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貌美恩公不对劲>第81章 局面

  凌青壁莫名, 蹲下去看,只见地上是一个圆圆的孔洞,微凸于地面,像是管子的一头, 截面很小, 大约只有一枚铜钱那么大。

  “‘听孔’是什么?”他好奇问道。

  左横秋趴在地上, 耳朵靠近听孔,凭他耳力之灵敏, 已经隐约听到里面传来的人声,当下便神色一凛:“我果然没猜错。”

  凌青壁急不可耐追问:“别卖关子了,快说!”

  “独峪人的把戏, 监听用的。”左横秋冷声道,“铜管埋进地里,上下贯通,人就能在一端探听到下面的动静。只不过精细度太差, 一般听不清说话的声音,只能探个大概情况,但对段展眉来说够用了。哼, 难怪他昨晚按兵不动,原来是叫人在这边做这些手脚。”

  “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左横秋道:“老聂和阿闲在这边, 还有哈沁。”

  “没有我大哥的声音?”

  “没听到。”

  “果然!”凌青壁顿时急了,“聂云汉必是拖住哈沁,让我大哥去救老三。这情形段展眉也能推断出来, 他定会以此来做文章,如果老三被关在我们没拿下的戊、己那两处, 他们肯定有麻烦!”

  左横秋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你别急,段展眉就算知道他们在哪, 应该也不会轻举妄动。我先探探另外三个,如果没有,咱们就下去救人。”

  凌青壁点头,飞跑到下一个入口处,催促护卫寻找“听孔”所在,让左横秋在这等着,自己又往“丙”字号口跑去,指挥其他人也开始找听孔。

  几人同心协力,很快把地上的听孔找到,左横秋一一听过,判断这里都没有孔昙和韩汀的动静,凌青壁更加无法冷静。

  “我要下矿坑!”他命令身边的护卫,“此处没有再守的必要了,去那边整队,所有的人都带过来!”

  左横秋拉住他手肘,阻止道:“切莫惊慌,我们好好商议再行事。”

  “没空商议了!”凌青壁甩开他的手,收起一直以来的玩世不恭,沉声道,“段展眉要弄死我大哥和三弟,他一定会趁着聂云汉和他们分开的时候下手,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我们已经拿下了四处入口,只剩坑底的两处,就算与他们正面交战也不吃亏,还等什么?!”

  凌青壁不知聂云汉的盘算,左横秋却是心中忌惮:直接拿下此处未尝不可,可哈沁怎么办?既不能杀,又不能放,还得制造危机让他自以为是逃出去的,这话本着实不好写!

  他也不想再耗下去,也担心孔昙与韩汀的安危,只是此刻无法告知聂云汉,万一两方行动起了冲突,这该如何是好?

  凌青壁见左横秋沉思,也没心情再等,转身便走:“此事不让你作难,不管有什么后果,由我一力承担!”

  “我和你一起去!”身后左横秋突然道。

  凌青壁诧异地回头看他,左横秋大步走过来:“老聂定不会看着孔先生等人落难不管,至于他的计划,行动时我们随机应变吧!”

  说到这,他内心苦笑,赤蚺行动,看起来像是步步为营,但实际上常常都是随机应变,这当中太依靠几人之间的默契了。

  只是默契也不是百发百中的,很多时候只能凭感觉和经验行事,无端就会生出几分凶险来。

  见他已经决定,凌青壁也不再迟疑,吩咐人传话给向羽书,便向矿坑另一侧原地待命的那一队人走去。

  、

  在离段展眉所处平台更近的矿坑上缘,万里风伏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端着连发弓,警惕地远远盯着段展眉和戴雁声。

  之前开山雷爆开的时候,她还在“丁”字号入口处附近的树上,正好跟平台方向面对面,也将哈沁那张贼脸看了个清清楚楚,没能按捺住心中的火,才向他连发四箭,射在在他脚边。

  本来是想威慑,不过万里风也知道这根本不起作用,反而还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但是这口气就是不吐不快。

