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长老,您终于出关了,青松那小子和宿宁打了一架被关在戒律堂整整一天了。”
寂无言见蓝晁一脸急匆匆的表情,像是早已在峰下等候多时的样子。
面色一凌,“发生了何事?”
蓝晁跟在寂无言身侧往戒律堂赶去,边走边解释起来。
原来前些天药王的大弟子宿宁在替他师父照料草药的时候发现悬崖边的那株三眼蓝尾草凭空消失了。
要知道,那株极品灵草可是药王冲击化神期最关键的一味药材,已经到了可采摘的时候。
宿宁也是受他师父的命令,才上后山查看的,结果竟突然不见了。
为了避免受罚,宿宁开始逐一排查这几天来过后山的弟子。
最后将范围缩小到薛青松身上,因不敢擅闯春回峰,便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责薛青松。
说他品行不端,私下行偷盗之事,真给春长老蒙羞!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邢白上前劝架被胖揍了一顿,一怒之下也加入了战斗。
现在三人正关在戒律堂反省。
因事关寂无言的亲传弟子,戒律长老也不方便直接行刑。
便有了蓝晁等候在春回峰下的一幕。
寂无言好看的眉头紧锁,脚下的步子不知不觉加快了几分。
戒律堂禁闭室内,薛青松和邢白背对而立,邢白摸了摸唇角的淤青,一阵嘶牙咧嘴,没好气道:
“你盗取灵草的事总归是不对的,去跟药王道个歉有这么难嘛,这都不说了,你这脾气,还跟人弟子打起来了,害得我也被关起来了。”
邢白独自叹了口气,“还想守着师尊,让他出关第一眼就能看到我呢,这下好了吧。”
在听到‘师尊’二字时,薛青松眼神动了动,终于有了些微反应。
他懒得解释,连邢白都不相信他,其他人更不可能相信了。
可是师尊呢?
他会不会......
正在这时,房门轰然被推开,刺眼的光线照进昏暗的禁闭室。
薛青松看见他的师尊逆光站在门外,朗月清风,身姿修长挺拔。
“师尊......”
他低低唤了一声,抬起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寂无言。
像只被世人抛弃的小狗。
寂无言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手指微颤,控制住想上前抚摸徒弟脑袋的冲动。
嘴唇微抿,“薛青松,你先动的手是不是?”
薛青松身体一抖,眼眸的光淡了淡,老实回答:“是。”
“为师是如何教导你的?”
寂无言不苟言笑正声问道。
薛青松嘴唇嗫嚅:“不可同门互殴,点到为止......”
所以,你也不相信我吗?
为什么不问问我原因呢?
薛青松苍凉一笑,眼里终于再无半点光亮,“师尊,我错了......”
错在怕你暗伤疼替你采药。
错在自作主张认为你也是需要人关心的。
错在......不该对你抱有期望。
“弟子会去和宿宁师兄道歉,向药王请罪。”
薛青松垂下了眉眼,不再看向寂无言。
寂无言察觉到薛青松对他失望的眼神,头上似有一盆冷水淋下,整颗心都沉浸在惶恐之中。
最终他还是甩了甩衣袍,闭眼道:“邢白回去抄弟子规百遍,薛青松......药王殿外自跪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