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两人敢骂他卖屁股,他就让这两人再也硬不起来,只能去卖屁股。

  等到萧冥把两人揍得哭爹喊娘鼻青脸肿的时候,萧羽凤过去踹了二人一脚,指了指被墨汁弄脏的桌子和满地残花败柳,问责,“煮茶的清净地儿,被你们弄成这样,我们在哪儿喝茶?”

  听风心里为二人默哀,小爷永远是这么折腾人的。

  “你们换一处吧,我知道另一处好地方,我们带你们去。”红衣忙道。

  黄袍捂着小腹频频点头。

  “那不行,我走到这里已经累了。”萧羽凤道,“既然茶桌没了,就劳烦二位当个桌子,方才揍你们是因为你们嘴贱胡说八道,如果再加上扫兴的罪名,可要再揍一次了。”

  萧祁凌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萧冥站在萧羽凤身后,狠狠盯着之前一直作威作福现在却跪地求饶的两人。

  一种奇异的快感。

  他早就烦透了看人脸色,卑躬屈膝,他武功高强,侠肝义胆,比萧府许多弟子都强,为何就因为他娘亲是婢妾,他就要被所有人踩在脚下,不得翻身?

  比起陈规,他内心有自己的渴望。

  比起欺负打压了自己数十载的萧府亲兄弟,他的确更喜欢这两个红袖宫的萧家私生子。

  接下来的茶饮得还算有趣,红衣蓝袍被扒了衣服跪在地上当茶桌,滚烫的茶水浇杯直接淋在二人背上,二人惨叫又鬼哭狼嚎,茶杯打翻了一杯又一杯,每碎一只茶杯,听风就拿马鞭抽他们十下鞭子,几轮下来,后背皮开肉绽,被磋磨得不轻。

  好不容易忍烫忍痛让听风泡好了一盏茶,萧羽凤就故意把茶打翻,坏得不要不要。

  萧冥都无奈感慨萧羽凤怎么这么能折磨人。

  萧祁凌笑而不语,这又算什么,比这残忍百倍的游戏,凤弟在红袖宫都玩腻了。

  别说凤弟在红袖宫的奴宠,即使是他这个亲兄长,多少也受过一些。

  玩了一阵子萧羽凤在二人求爷爷告奶奶的改过自新之下放过他们,四人换了一处临湖的小筑煮茶垂钓。

  听风在亭中煮茶,萧祁凌一边品茶一边观湖光山色,萧羽凤带着个斗笠坐在湖边钓鱼,萧冥在一旁陪他。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秋高气爽,身心舒畅。

  这是萧冥从未有过的快乐时光。

  原来与心悦之人在一起做寻常事,是如此惬意安心。

  萧祁凌走过来,递了一杯茶水给萧羽凤,再看看一旁的竹篓,“哟——”话音一转,戏谑,“怎么一条也没钓到?”

  “里头有一条,大哥你仔细看看。”萧羽凤一脸认真。

  萧祁凌凑近些,竹篓里就是一汪浅浅清水,哪来的鱼儿。

  “大哥你仔细看看,难道没看到,一条大傻鱼就在正中央麽?”萧羽凤乐道。

  萧冥忍俊不禁,可他不敢在萧祁凌面前放肆,只好低头,眼中带了笑。

  萧祁凌这才发觉顽皮的幼弟在戏弄自己,竹篓里一汪清水印着自己的影子,这不是戏说自己是鱼麽。

  他抬手敲了萧羽凤的头,正好湖中浮子一沉,萧羽凤忙起杆,一尾肥鲈鱼挣扎着跃出水面,活蹦乱跳。

  萧冥手忙脚乱将鱼装进竹篓,被鱼尾甩的水珠溅了一脸。

  萧羽凤心情真是好到不行,搂过萧祁凌吧唧亲了一口,“同类相吸,大哥果然是我钓鱼的福星。”

  萧冥拿着鱼和听风一起去旁边处理,萧祁凌与萧羽凤并肩临湖而坐。

  “龙骨有下落了?”萧羽凤靠在萧祁凌怀里,目光盯着水里的浮子,不在乎的询问。

  “倒是奇怪得很,萧家上下我都翻遍了,连萧家古墓和祠堂我都去过,没有半点龙骨的迹象。”萧祁凌俊朗眉宇间有担忧色,“龙骨会不会不在萧家?”

  萧羽凤慵懒笑一声,没说话。

  水面平静如镜。

  许久,萧羽凤才道:“让惊鸿阁放出两个消息,一是江湖中有人万金寻龙骨,二是鬼夜门主沈时墨愿以龙骨换万金。”

  萧祁凌只心里一过,明白,颔首,“好。”

  既然明察暗访不管用,便搅乱这个江湖,看在金子和真假龙骨的份上,萧家未必不会露出马脚。

  两人又钓了半个时辰,一无所获,反而听风拿虾笼捉了一桶龙虾与七八只大闸蟹。