  之后她便只能迅速从树上下来,趁着下面人在呛声,迅速往平台那些人的背后跑去,那侧高树密集,更利于她隐藏身形,还能从背后盯着这些人,是个更好的隐蔽地点。

  万里风藏在树中,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大概也猜得出来聂云汉已经将段展眉中蛊的事情说了出来,眼看着聂云汉等人跟哈沁进了矿井,她便端起了连发弓,望山锁定在了段展眉的脑袋上。

  底下那么多人,情况又瞬息万变,令她不得不谨慎。

  幸好向羽书和锦岚已经安全了,她只需要在这里安静等待,若是一会儿有什么异动,她便直接解决段展眉。

  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万里风立刻将自己的气息收敛起来,侧着耳朵倾听。

  脚步走得越来越近,听起来是两个人,边走边说话。

  “哎,这一夜真是够折腾的。”

  “舵主一人对付两帮人,自然得小心行事,熬过今天他也能在总把头跟前露脸了。”

  他们走到树的一侧,解开裤子开始小解。

  其中一人道:“舵主这招行吗?那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能上当?”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另一人懒洋洋地说,“现在看着像是舵主被赤蚺制住了,可是姓戴的跟舵主留在外面,分明也是咱们的人质啊!赤蚺那些人不是上当,是忌惮,要不然早让人出来抢矿井了。”

  “哦!原来如此。”

  “而且其实舵主根本不怕他们,那蛊虫的解药不是在姓戴的身上,就是还在绿绮琴,只要舵主一会儿炸了矿井,先搞死那个姓孔的,再把姓聂的给抓了,还怕他们不交解药?舵主的目的只是待宵孔雀,其他的根本不放在眼里。”

  “啧啧啧!舵主这是玩的什么迷魂记呀,高明!”

  万里风一听这话,心忽地悬了起来,远远望着戴雁声,突然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所包裹。

  待那两人走得远了,她便迫不及待掏出鹧鸪哨,想要传讯给戴雁声和左横秋。

  哨声响过之后,万里风见戴雁声冲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叫她放心。

  然而心刚放下,她又觉得不对,似乎有什么人站在了身后树下,仓皇回身低头,果然见有两人仰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从来人的身形、穿着和气息,万里风已经判断出来,这两人不是水貔貅的手下,而是哈沁的人!

  她懊恼地想,这下可坏菜了!

  、

  矿井之中,哈沁面对聂云汉的挑衅,先是目光阴沉地盯着他,见对方意志坚决,似乎是真的要跟他打一场,便冷冷地笑了起来。

  朝鲁向哈沁抚胸行礼:“将军,让属下迎战吧。”

  聂云汉不屑道:“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跟我打?”

  朝鲁瞪着他:“你才不配跟将军动手!”

  “主帅之间过招,有你插嘴的地方么?”角落里的卓应闲开口道,“还是你们家那所谓的‘将军’,怕了我们赤蚺领队?”

  聂云汉听见卓应闲为自己出头,心里一甜,看着面前的哈沁,一挑眉毛,挑衅地抖了抖刀尖。

  哈沁背着手,表情莫测地看着他,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朝鲁讥讽道:“哪里还有什么赤蚺?!这番号早被你们皇帝取消了。现在你们这些人,不过是自己主人都不要的狗,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狂吠!”

  卓应闲倒也不恼,微微笑着:“所以你现在叫得这么大声,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么?”

  聂云汉不禁笑了,我阿闲这张嘴哟!

  “你!”朝鲁气得脸红脖子粗,“唰”地抽出刀来,“混账!”

  聂云汉冷冷瞥他一眼,面色瞬间阴沉:“我看你是活腻了。”

  “别动气嘛!”哈沁突然开口了,语气戏谑:“我记得木力吉一直夸他徒弟剑法好,当时我还遗憾,没能亲自领教。既然今天有这个机会,不如让我属下与他过几招,也让我开开眼界。”

  他想起段展眉之前跟他简略说过的情况,提到卓应闲是带伤的,在他眼里是算个软柿子,自然要拿来捏一捏。

  聂云汉不耐烦道:“你耳朵不好还是方才撞了头?我说的是算账,不是比试。”

  “没关系,汉哥。”卓应闲走过来,轻蔑地看了眼朝鲁,右手里的轻刃换到了左手,“几招之内必定拿下他。”

  聂云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左手也行?”

