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不叫呢?”
靳利握着洛荀盈的手腕,坏笑着调侃他,“就为了你那么一丁点自尊心?”
……
“等你手把手教我怎么叫呢。”
……
“你还真是诡计多端啊,喜欢装疯卖俏是吧?”
……
头发。太长了。飞舞。
靳利失去了耐心,径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只笔。韵。套。
他拿着这只笔。韵。套,在双手之间抻得很长,但没有套在笔上,而是当作皮筋,系在洛荀盈的头发上,帮他绑了个超长的低马尾。
……
“你得知道,你那点愚蠢的自尊心,比你身上穿的衣服还薄,更容易撕扯。”
“你知道了吗?”
“来,叫!”
“叫啊!”
“老子他妈的让你叫!”
……
洛荀盈只觉头脑天旋地转,伏在床边,把刚才吃进去的两口白饭都吐了出来。
昏天黑地,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了光。
绝望之际,不知又是哪里的人凿壁,醉里挑灯,从裂缝中偷了光来。
“说了让你多吃一点,不听话,”
靳利帮他拍了拍后背,面露隐隐担忧之色,满眼不解与心疼,“我喂你。”
打工可是门力气活,不吃饱饭哪有力气工作。
靳利让他仰卧在床上,自己下去拿纸巾清理了地面,洗了个手,又去客厅,端起给他的饭菜,尝了一口,发现已经凉了。
他换了身衣服,戴好口罩墨镜帽子全副武装,回到卧室敲了敲房间的门,跟洛荀盈说:“等我,下去再给你买一份。”
刚下楼出了电梯,靳利就接到剧组的电话。
“喂?加急通告?不去,没空。”
靳利回绝了通告,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呢。
感觉洛荀盈的胃应该不是很舒服,靳利特意买了一杯米粥回去,还叮嘱店老板在里面放了一些花生粉和白糖。
靳利很快就回来了。
米粥很烫,靳利给洛荀盈吹凉试温,才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喝粥的时候,洛荀盈还一口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开始在打量这个大床房,每每咽下一口粥,就又开始指点江山了。
“你应该和我在这个位置做。”
“而且如果没点事先准备的话,很容易受伤的。”
“或许应该先学着做一个温柔的人。”
“有过那么丰富的阅历,这些以前都没人教过你吗?”
“……”
“吃饭闭嘴。”
靳利用吃饭的方式堵住他的嘴,勺子慢慢故意往他嘴里里喂得很深,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个表子0。”
“放尊重点,”洛荀盈喉间流出几个不服输的字,“是‘上流’表子。”
……
洛荀盈这人挺对靳利胃口的,除了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在靳利看来,那些话都无异于是在他这里许愿,或者说扯淡。
与其说靳利要的是热烈的纯挚爱情,不如说他想要的就是。扭。曲。的。占。有。欲。望。
只有分明的痛,才能让他感受爱情之间的接。触与被接。触,只有残损的伤疤,才能让他们爱情之间的接。触得以记录。
残缺的爱情,俘虏的爱人。
靳利就是真情异类,纯,爱终结者。
我们最好永远不要相爱,永远不要两厢情愿。
这样我才带你趟过滚水,然后热情,热忱,热恋,热泪盈眶。
热得麻痹了,我们就接受乏力,享受木讷。
最好一盆冷水浇来,趁热淬火。
最好把我们的身。体,烫得想和心脏一起枯萎皱缩。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认真不是输,是累。所以互相体谅,都别让对方那么累,尽兴就好。
所以靳利希望,他们最好不要太过于认真,感情也因为双方自愿的忽冷忽热,而变得粘皮带骨。
我偏爱不喜欢你的荒谬,胜过喜欢你的荒谬。
我偏爱这“滚水灌喉,寒泉凌迟”的荒谬,胜过偏爱“泾渭分明,冷暖自知”的荒谬。
靳利恨不得把洛荀盈的骨头,揉碎。把他的血肉,挤压成泥。把对方吞。吃入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只有这样,靳利才能感受有这么一个人真正完整的属于他自己。
也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能感受到,有这么两个人,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无限被拉近。
淤,青。牙,印。血,痕。伤,疤。
哀,嚎。逃,逸。蜷,缩。求,饶。
还有火伞高张之下,遍体鳞伤的每一寸皮,肉。和。身,体。
这才是靳利真正想要的。
换句话说。
你怕什么我偏要给你来什么
。
我就是你的101室。
——
——
?为什么过不了
?为什么过不了
?为什么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