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利看洛荀盈的眼神可以拉丝,说话语气比蜜甜,“尝尝吗?”
看似在询问,实则话还没说话就一手直接扣住洛荀盈的后脑勺,另一手对着他的嘴巴撞过去红酒灌喉,玻璃和洛荀盈的牙齿发出碰撞的清脆声音。
洛荀盈的嘴唇流血了,和红酒混在一起。
“好喝吗?”靳利问他。
倾倒出来的红酒,把衬衫都染上了浑浊的污渍。
酒尽,靳利将高脚杯一摔,玻璃碎片乱飞,崩到周围人身上。
其他的人还好,钢管舞女生的腿上没有遮盖物,直接划了一个口子,直往外冒血。
那个女生吃痛,“哎哟。”了一声,下意识蹲下要去护腿。
光头刀疤脸看出靳利心情应该不是很好,赶紧一把扯过那个女生头发,像拎小鸡崽似的把她拎起来。
“你他妈拿了钱让你在这演戏呢?矫情什么啊,起来!别几把让人扇你!”
那个女生也因为疼痛和恐惧被他拽着强行站了起来。
“跳不跳啊,大家都等着看呢?蹲在这干什么,让大家看你母鸡下蛋呢?”
光头刀疤脸拽着她头发逼迫她面对自己,扬手就要打。
“跳!”那个女生答应得非常干脆。
“行了,适可而止。”
人群之中,又让出一条小路,一道男声传来。
“啪”清脆的一声也终究是没拦住,硬生生地落在女生脸上。
“乐哥来了!”
“腿残了舞跳得也不行,玩不痛快,”谭信乐冷着脸,居高临下望了那个女生一眼,“你走。”
那个女生还有点犹豫,伤口的血还在顺着小腿往下流,流到小腿骨,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在场的匪类们都不禁咽了口唾沫。
“走不走?”见她不动,谭信乐又警告一遍,“不走就留下,继续让他们拿你出窝囊气。”
女生这才慌忙点头,小鸡啄米似的一边点头一边溜,嘴里反复念叨着“谢谢”“谢谢乐哥”“谢谢”,压抑了许久的眼泪这也才终于夺眶而出。
“我们乐哥真是大好人,”靳利知道他讨厌什么,就给他什么,一针见血地,“我手上这个,赏你了。”
“我嫌脏,”谭信乐嗤笑一声,“你留着恶心自己吧。”
“老大,”光头刀疤脸上去邀功,“赏我们行不行?刚才我也……”
“行啊。”
靳利扣着洛荀盈后脑勺的手直接将他一推,包括光头刀疤脸在内的几个野男人就扑了上来,把洛荀盈簇拥在了他们几个人中间。
谁都想跟他共度一响贪欢。
“卧槽,男的少见啊!”
“你是少见,我是没玩过!你去闪一边去!”
“这么漂亮的小子,哪儿整的?”
“滚犊子!别抢!”
灯红酒绿的舞会,是绝佳的凌虐狂欢和窥淫盛宴。
靳利推了推眼镜,伸着两条长腿,倚在吧台上,一伸手,又有人送上一杯红酒。
他抿了一口,舔了舔嘴唇,冷笑一声,玩味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谭信乐看不下去了,离开了这个地方。
“乐哥!走哇?”靳利撇了撇嘴,有些抱怨地说,“不让小丫头扫兴,自己扫兴。”
谭信乐头也没回,趁那个溜走的女生还没走远,他准备去找她。
刚出了这个房间,谭信乐发现那女生不是没走远,是压根没走成。
一个男人堵在门口,一只手扶在墙上,另一只手去解裤子拉链。
“喝不喝冰红茶啊,妹妹?”
而她,蜷缩在男人臂下,瑟瑟发抖。
谭信乐这个暴脾气,直接一拳上去教那个男人怎么做人,大骂一句:“未成年你都下手,想进去是吗?滚!”
那个男人被打得晕头转向,迷乱之中刚想回骂一句“无所吊谓,关你屁事”,抬头一看,竟然是谭信乐,吓得夹着尾巴当孙子,扭扭捏捏道:“哎,不敢了,爷爷。”
谭信乐又重复了一遍,“滚。”
那个人才“哎”,“哎”着滚了,就像刚才这个女生离开的时候一样落魄。
“我送你回去吧,家哪儿?”谭信乐问,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我……自己回去就行。”
谭信乐算救了那个女生两次,但是女生看他的眼神还是异常胆怯懦弱。因为“英雄救美但是英雄比流氓还恶心”的事情常有发生,都是流氓们故意演戏哄诱。
“你自己?”谭信乐挑眉,笑了一下,“要是刚才碰不上我,你都已经在喝冰红茶了。”
那个女生羞红了脸,嘟嘟囔囔,良久才呢喃出一句清楚的话,“谢谢你……”
谭信乐刚要带女生出去,却又注意到她现在还穿着全透明蕾丝镂空衣套装,问道:“你就是穿这个来的?”
“来的时候穿了外套,”女生很腼腆,“现在就不知
道在哪儿了……”
腼腆得不像能在那种场所出入的人。
她只知道自己的外套被那群野兽撕扯下来,卷入了人堆里。
谭信乐不耐烦地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披上。
“走吧!”
他把女生送到家以后,女生道了谢,可她还没完全下车,谭信乐就点火、开车、油门、走人了。
猝不及防差点摔在地上吃了个狗啃泥的女生:“……”
这次,女生是真的看出来了,谭信乐是真的对上她不感兴趣,而且真的很忙很着急走。
她攥着衣领,咬着下唇,在原地看着车越开越远,后知后觉到什么。
“哎,衣服!乐哥!”
可车已经开得很远了。
她一直看着,直至车消失在夜幕里,才肯走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