  “看看不就知道了。”

  卓应闲的眼睛映着火把的光,又亮又灵动,闪着狡黠的光,看着聂云汉,眼珠微微一动,似乎在暗示什么。

  聂云汉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泛起一股暖流。

  朝鲁方才被卓应闲顶得够呛,这回又被鄙视,正气不过,道:“有种你过……”

  他“来”字还没说出口,面前的身影始料未及地动了!

  卓应闲步子快得好似一阵风,朝鲁只觉得眼前一花,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清,便有一抹寒光闪到自己眼前。

  他本能向后一撤,可惜此处空间太过狭小,根本避不开,正要伸手拔刀,右手却被对方牢牢按住,于是他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向右去抓卓应闲的左臂。

  然而令朝鲁始料未及的是,卓应闲的右手抓着他的右手腕不放,忽地抬高右臂,拗成令人不可思议的弧度,缠住了他的左臂,仅用一只胳膊便将他两只手瞬间固定住,同时身体轻盈一转,背对着他,左手猛地向后一弯一捅——

  那把轻刃真的吹毛短发,削铁如泥,它刺进自己颈侧的时候,朝鲁只是觉得脖子上忽然凉了一下,接着才有痛觉传来,然后热乎乎的液体喷涌而出……

  那巴勒举着火把,痛心地大叫:“朝鲁!”

  哈沁在一旁看呆了,他没想到卓应闲能将手臂拧得好似一条麻绳,更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白净青年,竟然瞬间结果了自己最得力的下属!

  然而他根本来不及消化这件事,一旁的聂云汉向他发动了攻击。

  起初还担心卓应闲受伤,聂云汉还提心吊胆看着他,待他简单迅速将刀捅进朝鲁脖子的时候,聂云汉便放心了,便要全心全意对付面前的哈沁。

  他一刀向哈沁面门挥去,哈沁反应迅速,瞬间抽刀抵挡。

  轻刃刀刃虽薄,但也异常坚固,“砰”地一声撞上哈沁的弯刀,瞬间爆发出火星,丝毫未损。

  然而哈沁也发现了弯刀的不足之处,他的刀虽然比大曜制式刀短了不少,但是在这狭窄的空间中挥舞起来,仍显笨重,发挥不出劈和砍的优势,倒不如轻刃便捷,更易捅和刺。

  “唰”地一声,哈沁的上臂的袖子已经被聂云汉划破,刀尖再深一分,必将刺穿他的皮肤。

  那巴勒见自己的主子遭受攻击,又看朝鲁躺在地上瞪着眼像一只濒死的鱼,就快流干最后的血,而自己手中根本没有武器,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他才刚刚要动,卓应闲却比他还快,几步便转到他面前,轻刃刀尖抵上他的喉咙。

  也不知道这刀是什么材料做的,丝毫没有沾上朝鲁的血,却还似乎带着他的体温,恐惧和血的余温灼得那巴勒高大的身躯突地一颤,似乎是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害怕。

  这个纤瘦的大曜青年,简直是个鬼魅!

  “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个灯台吧。”卓应闲轻声道,“免得一会儿没人给你们收尸。”

  聂云汉知道自己占上风,对哈沁再不手下留情,不遗余力地向他出招。

  哈沁虽然并不愿意跟聂云汉动手,但此时此刻,他别无选择,全力以赴,接受对方的挑战。

  、

  孔昙拎着聂云汉给的轻刃,简直要把这里边的矿井全跑遍了,依然没有找到韩汀的位置。

  他自然能够明白,这便是段展眉的诡计,将内部矿井打通,里面四通八达,斜井、平洞、竖井交错,让他在每一个交汇点都要做一次抉择,尽可能拖延他的时间,好令他没办法尽快找到人,将人带离危险的环境。

