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目光奇异的看著沈玨身后跟著的那一紫一黑的两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黑衣男人身上。
沈玨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在看九渊，只不过目光很奇怪，虽然九渊现在用的是楼令渊的脸，但沈玨知道他的师父应该能够感觉出他的真实身份……
毕竟，当初他会前往玄天道场，会遇上九渊的这道厉鬼分身也是因为他师父很早之前就布下的一步棋。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他师父的目的，之前从他从玄天道场获得的资讯来看，自家师父似乎与九渊是敌对关系，毕竟将九渊那道厉鬼分身封印在那个小世界中的人就是他，而他让他过去，似乎也是给他的考验，想让他可以解决了那厉鬼分身……
想到这里，沈玨瞬间有些紧张，他怕他师父会突然动手，但很快他又放松下来，因为他并没有从他师父的目光中感觉到任何的敌意，应该不是因为实力差距才不放在眼中的缘故，而是有其他的原因，沈玨有些好奇了。
更让他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他看著他的师父莫名其妙就仰天大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极为畅快的事，沈玨可以说是很瞭解他的师父了，对他的情绪都有敏锐的感知，所以只觉得更加奇怪。
“哈哈哈……”沈璟的笑声还迴响在天地之中，而在他笑完之后，他有伸手拍著沈玨的肩，并且连连的说道，“好，好，好啊！”
好什么？
沈璟还朝沈玨眨了眨眼，那眼神仿佛就是在对他说干得漂亮。
沈玨这下是彻底懵逼了。
他到底干了什么？让这糟老头子这么高兴，看他这一副高兴坏了的样子，老祖宗的形象要不要顾及一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沈玨在心底吐槽，却还是忍不住地高兴，虽然他不明白他师父高兴的原因，但这不妨碍他被他的高兴感染，分享他的喜悦，这就是亲人之间的感觉。
沈璟与沈玨相处时，与待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对沈玨犹如慈父，相处得很自然，也很亲近，没有和其他人的那种仿佛永远也无法拉近的距离。
站在人群中的墨白见到这一幕有些心酸，看著沈玨的目光很是羡慕，其中却没有嫉妒。他也没有在这一刻上前打扰去刷存在感的心思，只是远远的看著。
因为他身为宗主名义上的弟子，那其中的差距，他的感受其实是最深的。
旁人没有机会接触到的宗主，他有机会接触过，他其实已经很幸运了。墨白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沈璟一出现，灵境宗原本面临的困境便瞬间解除，局势也瞬间逆转，这就是一位禁忌存在所能带来的威慑力。
沈玨被沈璟直接带上了九重天，他在走之前和之前路上结识的友人告别，也讬付了墨白让他代为照顾一二，然后才跟著他师父离开。
在到了没有其他人打扰的地方，沈玨才将先前的疑问问出口，然后便从他师父口中得到了答案，而这个答案也完全颠覆了他之前的猜测，令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他师父和九渊之间并没有仇。相反，他们之间甚至是合作关系……
沈璟在回答沈玨的问题时也顺便告诉了他他一直没有去找他的原因。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他被牵制著无法离开圣祖星域，甚至于沈玨现在所见的他都只是他的一道分身而已，他的本尊一直在一个特殊的地方守著一扇门。
那扇门的背后是在黑暗与诡异之源，其中藏著极为恐怖的东西，那些东西无时无刻不想跨越那扇门，而来到这片世界……
一旦门失守，那么黑暗与诡异也会占据这片世界，带来无尽的血腥与杀戮。
这些本是极深的隐秘，但沈璟都没有向他的徒儿隐藏，因为他不想让他心里存在的一根刺。
沈玨将他当做家人，而他又何尝不是他心底唯一一块的柔软。他们彼此之间，对对方来说都是最为特殊的存在。
沈璟清楚记得第一次抱起还是刚出生不久的婴孩时的沈玨的感觉，本是他随手从人贩子手中救下的小东西，却渐渐成为了他心底最特殊的存在。
“有人去过那扇门后的世界吗？玄天道场的九渊分身又是怎么回事？”沈玨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嗯，九渊是唯一去过门后的人。”
沈玨瞳孔微缩，从他师父之前的讲述中，他已经知道了那扇门的危险，但是要守住门就很困难，更不要提杀到门后去了。
在沈璟的讲述之中，沈玨脑海里渐渐勾勒出了一个男人的形象，那个从步入修行之途开始，便展露出了极为妖孽的天赋，将同龄人远远甩在了身后，横扫一切敌人，最后以无敌之路证道的男人。
“他也是唯一一个去过门后世界还能成功活著回来的人。”沈璟说这话时有些唏嘘。
“不过他虽然回来了，神魂上却是沾染了一些黑暗与诡异，那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便犹如跗骨之蛆……他说他找到了一种对付那黑暗与诡异的办法。”
“然后呢？”见沈璟久久没有后文，沈玨忍不住问道。
“他死了。”
沈玨呼吸一窒，就听沈璟呼出了一口气，像是感慨一般的说道，“我没想到他有那样的勇气与自信。他不是被人杀死的，能杀死他的只有他自己。”
“其他不论，在这一点上，我确是佩服他的。”说到这里，沈璟顿了顿，目光又落在了沈玨身上，充满了复杂与感慨，或许还有一些惊奇。
沈玨在这时才明白了他师父之前看著有和楼令渊同样外貌实际却是九渊的分身时发笑的原因了。
沈璟虽然也承认九渊的实力，却一直对九渊那个孤傲的傢伙挺不爽的，毕竟九渊在他口中可是一个修炼狂外加战斗狂，他走的是无敌之路，自然会让人觉得锋芒毕露，这一条路也註定了孤独。
所以沈璟才在知道九渊重生后却栽在了他徒儿手中时高兴极了，毕竟他以后可就平白长了辈分哈哈！
另一面说，他即便打不过九渊又有什么关系？九渊还不是要跟著他徒儿一起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师父，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沈璟就激动得不行。
半点不觉得自己沾徒弟的光去压曾经的老对手一头有什么可耻！果然是个为老不尊的。
沈玨知道这一切后，自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