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愉快的放走小鱼,用挑衅的目光看安博远,安博远心里一梗,被苏行超过了?侮辱性极强。
“远哥,加油!远哥加油!”和安博远一样见不得苏行小人得志面孔的还有岸上的余弦,正在为安博远摇旗呐喊。
为了不输阵,安博远拔起腿硬着头皮在泥里艰难的走到顾秋阳身边,“咳咳,打断一下,你们先教教我怎么让它不滑走。”
“你一手拿前面一点,一手后面一点不就把整个鱼都抓住了吗。”没等顾秋阳回答,谢景硕就先给安博远做了示范。
安博远伸手比了比,“就这样子?”
“嗯,你试一试。”顾秋阳点头,“当初阿景也是这么教我的。”
抱着怀疑的态度,安博远举起手摸鱼,在顾秋阳特意的驱赶下,一条鱼正好游到他身边,安博远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鱼致命一击。
“苏行,你看!”安博远得意。
“这么厉害呢。”
苏行这一夸,给安博远弄不好意思了,挠挠脸。
“远哥,把泥蹭脸上了!”余弦提着桶朝安博远晃。
“一点点,待会回去洗了就好。”沉浸在摸鱼的成功之中,安博远不想思考其他事情。
“我觉得差不多了哦。”余弦低头一数,“有8条了。”
“这么多?”苏行惊讶。
“是啊,谢哥、秋阳哥和新哥各两条,你和博远哥一条。”
“够了,又不是来清塘的。”程新直起腰,高个子玩这个活动有点费腰。
“你们脚好脏。”苏行故意捉弄余弦,沾泥在手指上抹他的脸。余弦避开,看他们几个光着脚从泥里出来。
“洗一洗就好啦。”安博远不拘小节,一屁股坐在田埂上用没那么浑浊的浅水洗去脚上的泥土,又在裤腿上擦干脚,引来几人注视,“看什么?这样才能穿鞋啊!你们有其他办法?光脚走回去?”
谢景硕摸摸耳朵,有道理,拽着顾秋阳坐下,用同样的方式穿上鞋,还好,谢景硕被顾秋阳逼着穿了长裤,用来擦脚简直不能更方便。“秋秋,你也擦我身上。”
那边,安博远做完示范后,苏行和程新就留在原地洗脚,田里那点水经不起这么荡漾,已经污浊不堪,谢景硕就拉着顾秋阳单独在另一边。
顾秋阳扭头,其他人穿鞋子的,看桶里的鱼的,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他们,就悄悄把脚伸谢景硕腿上蹭蹭。
“哎呀,还有泥。”顾秋阳张圆嘴。
一听顾秋阳这个语气,谢景硕无奈,“你故意的秋秋。”
“你怎么知道呢,那我是不小心的。”顾秋阳摇头晃脑,脚还不老实的夹着谢景硕裤腿边扯。
“你就趁他们看不见使坏吧。”谢景硕发现现在顾秋阳真是被带坏了,小心思一套接一套的。“你不怕被他们调侃了?”
“反正看不见。”顾秋阳还是要脸,心虚转头又去看他们,慢吞吞穿好鞋袜,对着谢景硕鼓起脸,“一般都是你欺负我的,他们又不会相信你。”
谢景硕盯着他跑掉的后背,欠收拾了。
干干净净出门六个人,五个屁股上带泥的回来,没变的只有余弦一个。
“你们这是?”大娘牵了根管子正在洗院子,看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知道的是捉鱼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集体掉田里去了。
“大娘!这鱼怎么吃啊?”余弦提桶小步跑到大娘身边,给她看里面的鱼。
“怎么不多弄几条?”大娘瞥一眼,“你们几个大男孩子这几个哪里够吃?我让你大叔再去挖点。”
挖?这是什么词?直到他们看见大叔没多久就带了半盆鱼回来,才知道挖字一点没用错,人家才不会跟他们一样,一条一条的弯腰去摸呢。
“这才像样嘛,给你们煮一锅青豆稻花鱼。你们赶紧去洗洗吧,衣服要不脱下来让你大叔拿去溪边洗洗?”大娘端走桶和盆。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会洗。”众人摇头,衣服而已,用洗衣粉混水撒上去搓搓,不脏就行,哪能让别人帮忙洗。
“那好吧,你们去吧,我去做饭。”大娘风风火火走进厨房。
在院中间的几人互相看看,同时伸出手,“石头剪刀布,赢的人先去洗澡换衣服。”
余弦后退一步,摆手,“跟我没有关系,我身上不脏,我要晚上洗澡。”
几人颔首,“那就我们几个一绝胜负。”
顾秋阳内心一抖,男人至死是少年,多少带点中二病,不过也配合的伸出手。
“哦豁。”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失去比赛资格的居然是谢景硕。
谢景硕抱着双臂退后看着他们继续。
顾秋阳眼睛总是飘向谢景,也许是心之所向得到回应,下一个淘汰的就是他。“啊,我也输啦。”
安博远都懒得分眼神,你的语气还能再开心点吗。
顾秋阳直接跑到谢景硕旁边,和他一起观看场上后续。
“加油!”也不知道一场石头剪刀布怎么变成比赛的,还有场外观众。
经过激烈的角逐,最终以安博远赢得冠军,活得优先洗澡权为结束。
“那博远去洗澡,阿景,我们去摘果子吃。”顾秋阳也没问其他人,拉起谢景硕手腕就跑。
余弦下意识的想跟上,被苏行和程新一人一边拽住,“别去,听我的,为你好。”
余弦一头雾水,但是看两人一脸正经,那好嘛,不去嘛。
按着安博远、程新、苏行、顾秋阳、谢景硕的顺序,几人进去洗澡换好衣服,又到院边的洗衣台开始洗脏衣服,有前两天的经验,这次洗起来还算轻车驾熟,就是泥浆比爬山那天还多。
大娘做的当地的传统做法稻花鱼,芋头和青豆下锅煮熟。鱼不用刮鱼鳞,直接改花刀下锅炸,炸好以后捞起来放进煮熟的青豆里再闷煮十分钟,鲜香美味,把几个人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来,尝尝我们这的地道吃法。”大娘端出大盆,几个孩子瞬间围上。
“好吃。”安博远最先回馈大娘,其他的也陆续点头。
“鱼炖得烂,鱼刺也炸透了的,不怕卡喉咙,多吃点。”大娘高兴,“你们先吃着,吃完把碗放着我待会来收拾,我回家给你们大叔也做饭去。”
“好的大娘,你们慢慢吃,不着急。”安博远挥手,又埋头和苏行抢吃的。
饭菜饭菜,光有菜可不行,几个男孩子这一顿吃了一满锅米饭,等笑得直不起腰的余弦提溜着一个空锅出来的时候,众人先是一愣,其后大笑不止,“笑死了,我们是什么饭桶吗?”