  孔昙也能够想到,说不定段展眉的手下已经在韩汀所在的矿井外埋伏,一旦发觉他们俩同时在此,定然会采取行动。

  所以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与时间赛跑,在被对方发觉之前,尽可能带韩汀离开。

  向羽书说韩汀被安置在矿井最深处,孔昙初步判定,应该是从外部看起来出于矿坑下缘的位置,而且那两处还没有被凌青壁所掌握,是最危险之地。

  因此他在矿井里行动时,努力记着自己的行动轨迹,好以此来判断方向,并在每一处去过的矿井通道内壁都刻下了记号。

  他探寻最多的是几个竖井,但因为这些都是被废弃了的,没有绳索可供攀援,下去倒是容易,上来颇需要费一番功夫。

  如此这般寻了几处,仍不见韩汀踪迹,孔昙热得浑身大汗,后背衣衫已经湿透,平日体力甚佳的他,也禁不住开始小声气喘着。

  矿井中空气不怎么流通,这对人来说也是巨大的消耗。

  当他费劲巴力地从一处竖井中爬出来之后,举着火折子,凝神回顾了一下自己所跑过的路,心中也悄然松了口气。

  快了,就快找到了。

  左右这侧面的矿坑长不过几十丈,就算里边矿井再错综复杂,也总要走到头了。

  果然,就在他气息越发不稳、喘得越来越厉害的时候,他模糊地捕捉到了前方传来的一丝微弱的气息。

  孔昙顿时屏息,确认那气息的确存在,不是自己的幻觉时,便迅速向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那是一处巨大的球形矿洞,四壁均是已被开采过的痕迹,地上、角落上堆得均是碎石,走在上面颇为艰难。

  孔昙无暇顾及这些,将手里的火折子拧至最亮,循着那微弱的气息四下寻找,终于看到了角落里碎石堆中躺着的韩汀。

  虽不知段展眉用什么方法监视他们,孔昙仍不敢大声喊,到了韩汀身边,才把火折子底端楔进旁边岩缝里,轻手轻脚地晃了晃韩汀。

  “老三?”

  韩汀手脚被缚,此刻气息微弱,双眼紧闭,的确是被下了药。

  孔昙先斩断他手脚上的绳索,然后拿出嗅盐让他闻了闻,几个呼吸之后韩汀便缓缓睁开眼,看清眼前之人,正要开口,被对方阻止。

  “先别说话,吃了解药。”孔昙低声道,接着便把百解丹倒出来,塞进韩汀的口中。

  片刻后,韩汀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血色:“没用的……大哥……”

  “怎么没用,眼看着面色就有好转。别多说,咱们先出去——这是?!”

  孔昙正要托韩汀起来,手伸向韩汀的后背,却摸到他背上衣衫一片粘腻,接着手指便触到了已被韩汀体温和血液沁得温热的铁链!

  他心中一颤,缓缓将韩汀翻过身去,眼前那一幕令他瞳孔骤缩——韩汀后背两处蝴蝶骨被人钻透,拴上了铁链,而铁链的末端合并为一处,扣在一枚铁钉上,而那铁钉则被死死地楔在了地上岩石的缝隙处!

  韩汀看着孔昙,苦笑道:“大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你……你快走吧……别管我,段展眉……他要杀你……”

  孔昙死命地拽着被楔进地面的铁链,咬牙切齿道:“别他娘的废话!”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像是隔着岩壁,听起来模模糊糊,却并掩不住那得意的语调:“孔先生,舵主让我来送你一程,二位一路走好!”

  、

  在九人待命的那处矿坑边缘,左横秋和凌青壁将人迅速分为两队,靠着攀援的绳索下到矿坑底端,径直向那“戊”字号和“己”字号矿井入口冲去。

  与他们所料相差不大,下面这两处入口段展眉的守卫更多,功夫也比看矿坑上缘的那些人更好。

  由“灵翅”训练出来的人,再加上凌青壁和左横秋,要拿下段展眉手下这帮“乌合之众”,应该不难,可是打着打着,两人都发觉不太对劲。

  这帮人似乎意不在迎敌,而在拖住他们!

