀盈好像很感兴趣,直接叫停了拍卖,跟拍卖师要来了一支话筒,抬起头,看向台上关押在笼中的美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淡淡道:“你想要多少?”

  说着,他举起三只手指摩挲了几下,示意金钱数量。

  他很直白,直白到直接让洛荀盈开价。相当于让能说话的商品为自己定价。

  这声音让不远处的靳利听到耳朵里,觉得有些熟悉,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此人果真见过。

  虽然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出来,他就是何瑜丽的丈夫,名叫祁清让,就是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吃软饭的男模。

  现在靳利已经在小白脸一行全身而退了,这种废物还在吃软饭,花女人钱给自己养面首。

  听到此话,拍卖师赶紧过去,半蹲下身子,举着自己的话筒让给洛荀盈。

  洛荀盈眼眸转向祁清让,轻轻笑了下:“我?我连自己的自由都决定不了,又如何决定自己的身价呢?”

  祁清让嘴角勾起一抹冷酷残忍笑容,修长手指摸上自己的下巴,慢条斯理道:“小美人儿,你说话可真是好玩,让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