“是你才对吧,你是最后一个去打饭的。”安博远甩锅给苏行。
“可不是我,我去的时候就只有一勺子了,是程新。”苏行再抛锅。
“我就吃了两碗。”程新站直,“我这体型两碗真不过分。”
话都说到这里了,那就只能是...
几人先看谢景硕,又摇头,这人不行,这人是吃饭困难户。
又看向顾秋阳,哎,这个就对了!
“秋秋和我一共四碗饭,”谢景硕可不会让自己人受创,再说了,多吃点怎么了,能吃是福。
“哎哟,说不得,有人护着呢 ~”安博远阴阳怪气。
“啧,这场面对我们这些单身人士就很不友好。”苏行搭腔。
顾秋阳笑笑,“是啊,我们是两个人嘛,人数占优势。”
那人家自己也承认,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余弦捧着锅,唱着走调的改编歌曲,“手里头捧着窝窝头~锅里没有一颗米~”
吃饱又闹够的几人各自找到空地瘫倒,“明天我们就要从这里走了,下一站是余弦规划的,余弦,我们去哪里?”
余弦是个老实孩子,也不担心他会像苏行这么坑。
“去我家啊,你们只看了苏行买的机票吗?”余弦咻得弹起身子,嘟嘴不高兴。
“我有看啦。”程新把他按回去。
“我和阿景是看的航空公司,没注意下一张。”顾秋阳摇头。
“我,全都没看。”这么看一圈,数安博远最老实。
“N省,旅游胜地啊。”苏行这一段旅途已经进入尾声,对下一阶段满怀期待。
“是啊,我们K市很好玩的,四季如春,山水都好。”说起自己的故乡,余弦满是自豪。“秋阳哥肯定会喜欢我家的。”
“为什么?”苏行不解。
和他们已经认识十几年的顾秋阳却很清楚,尴尬的挠耳朵。
“因为我家是开特产店的啊,吃的超多!”余弦说完笑出声。
理解过来的其他人也笑,谢景硕憋笑摸摸顾秋阳的头,“咱们能吃是好事哈。”
顾秋阳也觉得好笑,“哼,我吃不胖!”
一句话秒杀,膝上中弹的安博远和余弦笑不出来了。
晚上,他们收回晒干的衣服,“把不用的都往箱子里塞,苏行,你那一筐用不上的单独拿出来,明天去机场办邮寄寄回家里去!”安博远又恢复成管家的模样。
“我知道了,已经没收了景硕的背包。”苏行忙着装行李,头也没抬。
“那我看看余弦去。”苏行满床的东西,看得安博远直皱眉,眼不见心不烦,走人。
“啊!博远哥,我正要去找你呢。”可爱的老幺满头汗,指着地上那个撑得鼓鼓的箱子,“我东西拿出来就塞不回去了。”
安博远蹲下把他的衣服拿出来,一看底下,真的是随手扔进去的,深深叹气,提起箱子把所有东西全部倒床上,一样一样的重新给他叠好分袋。余弦看见安博远轻轻关上行李箱,拉上拉链的时候,眼睛瞪好大,“你和我妈一样厉害。”
“谢谢夸奖,但是下次可以换个方向夸我的。”安博远叮嘱余弦再看看有没有遗漏,又往楼上溜达去。
站在谢景硕和顾秋阳门口,安博远仅思考了两秒钟就放弃了,往自己屋走去,这两人,不用自己管。
屋里的两人可不知道安博远的想法,正躺在一起玩手机呢。
顾秋阳有规划有条理,每天拿出来的东西当天就会放回去,每日必用的都是单独装好的,只需要把本来放在背包里的东西放进箱子就可以了,所以别人都在忙,他们两最闲。
“这次旅行其实挺好玩的。”顾秋阳关掉手机,翻身趴着。
“是不错,”谢景硕听见顾秋阳说话也扔开手机。“那个勿言挺神秘的,而且...”
“而且什么?”顾秋阳戳戳谢景硕的脸。
“而且,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还会再见勿言的。”谢景硕捉住顾秋阳作怪的手,放在嘴里轻轻咬了咬。
“疼,”顾秋阳拽回自己的手,藏在身下不让谢景硕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和勿言不会只见这一次的。哎呀,阿景!”
躺在一张床上,顾秋阳哪里藏得住,况且,他也不是真的想躲,没两下就被谢景硕按住,谢景硕盯着他的眼睛,距离越来越近,“那不让我咬手,我就只能换个地方咬了。”
“阿景,你耍流...”没有机会说完接下来的话,两人的房里久久没有再传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