  凌青壁和左横秋分别将跟自己对打的人踹开,后背靠着后背低声交流。

  “你也看出不对来了?”凌青壁气喘吁吁。

  左横秋似乎体力更佳,此刻气息尚稳:“他们必不会把三当家藏在入口处,那位置定然还要靠里。”

  凌青壁道:“不如我进矿井里去找!”

  “不行!就算你找到了也来不及!”左横秋顺着入口处打量附近的矿坑,“我去找听孔!”

  凌青壁点头:“小心,我掩护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抡起手中佩刀,令周围几个水貔貅的人不敢上前,左横秋迅速脱离战阵,往前方矿洞可能存在的地方掠去。

  左横秋一边跑,还一边迅速琢磨:既然韩汀被放在最深处,那应是在矿洞里,而非矿井井道。这底缘入口虽有两个,但也许通往不同的矿洞,必须尽快找到对的那一个。

  矿井上缘的听孔可能通往的是井道,所以离入口处位置比较近,但这两处的听孔,至少有一个是在矿洞里,所以一定会离入口较远。

  凌青壁与他保持着一丈多远的距离,见左横秋趴在矿坑壁上点了火折子细细寻找,他便转过身去,背对矿坑壁,亮出手中刀,警惕地看着对面试图围上来的段展眉手下,朗声道:“不想活的,尽管放马过来!”

  左横秋壁虎一般地贴着坑壁向上爬,大约爬了半丈的高度,终于被他寻到了那一处小小的圆孔,他迅速将右耳贴了上去,屏气凝神,专注探听里面的动静——

  似乎有人声,但更明显的是“嘶嘶”的声音。

  “不好!”左横秋一踹坑壁,“咣”地一声跳至地面,凌青壁听到他的动静,还没来得急看,便被这人从背后扑到在地!

  、

  矿井里,聂云汉与哈沁已经缠斗多时。

  此人功夫确实了得,就算没有拿最趁手的兵刃,就算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他移动不便,还是尽可能避开了聂云汉所有的杀招,甚至有技巧地回击。

  他能看出来,卓应闲的功夫虽然好,但也没有比朝鲁高出多少,方才这人只不过利用了身形的优势,和“快”字一招,若是真跟朝鲁公平对打,卓应闲未必能胜出。

  于是哈沁有样学样,闪转腾挪,躲避聂云汉的进攻,只想在他气急败坏之际,寻找他的弱点,以求一击即中。

  谁知聂云汉似乎并不急于取他性命,每一招都稳扎稳打,两人过了上百招,全都累得气喘吁吁,他却根本毫无破绽!

  聂云汉寻准契机,“咚”地踹中哈沁胸口,将其踹到矿井井壁上,喘着粗气道:“看来……你倒是名不虚传,确实有两下子。”

  那巴勒看着哈沁靠着井壁大口喘气,担心道:“将军,你怎么样?”

  卓应闲手中刀刃一横:“多什么嘴?难不成你还能帮他?”

  哈沁捂着胸口,斜眼看着聂云汉:“小子,我们……我们谈个合作如何?”

  聂云汉冷冷道:“我没什么可跟你合作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如果今天你放过我——只是今天,我们一起逃出去之后协议作废——我就告诉你一个和关山之死有关的秘密,如何?”哈沁眯着眼,眼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会告诉你,他是怎么踩中自己设下的机关的。”

  聂云汉一听,顿时瞪圆了眼,大步走过去,揪起了哈沁的领子,咬牙切齿道:“休要再侮辱我义父!”

  哈沁脸上挂着一副神秘莫测的笑容:“相信我,这个秘密,不听后悔。”

  还没等聂云汉说话,前方的矿井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他们所在的地方顿时跟着剧烈震动起来,沙土石子扑簌簌地从洞壁上往下掉。

  卓应闲反应敏捷,一刀划过那巴勒的喉咙,接着几步便跨到了聂云汉身边,拉着他迅速向来时路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望山:准星的古代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